雷劫来的迅猛,她一时半会儿都没反应过来。
时昭的门牙都被劈的掉了一个,衬着她那黢黑黢黑的脸,显得格外搞笑。
阮连醉绷着嘴角,忍着笑意,悄咪咪的将时昭这副模样录了下来。
时昭抹了一把脸,看着憋笑的阮连醉,似乎反应了过来,拿舌头舔了舔自己缺了门牙的地方,小脸一黑,大骂一声贼老天,在下一道天雷到来之时,便窜上半空渡劫去了。
经过之前的那件事,阮连醉和时昭之间的关系亲近了几分。
阮连醉没什么朋友,在沧云的时候除了小师姐和鲨黎,就没有其他的朋友了。
从前的朋友和她越走越远,他们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小师姐也结婚生子,她们二人的关系自然生疏不少。
来到诸天后,她的朋友就剩下银尘一人了。
现在多了个时昭,阮连醉心情高兴几分,压力也没有那么大,身上的气势节节攀登,只是到了一个临界点后,又被重新压制下去。
她现在还不适合走进下一阶。
等时昭渡完劫后再渡吧。
免得时昭面对双重雷劫,难以应对。
阮连醉看了一眼自己七零八落的小院子,从纳戒里取出小凳子,递给银尘。
银尘刚想接下小凳子,身体中涌动的力量的让他愣了愣。
他也要渡劫了?
怎么会这么快?
时间不容银尘多想,一道紫雷轰隆隆的带着它那绚烂的紫色拖尾就来到了阮连醉两人面前。
那劫雷似乎认识阮连醉一样,看都不看阮连醉一眼,擦着她的脸颊,径直朝着阮连醉身后而去,像是人一般,抬起手狠狠地给银尘脸上来了一巴掌。
银尘的脸瞬间就被烧成一块焦炭。
银尘:……
这劫雷怎么还区别待遇?
“醉醉我要去渡劫了,等一下。”
没等阮连醉说话,银尘便飞向天空,迎上了那劫雷。
阮连醉看了一眼已经变成了小黑点的两人,叹了口气。
又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而神院外边来了一人,他踌躇的站在神院门口,这就是他们口里说的诸天神院了吧?
醉醉就在这里面吗?
庭生走到神院门口。
门口上散发出一阵光芒,“来者何人。”
“庭生,我来寻人。”
“寻谁?”
“阮连醉。”
找阮连醉的?
小粉从门里钻了出来,看见一个小家伙,眨了眨眼睛,哟,这世间竟然还有破时冰蟒存在啊?
怀里还揣了只小冰凤。
他还以为这一族的,都被时家的人赶尽杀绝了呢。
没想到还在世上。
还来找阮连醉的。
阮连醉这气运,天命所归,帝曌这些乱臣贼子拿什么跟阮连醉斗呢?
小粉看了一眼眼神中好奇的小小少年,这小冰蟒还没成年呢,怎么舍得跑出来,也不怕被人抓去做成蛇羹。
“进去吧。”
小粉小爪子一挥,庭生被一道光芒吸了进去。
但是庭生一点都不慌张,反而眼睛中的光亮越来亮。
在他袖子里面的小蓝鸟也钻了出来,砸吧着鸟嘴,太好了,终于能见到那个悄咪咪离开的臭女人了。
庭生出现在阮连醉眼前的时候,阮连醉正在打扫院子。
庭生刚一出现,阮连醉就警觉的看向他。
“谁?”
庭生被阮连醉陌生警惕的眼神吓得有些反应不过来,阮连醉见是一个白发少年,眼角还有艳丽的花纹,愣了一下,随后迟疑的开口:
“庭生?是庭生吗?”
“醉醉~”
庭生见阮连醉一眼就认出他来,连忙小跑着来到阮连醉的面前。
阮连醉看着已经有自己高了的少年,看了看他的身后,问道:
“怎么只有你来,你父亲呢?”
“只有我自己来,醉醉你说过等我成年你会来找我,我都快成年了,你还没来,我就自己来找你了。”
她都快忘记还有这回事了,沉迷修炼无法自拔,没想到庭生一直都记得。
一眨眼庭生都要成年了,居然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吗?
庭生用着一双漂亮的蓝色眼瞳盯着阮连醉,阮连醉想伸手摸摸这个孩子的头,却发现这孩子和她一般高了。
再摸头难免有些不合适,便朝着庭生露出一个笑容道:
“不是还没成年吗?我说过要来找你,肯定会来的,庭澜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外出。”
庭生垂下漂亮的眼眸,他不好说自己是任性的离家出走,自己爹拦不住自己。
说出来肯定会让醉醉以为自己是个坏小孩的。
他不想破坏自己在醉醉心里的印象。
庭生没有回答阮连醉的话,而是从袖子里掏出小蓝鸟,递给阮连醉道:
“醉醉它也要找你。”
“咦?”
阮连醉看着模样变化不少的小蓝鸟,疑惑出声,这不是以前被自己吓得早产了的小鸟儿吗?
当初她离开雪域的时候,将小蓝鸟放在了雪域,毕竟他们不曾结契,把人家吓得早产了不说,还要拐走人家。
那多不道德。
想到雪域之行,阮连醉觉得好像已经过去了很久一般。
不知小蓝鸟找自己做什么。
阮连醉伸出指尖点了点小蓝鸟的嫩黄色的尖嘴,问道:“小家伙你找我做什么?”
馥郁的香气萦绕在小蓝鸟的鼻腔中,小蓝鸟打了个喷嚏,十分傲娇的撇开自己的嘴。
哼,臭女人,居然还是这个样子。
小蓝鸟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只会叽叽喳喳不会说话的小鸟了。
它扑腾着翅膀,怒声道:“女人,不要对本大人动手动脚的!”
阮连醉指尖顿了顿,随后笑容绽放,“小家伙会说话了啊。”
小蓝鸟抖了抖炸开的羽毛,冷哼一声,高高的昂起自己的下巴道:
“哼,女人,什么小家伙,叫我冰凤大人。”
阮连醉眉眼带笑,十分恶劣的又弹了弹小蓝鸟的嘴巴。
小蓝鸟:啊啊啊!这个恶劣的女人!
小蓝鸟直接炸毛,乍一看像愤怒的小鸟,蓝色版本。
“小家伙你找我有事吗?”
“女人你把我弄破壳了,就必须对本大人负责,一声不吭的离开,你以为你很拽吗?”
阮连醉:???
好家伙,这是要赖上她了是吧。
“女人,你开腔啊?”
小蓝鸟抖了抖羽毛,将小脑袋缩进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