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颂睁大眼,不明所以看谢君宥。
他与这位小主在里面待了不过一会,连声音都没听见,她怎会就昏在床上?
南颂压抑着谢君宥的身,纤细的身形向后折去,她一边躲藏,一边惊慌的说:“皇上!奴婢,奴婢还未沐浴更衣,不合适......”
“合不合适,是朕说的算,不是你。”
谢君宥眼底的欲望缓缓迸现,冷然的眸子从上打量她,发现她的宫服十分残旧,衣角、袖笼都洗的发白。
他问:“这宫服谁给你的?”
南颂断断续续地说:“是...她们用旧的...我没有自己的宫服,她们将我的,拿走了。”
“所以,你就不吵不闹?”
“...奴婢觉得,没什么事......”
“那天和人争辩的厉害劲去哪儿了?”
谢君宥冷寒说着,手上力道不小,一瞬陈旧的宫服便不能要了。
她的身躯暴.露,惹她一阵寒凉,她泛着惊意的眸看他,想到两人处境,一瞬无措。
躺着那个,要怎么办。
南颂咬了牙:“皇上,我们......”
“嘘,别打扰,所以,你不要吵。”
“......”
南颂更是惊,推着男人。
“在说话,朕不介意将你嘴缝上。”
男人在后笑了笑,更搂紧她腰,将人往怀中揽。
下一瞬,他的吻便袭来。
隔着面纱,一片朦胧,南颂拧紧眉心。
......
夜凉如水。
唯宫殿内温暖如春,炭火发出噼啪声。
站的久了,她有些僵硬,
谢君宥拥着她,捻着她的发丝说:“如何?”
“......”
她紧咬唇瓣,没吭声。
她始终顾。忌,便连眼睛都不敢往别处瞟。
漫无目的,她唯一能看到的,是灰白的帐帘。
谢君宥抱了她来到外面的地方,他手掌间缠住的佛珠,引起她的颤动。
“你说朕今夜是记你的牌子,还是她?”
南颂摇摇头,不知道怎么办。
谢君宥勾起唇角,“不若,就将你俩一起写了?”
“...皇上,奴婢卑微,不适合......”
“嗯,”
他赞同的点头,“你对自己定位十分准,的确卑微。”
“罢了,今夜就记上她吧。”
谢君宥隐晦的眸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南颂好累,太累了,她刚在他怀中窝了一会,就困的想睡。
而她又不敢,便强睁着眼睛,睁的久了,眼睛酸涩地泛红。
男人满足,对她也格外好,他拍了拍她肩,说了句:“想睡就睡。”
南颂这才放松自己,没一会便趴在他肩头睡了。
整个寝殿,只有谢君宥一人清醒。
面色阴暗交加,他在想事情,想未来大渊的事情,想此刻,他抱在怀中女子的事情。
过了片刻,他将睡着的人又抱起来,往床上走去。
“来人。”
谢君宥与外面喊。
没多久,他贴身的宫侍进来,谢君宥一指床上那个一直昏睡的女子,“她太累了,将她带下去洗一洗。”
而满室的凌乱,宫侍们也悄无声息的收拾。
谢君宥穿好龙袍,抱起被包裹成一团粽子的南颂,走出了院落。
有很多事,从这晚开始有了变化。
自这以后,宫里都在传说皇上体力惊人,每次歇在各位主子这里,都会将人弄晕过去。
而每一个主子第二日醒来,便会更加爱上皇帝,一提起他就满脸羞涩。
后宫这些女人们每日为了争夺皇帝要去何处而斗争不断。
然而谁也不知真正的秘密是什么。
只有南颂。
她揉着腰,站了一会儿,便觉得十分难受,她刚准备到别处歇息一会,那边一直伺候谢君宥的太监皱了进来。
此时是皇帝的龙寝,太监看她似在偷懒,一生气便指着她骂:“让你来是休息的?!皇上还等着呢!你这般慢手慢脚要做到什么时候!罢了,你去外面将地扫了!”
南颂被太监赶走,没吭声,她的苦没法与人说,昨夜皇帝宠幸冯嫔,又将她整到半夜。
她无法说,只觉手脚都不听使唤。
她慢慢走出去,手刚拿起扫帚,头便被人打了,一颗硬石子砸上,瞬间让她头前出了血。
南颂蓦然抬眼。
是这些日子最得宠的冯嫔,皇帝这月有半月都宿在她那里,嚣张了女人的气焰,她也不知从哪里听来,说在她未入宫之前皇帝身边的贴身宫女曾勾引过皇帝。
冯嫔一想,贴身宫女指的不就是南颂。
女人带着要给她下马威的心思来,正好听说皇帝现在不再。
她的年纪不比南颂大多少,脸长的惊艳,上下看了眼南颂说:“见主子,不跪吗?”
南颂顶着被打的头跪下。
而这时,冯嫔身边的宫女当即摁住她,让她身子向下躬的更厉害,南颂想反抗,那些宫女便给她巴掌。
打了几下后,将她脸上的纱巾打掉。
一瞬暴露她脸上的丑疤,冯嫔看后笑了,“就你这般模样还妄想勾引皇上?我看皇上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
“冯娘娘,奴婢不知犯了什么错让你这样对待。”
“什么错?你偷了我的簪子,我来教训你是不是应该?”
冯嫔张口说瞎话,笑的嚣张:“给我摁住她,不准她起来,掌嘴!”
冯嫔敢这样毫不在乎,便是吃定了就算皇帝回来,也断不会为一个小小宫女出头。
她如今风头正盛,宫里无数人都在巴结她,她说的话,没人敢不遵守。
南颂被一帮人摁在外面,从头欺负到尾。
她无法反抗,她一人怎么能比这么多人,到了最后,她头上血已经凝固,脸上身上,都有泛着青红紫痕的痕迹。
她一个人从地上起来,默默往自己房间走,而她刚走出皇帝寝宫附近,便看到了从外而来的谢君宥。
皇帝身姿凛凛,此刻宛如神佛般降临,南颂的眼泪瞬间就掉落,向他走进。
谢君宥冷凝了眼她。
眼中的冰冷,一瞬杀掉她所有希冀。
她连想说的话,都停滞在嗓间,什么也不说,转身便走。
“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