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劳动暄儿善心泛滥的人,她停顿思绪,想知道是谁。
笑问道:“皇上想要谁来?”
暄儿:“皇叔父。”
南渔面色一怔。
不由开始在心里怀疑,为何这日这两个孩子都先后为他说话,莫不是这三人背着她商量了什么事?
她看看允儿,又看着暄儿,听见小皇帝坐在椅上说:
“母妃之前被坏人掳走的那些日子都是皇叔父带着朕与妹妹,朕心伤难过时叔父会哄朕睡觉,朕与妹妹顽劣时他也不舍得训我们,朕觉得,叔父与之前有很大变化,而且,他还要替朕处理国事,很多时候朕都困的不行,但叔父依然在批折子,母妃,如果你身体好了不请他,朕会觉得有点愧疚。”
“还有那次朕从城楼上摔下,也是叔父接住的,朕还没有正式感谢过他呢。”
暄儿这番话说的她哑口无言,若再找理由反驳,便不好了。
如今暄儿还不知他生父就是萧弈权,自然觉得他做的这些都让他感动。
南渔沉默半晌,与暄儿笑了笑:“好,母妃答应你,等到病好一定会请他过来。”
暄儿扬起笑容。
冲允儿眨了眼,小姑娘也瞬间咧开笑,为她阿爹高兴。
有两个小孩子在,她与他之间根本无法断掉。
一晃几日,她身体越加好起来。
景垣定时定日来为她驱散余毒,南渔有更多力气可以做事,景垣看在眼里眉眼的笑也多了。
最后一次清除余毒时,景垣把了她的脉象后笑:“娘娘,臣有个好消息告诉你,这冰魄蛛的毒虽让你差点入了鬼门关,但臣发现它竟然误打误撞为你调好了之前的身虚之症,这几次清除余毒时臣不止一次感觉你的脉象变得厚重有力,臣想,或许连带之前的神乱也改变了。”
“你先坐一坐,等臣试一试便知。”
突然的因祸得福,让她心中松快,她听景垣话,在寝殿等候。
景垣拿了那枚之前乱她心神的铃铛来,当着她面轻轻晃动,观察她反应。
不似之前她一听铃音就头痛欲裂,这次的她很清醒。
景垣问她感受。
她摇摇头:“还真是神奇,之前听到这声音总觉得心中有无数思绪要涌出,眼前看的人也会变得模糊,神智也会错乱,但这次也是听,可也仅仅是听见铃声。”
“景大人,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景垣解释道:“之前臣和靖王就猜测过这铃铛与紫玉手镯还有那两枚凉石都是出自国宝库,并且互相之间有关联,所以臣觉得,可能这也是这三样互相制衡的原因,紫玉手镯能破乱神铃音,而两枚凉石又能驱除紫玉手镯的毒性,如此便形成一个循环,恰好都应用在娘娘身上。”
听他讲这么多,她掩嘴一笑:“照你这么说,是哀家幸运万分?正好一个人将这三样全占了?”
景垣拱手:“娘娘,臣之前说过您吉人自有天相,这运气,不会差的。”
景垣把她逗笑了。
她与景垣说说笑笑,没多久一个时辰便过去。
待到景垣一走,她托腮在殿内望着那盆小花想事情。
三样东西,她可以肯定有两样与萧锦云有关,在结合百年前那个故事,萧锦云的身份,越来越扑朔迷离。
她想了很久。八壹中文網
直到听见外面有声音,她才将神思收回。
歪头看了一眼。
原来因为要庆祝她身体大好,纳福与招福已抬了长桌来,两个少年在外殿摆弄,正让元福看该放哪一处好。
南渔走去,双手叉腰一站,“哀家觉得摆正中合适。”
“娘娘您醒了?”两个少年喜悦,听她安排,将设宴长桌就摆在正中,随后又去拿椅子。
纳福问:“今晚要来多少人?”
“除去此刻宫里的人,还有两位小主子和靖王殿下。”
元福在旁说道,南渔嗯了一声。
纳福又问:“那今晚咱们吃什么?娘娘喜欢吃铜锅吗?在我们老家,若是有什么好事发生家中人都会聚在一起吃顿铜锅,那滋味,可好了!”
南渔没吃过。
听纳福这个提议,她眉眼笑开:“也好,你们几个安排,哀家什么都行。”
此刻,另一边。
萧弈权正与长风行在豫州城内,长风感到身后有动静,小声道:“主子,咱们被人跟踪了。”
萧弈权面无惊色:“嗯,本王知道。”但他却依然不慌不忙在前走。
长风疑惑。
等到两人行过街市正道去往一条人少的偏道时,萧弈权低声说:“本王今日出来便是知道苏有道不安分,他派人当了尾巴,本王便是要将他们都除掉,等会见机行事,你先离去前方等我。”
长风恍然,顷刻步履一提,与他分开。
只有萧弈权走入了僻静小道,里面发生什么,无人知晓。
片刻,长风再见到萧弈权时,竟然发现男人以手捂胸,脚步凌乱。
他来到长风身边,声音一喘,道:“本王不查,中了他们的药。”长风觉得这其中很古怪,便问了一句:“什么药?属下这就去为您请大夫!”
“不用。”萧弈权忽然拽住他,眸光暗沉:“今晚,可是太后娘娘设宴?”
“是。”
萧弈权唇角不知明的勾起弧度,睫羽轻颤,“什么都不要说,扶本王回去,准时赴宴。”
“王爷您——”
长风很担忧,不明他们主子在打什么主意。
夜幕低垂。
南渔所在的宫宇已挂上泛着莹莹光泽的宫灯,春日的晚风很温柔,吹在身上格外舒服。
殿内早摆好菜品,一个铜锅端上来,当中放好烧熟的木炭,没一会便热气腾腾。
南渔坐主位,暄儿与允儿分坐两边,还有她琉璃宫的那些随从们,全都到齐了。
众人围坐一排。
独差萧弈权。
此时,长风在外喊了声,南渔抬眸去瞧,见一身墨紫衣袍的男人上了台阶,出现在她面前。
她道:“靖王请坐。”
萧弈权的脸色很不好。
瞧着似在隐忍什么,额头渗出很多汗珠。下颔角绷的厉害,十分沉默,坐在她对面。
男人幽深的眸抬起,顺着空气袭来,莫名让她感到一丝…无法言说的危险。
好似,她此刻已是他的笼中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