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马文斌提到了医院的员工公寓，司衍一和南南在结束与马文斌的问询后就直接去了医院对面的公寓楼。的确如马文斌所说，从医院到公寓楼的单程步行时间不到十分钟。两人是拿了死者向峻启医生公寓钥匙过来的，他们先过去查看，等刘俊候现场这边勘察完毕再过来住所采证。
两人按照向峻启的门牌号找到位置，但没想到的是，在向峻启的公寓门口两人还看到了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人。男人背倚靠着向峻启公寓的房门，手里拿着本书在写写画画着什么。听到走廊这边的动静，他立即挺直了身子看过来，原本双眸晶亮，在见是两个陌生面孔后他眼中光亮消失，微皱起眉头，合起手上的书后开口询问：“你们找谁？”
司衍一和南南走近男人，司衍一看了眼男人手里的书，和医学有关。他心里大概有了猜测，问道：“你是王桦？”
男人有些吃惊对方知道自己，点了点头：“我是。”转而又问，“你们是？”
司衍一和南南向王桦亮出了自己证件，南南回了句：“我们是警察。”
王桦的眉头皱得更深。不知道警察来他们医院的公寓楼干什么，但还是礼貌地点了点头。
司衍一从兜里拿出向峻启公寓的钥匙，对王桦说：“王医生，麻烦把门空出来，我们需要进去查看。”
“你们怎么会有向医生公寓的钥匙？”王桦吃惊地问道，“向医生他怎么了？”
司衍一没进一步动作，停下脚步问他：“你觉得向医生会出什么事呢？”
王桦：“向医生是个很好的医生，他不会出事的。所以我才奇怪，你们怎么会有他公寓的钥匙。”
南南问道：“你在向医生的公寓门口干什么？听马医生说你不是在赶论文吗？”
王桦拍了拍自己手里的书，说道：“我在等向医生回来，他昨天晚上值班，今天应该休了。我有几个学术方面的问题想要找他探讨。”
“找向医生探讨？”南南奇怪地看他，“可你的老师不是马医生吗？”
王桦轻咳两声，没出声了。
顿了两秒，他又想到了正题。
“警察同志，你们为什么会有向医生公寓的钥匙啊？他是有什么事不能回来吗？”
南南眸光黯了黯，看了司衍一一眼。对方对她点了点头，南南这才对王桦说道：“向医生在医院被人杀害，目前我们正在调查。”
“啪”的一声，王桦手里的书掉落在地。他有些难以置信地往后退了下，随后又不确定地问：“警察同志，我刚刚没听清，你说向医生……向医生怎么了？”
南南轻轻叹了口气，看着王桦说：“向医生被谋杀，已经离开人世了。”
王桦瞳孔放大，微张着嘴。在原地停了几秒，随后猛地冲出走廊，直奔电梯。他按了几下电梯键，似乎觉得电梯来得太慢，他转身又从安全通道跑了下去。
南南捡起地上的书，轻轻地拍了拍灰尘，问司衍一：“师父，我怎么觉得王桦不像是讨厌向医生的样子啊？”
按照马文斌说的，向医生三番四次地找王桦的错处，王桦心里应该很不服气并且讨厌他才对。可他竟然还能在休息之余找向峻启讨论学术问题，而且在听到对方的死讯的时候还如此地不淡定……
“是不像。”司衍一说，“担心和震惊也不像是装的，而且刚刚他在听到向峻启的死讯时反应是不可置信和难以接受。”
“看来马文斌的话，我们得多思量思量再采纳了。”
司衍一说着，拿出手机给刘俊候打了个电话。
“瘦猴，心脏内科的实习医生王桦应该过来现场了，他情绪有些激动。你们注意他本人情况，另外等他情绪稳定后做一下相关问询。”
“好的，老大。”刘俊候在电话那头应道，随后说，“老大我这边采证的差不多了，我派一小组先过去你那边，我和剩下的人留在现场这边。等王桦来了，问完他我再过去。”
“好的，辛苦。”
挂断电话，司衍一拿钥匙打开向峻启公寓的房门。
向峻启的公寓很干净整洁，虽然公寓整体空间不大，但向峻启公寓的东西简单且家具少，显得特别的空寂和孤独。唯一让人觉得乱和满的地方，是他床头的书架。那里放着满满的医学类书籍，床上还有几本正在看的。
司衍一和南南戴着手套和脚套在向峻启的公寓里大致翻看了一圈，没过多久刘俊候那边一小组人员就过来了。
刘冉跟着一小组一块过来的，看到司衍一和南南的时候打了个招呼，过来说道：“司队，南南，刚刚我去调阅了昨天晚上心脏内科办公室走廊的监控，走廊的监控还算比较清晰，可以清楚地看到来往进出的人员。”
说到这，刘冉轻咳了咳，压低了声音。
“也能清楚地看到你们俩。”
南南：！！！
南南瞬间脸涨得通红，昨天晚上她的手在进向峻启的办公室之前都是被握在司衍一的手里的啊！
司衍一轻轻“嗯”了一声，面色如常：“喜糖我已经准备好了。”
刘冉：……司队好直接。
刘冉笑道：“南南上午就给我发了。”
司衍一点头：“那让其他人找我拿喜糖。”
刘冉秒懂！司队这就是让她广而告之的意思啊！
刘冉点头如捣蒜：“明白明白！”
南南：……
司衍一难得地笑了下，转而问道：“监控看完了吗？还有谁去过向峻启他们的办公室？”
刘冉回道：“在司队、南南你们离开之后，向医生在十点出去查过一次房，在十点三十七分回到办公室。之后有两个人去过办公室，一个是十一点十三分，一位戴着棒球帽和口罩、穿着黑色冲锋衣的男人进去过。这个人在办公室待了半小时左右，在十一点四十一分离开。另一个人……咳，穿的也是一身黑，脑袋上套了东西，应该是丝袜……从身形看也是男人，他进去办公室时手里拿了根长条棍子。他是将近十二点来的，十一点五十六分他进入摄像头范围，但他在办公室里只待了五分钟就神色慌张地跑出来了。”
“然后到今早韩医生进去，就没有其他人进出过了。”
说到案情，南南微皱起眉，开口道：“如果从作案时间来看，进去半小时的那位更有嫌疑。后来的那一位神色慌张地离开，有可能是看到案发现场了。”
司衍一赞同地说道：“后面那一位手里拿了武器，目标明确，应该不会再拿手术刀。”
“第二个人进入与第一个人离开办公室的时间相差不到二十分钟。”南南转头看向司衍一，问了句，“师父，假如后面的那位当时没慌忙逃走而是帮忙呼救的话，向医生会不会就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