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奶奶,我……”宁烟欲言又止,她没办法解释,站在那一直揉着衣服,好一副无奈的模样。
无奈屋子里的人都是心知肚明的。
没人管她。
久久得不到老太太的维护,宁烟只好咬着牙道:“既然我的出现让大少奶奶你这么不开心,那么我会离开的,不会给大少奶奶你添麻烦的。”
似是做了什么重要决定。
宁烟咬着牙转身离开。
南子衿的余光里,是她离去的背影,虽然她这么做有些疯狂,可为了君家的安定,她只能这么选择。
当疑惑的视线看向老太太时,见她并不在意,南子衿便提都不提了。
反正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宁烟回到老宅时,是红着眼眶的。
“宁小姐。”佣人见到她弯腰打招呼。
宁烟委屈巴巴的擦着眼泪,话也不回,直接朝楼上的客房走去,大家看着她的背影,纷纷不解的问道:“这是怎么了,宁小姐不是去看老夫人了么?”
“怎么哭着回来的?”
“难不成是有人欺负宁小姐,怎么可能啊,有老夫人在,怎么会让宁小姐受委屈。”
“我看不一定,换做平时,宁小姐早就回来了,可逆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我觉得宁小姐应该是撞上大少奶奶了。”
南子衿毕竟是主母,他们这些下人不好议论,虽然知道发生什么,只能低头工作。
宁烟回到房间立刻收拾起来。
来的时候本以为会长居,甚至再也不会离开,带的东西便多了。
一收拾起来累的胳膊都酸了,在家里用佣人,在外面有助理,这种粗活她什么时候干过,又不能去找外面那群下人……
宁烟看着满满当当的行李越发生气。
南子衿,你还真是放肆啊。
当着奶奶的面就敢驱赶我。
是不是忘了之前你怎么说的!
宁烟气的不轻,偏偏没有一丝办法,她在这君家,没有半点说话的余地,老太太要是不帮她,她就是被南子衿打了,那也是活该。
之前住进来本以为老太太会站在她这边。
现在看来,这老太太心眼也不少。
走便走,没了他们的视线,说不定做事还方便点。
想到这,宁烟情绪才好了片刻,她站起身简单收拾一下,其他东西便全扔进衣柜,想来以后还会回来,先放着。
就算是只收拾了常用的东西,行李箱还是重的很,对宁烟这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来说,简直就是酷刑。
好不容易折腾到楼梯边缘,本以为那些下人们看见会上来帮忙。
可站了一分钟,他们也只是做着自己的事。
仿佛根本看不见她一般。
都是一群随风倒的下人,等她日后进来,肯定要换了他们。
宁烟咬着牙,一点一点的下楼,最后落寞的站在路边打车。
佣人们见到这一幕语重心长道:“我们这么做是不是不太好,宁小姐什么时候受过这种苦。”
“不然呢,你想得罪大少奶奶和君少么?”
“那还是算了,都干活吧。”
自从宁烟开始,虽然大家明面上不说,对南子衿还是颇有怨言。
老太太出院,南子衿送她回老宅,佣人们见到她,毕恭毕敬的称呼主母,再也不是从前的大少奶奶。
察觉这次的变化和宁烟的离开有关系,南子衿也不在意。
主母就主母吧。
反正迟早都要这么称呼的。
“奶奶,你早点休息,我先回青居了。”奶奶身体好了,南子衿没有留下来的必要。
老太太挥了挥手她便离开了。
这几天去医院报道,一坐就是大半天,南子衿身子本来就不好,回来后,躺在沙发上谁喊也不听。
宝儿吵,她都让保姆把宝儿带上去玩。
偌大的大厅成了她的天下。
“大少奶奶,你怎么还这么悠闲?”佣人路过忍不住问道。
南子衿闭着眼睛道:“不然呢,我现在还在禁足期,不上班,家务有你们,厨房有厨师,宝儿有保姆,我除了能当躺尸还能干嘛。”
她倒是想起来,可没让她起来的原因啊。
深深叹了一口气,佣人觉得也有理,但是……
“大少奶奶,你怕是还不知道,现在君家人都在说您好大的脾气,连君家的客人都容不下。”佣人语气十分嫌弃。
他们大少奶奶脾气好的很。
谁说容不下了。
哪也得看什么人不是。
君家的家宴,从不让外人参加,连他们佣人都得在门外等候。
那宁烟不过是一个客人而已,她在君家多年,怎么会不知道家宴的含义,换做是她,早早就出去了,她还非在家待着。
摆明就是想给他们大少奶奶看。
这样的人,赶出去怎么了。
又是宁烟……
不都走了么,这些人怎么还谈。
南子衿翻了个身子,对这个话题并不感冒,嘟嘟囔囔道:“我脾气本来就不好,他们爱说就让他们说去吧。”
在外面,人就不都称呼她为武则天么。
脾气不好是应该的啊。
见南子衿无所谓的样子,可把佣人急坏了:“大少奶奶,那宁烟走的时候是流着泪走的,现在老宅那边的人都在说你欺负人呢,你明明不是这样的人干嘛不去说,平白无故让他们诋毁你。”
南子衿被吵得没办法,只能坐起身,十分无奈的开口。
“他们一天到晚闲得慌,总得找些话题啊,不是这个,也会有其他的,而我的存在呢,给他们解了闷,不是挺好的么,再说了,又没在我面前说,你就当我不知道,不要和我说了哈,我要休息,要休息。”
最近担忧奶奶的身体情况,就算是晚上在君谦的怀里也没能安睡。
难得事情结束了。
可不可以放过她啊。
“大少奶奶,你这心也太大了。”哪有主母被他们下人议论的啊。
一个个都说大少奶奶脾气不好。
要真是不好,老宅哪还容得下他们。
南子衿再次看向佣人,无奈的眨着眼睛:“他们要是说了不该说的话,奶奶会处理的,我又何必操心呢是不是。”
“可是……”
“没有可是,你要是再不让我休息,我可要发脾气了,很大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