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攸一个劲的嘲讽着，小德子却是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只好是不断的陪着笑，点头哈腰连连称是。
“回去告诉童贯，不是小爷瞧不起他，没有金刚钻就别揽那瓷器活。”
“是，侯爷教训的是，小的一定把话带到，可是这援兵一事……”
小德子一脸希冀的望向蔡攸，希望能听到他口中说出同意二字。
“要小爷出兵援助他？那也不是不可能，就是得看你干爹能开出什么好处来了。”
趁着这次机会，蔡攸必须得敲诈一波，不然都不对起他童贯派人来求自己。
小德子早料到他会如此说，于是便把来之前童贯教给他的那套说辞给叙述了出来。
“侯爷，我干爹说了，如果侯爷可派兵救援，那么他将会把头功让给侯爷，而且双手奉上五万两白银。”
“呵呵！这头功本就是小爷应得的，还用他让？
二十万两银子，不然一切免谈。”
说着，蔡攸伸出手指比划了起来。
“啊？二十万两？这也太多了吧！”
小德子没想到蔡攸会狮子大开口，这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
“侯爷，能不能在低一点？”
“不行，就这价钱，而且你还要给小爷写个条子，到时候小爷拿着条子去找童贯要钱。”
小德子面露愁色，这该如何是好？
干爹那面战事吃紧，就快要坚持不住了，来求蔡攸也是迫不得已，但必须得说动他驰援蔚州。
可要是答应的话，这不就成了自己变相替干爹许了二十万两白银么！那干爹知道后恐怕会活劈了自己。
一时间，小德子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见他犹犹豫豫，拿不定主意，蔡攸也懒得再跟他废话了。
“来人！送客！”
蔡攸起身就走，小德子这下着急了，跑上前去祈求道:
“侯爷，您可不能不管啊！”
“二十万两银子，否则一切免谈。”
“这……”
看他还敢支支吾吾的，蔡攸抬脚便走。
“侯爷，小人答应你了！二十万两便二十万两！”
小德子抱住蔡攸的大腿，可怜巴巴的说道。
“这才对嘛！来来来，咱们重新谈。”
蔡攸脸上重新挂上笑容，坐下后问道:
“小德子，小爷问你，这蔚州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我军损失几何？童贯打了一个月也该摸清楚周围的状况了吧！”
“这个……侯爷还请听小人道来，这蔚州城内有两万五千辽军，拼死抵抗不说，且城池易守难攻，干爹拼劲全力也没能拿下来。
反倒是大意轻敌，被辽军夜袭了大营，损失……损失……”
说到这里，小德子便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去，声音越来越小。
“损失了多少人，你倒是说啊！”
“回侯爷，损失了不少人。”
小德子回答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你特么废话，不少人是多少人？”
蔡攸来了脾气，抓住他的衣领子凑近低吼道。
“回侯爷的话，连番攻城再加上被辽军偷袭，我军损失了差不多八万多人。”
小德子畏惧他的气势，便说出了实话。
“什么？八万多人？”
听到这个数字，蔡攸吓了一大跳。
童贯率领的东路军直接折损了一大半兵力，这用损失惨重来形容也不为过。
“他娘的，童贯这个废物，他是猪吗？他究竟是怎么打仗的？”
蔡攸被气的不轻，一想到白白损失了那么多大宋将士，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虽然童贯兵败在自己意料之中，但他没想到竟会败的如此惨烈。
果然，太监领兵没有好结果。
根本就不会带兵打仗，这童贯连猪都不如，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将士兵们的性命视作儿戏。
蔡攸这个气啊！同时也暗自后悔。
早知道当初就应该向徽宗多争取争取了，把那十五万大军给争取过来。
如果当时能阻止童贯独领一军，也就不会出现现在这种情况了。
越想越气，蔡攸恨不得现在就一枪刺死那死太监。
“童贯，你个王八犊子，你等小爷过去的。”
小德子见他大发火气，吓的是一句话都不敢说。
“来人！”
蔡攸怒吼一声，立刻便有士兵跑了过来。
拿起桌上的狼毫，蔡攸铺纸便写，吹干墨水，折叠好后交给了士兵。
“立刻派快马赶回京城，将童贯兵败折损的消息告知圣上。还有，这封信务必也要送到圣上手里。”
士兵应了一声，拿着信下去了。
小德子暗叫一声不好，自己跟干爹本还想着掩盖兵败的事实呢！却不料蔡攸直接派人将信给送回了东京城，这下徽宗想不知道都难了。
既然事已至此，那只能是请求蔡攸出兵，先解了自己干爹之围再说。
想着，小德子便弱弱的开口提醒道:
“侯爷，小的都答应你给钱了，那您看这事……”
蔡攸自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不就是想问自己何时出兵么！
没有做出应答，蔡攸低头想了想后，随即又摊开一张纸，挥笔写了起来。
“来！在这上面按个手印。”
蔡攸把纸移到小德子面前，让他看了起来。
“侯爷，您这是……”
小德子虽是不解，但还是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
只见纸上赫然写着今童贯欠大宋冠军侯二十万两银子，承诺回京后如数相交，如有赖账等违背之言，再追加一倍。”
“侯爷，您这恐怕不太合适吧！”
脸上讪笑着，小德子却在心里暗暗吐槽，还再追加一倍，这也太不要脸了吧！
“你觉的不合适？那行，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看到蔡攸起身又要走，小德子都快要哭了，求人办事是真特么难。
“侯爷！侯爷！小的答应您还不成？”
“好！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小爷可没有逼迫你啊！”
小德子不情不愿的划破手指，在欠条上按了个血印。
蔡攸吹了吹，小心翼翼的对折几次，塞入怀中放好，有了这个，就可以随时去敲诈童贯了。
他是舒服了，可小德子却惨了。
妄作主张，擅自替主子签下了一张敲诈合约，这回去后不被主子扒层皮才怪。
但小德子也实在是没办法，不答应下来，蔡攸就不出兵。
现在急于去解救童贯那面的危局，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