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老头子不救野种。”
“银宵不是野种,是你的孙子。”
“野种!”
“孙子。”
“野种!”
“孙……”
“……”
银尘知道爷爷是在意的,如若不在意,这时候已经把他们赶出去了。
固执的老头说不赢银尘,烦躁的摔了摔脚腕上的镣铐。
“想要我替他开脉,你得拿出我心动的东西。”
“比如说?”
“银怜月的手指头。”
银宵听到这死老头子这么说,怒火瞬间就被点燃起来,他从银尘的身后蹦跶出来,用手指着老头的脸骂道:
“大胆!你个疯老头,疯也要有个程度,想要皇奶奶的手指,拿你的项上人头来换!”
银宵简直受不了这出言不逊的疯老头,从一口一个野种的时候就受不了了。
这时候居然还敢妄想皇奶奶的手指头。
他从小就听着皇奶奶的故事长大,很是崇拜强大的人。
“银宵!不得无礼!”
银尘的语气加重,声音中蕴含着怒气,银宵指着老头的手指收了回来,一张薄唇抿的紧紧的。
银尘看向神色未变的老头,拱着手道:“爷爷,皇弟年幼,莫要怪罪。”
老头阴阳怪气的开口,“呵呵,我一个糟老头子,哪敢怪罪尊贵的皇子殿下。”
银尘:……
想到皇奶奶,银尘想了想还是将一张画卷递给了老头,“爷爷您的要求,我无法办到,因为皇奶奶早在两百年前就不在了。”
老头的手狠狠地抖了一下,锐利的目光看着银尘,想要从银尘的脸上找出他说谎的痕迹。
“你说…银怜月她死了?”
或许老头都没有发觉他声音中带着微不可见的颤抖。
银尘认真点头,“嗯,在两百多年前,皇奶奶遭奸人所害,只匆匆留下只言片语,以及这一副画卷,就不在了。
这画卷,是奶奶亲手交给父皇,嘱咐他要给你的,只是……后来这画卷就到了我的手里,尘一直都想找机会将画卷给您。”
老头看着自己面前漂浮着的画卷,沉默了半晌,最终将画卷收下,背过身去,脚腕上的镣铐随着他的动作发出声响。八壹中文網
略微沧桑的声音,从他嘴里传出,“你走吧。”
“爷爷…银宵的开脉……”
银尘的脉是银怜月开的,银怜月在时,银宵还未出世,而爷爷尚在,父皇也无法代替爷爷去帮银宵开脉,除非……
除非爷爷死了。
“皇兄!我们走吧,我就不信没有他,我这脉还开不了了!”
银宵抓着银尘就要离开,银尘抬起手朝着老头施了一礼,“那我们就先离开了,爷爷再见。”
银尘带着银宵离开,出去之后,银宵十分不理解的看着银尘道:
“皇兄,你为何要对他那么客气,他明明就是个大罪人!”
银尘只是摇了摇头,没说话,有罪无罪,只有他们心里才知道,他们这些做后辈的,没有资格去定老一辈的罪。
对于爷爷奶奶之间的事,他也稍微知道一点点,但真相如何,已经没有人想知道了。
老一辈的秘密,都喜欢带进棺材里。
“大皇兄,咱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等…”
“嗯?皇兄!该不会是要等他吧?”
银宵嘴里的他,就是被关在牢房里的老头。
银尘点点头。
他这次来就是为了这件事,只可惜……盛典参加不了了。
银宵没有那么好的心态,他有着太多不懂,为什么自家大皇兄要对一个犯人那么客气。
明明那个人还侮辱皇奶奶。
牢房之外是一片镜面的世界,牢房内却只有黑暗和孤寂。
司空祭月颤抖着手打开画卷,画卷上是一对天作之合的男女。
男的俊美霸气,女的温婉柔和。
画卷上的两人看上去都是年纪不大的样子,司空祭月用枯瘦的手指抚摸着画卷上女子的脸庞。
眼中似乎闪烁着泪光,“怜月……”
画卷上一阵光华闪过,一头银丝的威严老太太出现,老太太一出现,眼神在司空祭月的身上闪过。
“司空祭月,你我之间的事,这辈子就两清了,巫震的事我还是无法原谅你,没想到,最先死的居然是我……
时也命也……”
司空祭月抬头看着威严的老太太,扯了扯嘴角,将自己一头乱糟糟的白发整理了一番,“银怜月,你以为你死了,我们之间就结束了吗?我会缠着你,永远一直!
巫震那是他该死!枉你一直当他是哥哥,他却对你做出那种事,还有了野种!
银怜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都喜欢巫震!”
空中威严的老太太提着拐杖就给司空祭月一拐杖,可拐杖到底是一堆虚幻,打过去棍子也只从司空祭月的体内穿过。
“我银怜月,行得正坐得端,没做过的事不会承认,哪像你巫家一千八百口人皆是你所杀,你还不承认。”
“呵呵,巫震该死,作为月族忠臣,背叛月族,死一千遍,一万遍都不足惜。”
银怜月绷着一张脸,在某个角度上,银尘麻木着一张脸的时候,与银怜月有些相似。
算了,和这个死老顽固说不清楚,反正她都死了,这些旧怨,就此终结吧,再扯下去,也没有个结局。
她与司空祭月纠缠了三千年,从灭门惨案后,他们之间就好像走进了一个怪圈。
永远也绕不出来。
她无法接受司空祭月灭了巫家,觉得可以用更温和的手段去查清真相。
司空祭月也无法接受巫震试图猥亵自己和背叛。
两人都是强势性格,谁也不让着谁,最后的结局是两败俱伤。
斗了这么多年她也累了。
银怜月的魂体渐渐的变淡,她来见这个死老头就只为了一件事,“司空祭月,你恨我就恨我,别迁怒这些孩子,银宵是个好孩子,虽然我从未见过他,但也知道,他是个好孩子。”
她曾经也有一颗未长成的星辰之眼,她用眼睛看到了未来,看到了她两个可爱的小孙孙。
她死了,最担心的便是无人给银宵开脉,不然,她才不会来见司空祭月呢。
怜月,祭月,这两个名字,注定就是一场悲剧。
司空祭月震断脚腕上的锁链,看向银怜月,“你真自私,银怜月,死了都还要利用我,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
“哈哈哈一把年纪了还讲这些,司空祭月你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