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十八般武艺尽数展示,台下掌声连绵,不绝于耳。
萧鹤鱼兴奋极了,在北凉她哪有这样时间来民间体验,她爹娘管着她,身边还有李承暮天天跟着,现在又加了一个闷声不说话的傅延庭,她一想到北凉那些人便郁闷。
还是在大渊好,她小叔父比她爹好多了。
萧鹤鱼此时早将北凉一切忘了,与夕儿流连忘返的看台上杂耍,到了高潮时还有人捧着个托盘,下来请赏。
到了鹤鱼这里,小姑娘一高兴便撸下腕上的玉镯,往盘中一放叮当脆响,惹那请赏的人不由抬眼看她。
“恭喜这位小娘子拔得头筹!”请赏的人高声喊道,鹤鱼性情外放,也不怯场,只抱拳与众人客套。
掌声又起,这次是为了她的豪气。
夕儿拽拽她袖子:“姐姐,你这样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你瞧他们多卖力,他们付出了武艺,底下看客打赏是不是应该?”
“可是...这么多人。”
“没事没事,戴着面具呢,谁认识你。”
萧鹤鱼让夕儿放心,继续观看,这台子上的人下去一拨又上来一拨,所演的东西完全不同。
萧鹤鱼觉得怎么会有这般好看的表演,如果他们能去北凉就好了。
等到两人从表演中出来,又去了别的地方,有画舫,有店铺,萧鹤鱼同南渔年轻时一般,看到这些都充满好奇。
等天色渐渐暗下,两人来到一家饭庄吃饭。
夕儿身边的侍卫道:“两位主子,咱们该回了。”天色太晚若是再不回,恐怕谢君宥会震怒。
夕儿看鹤鱼。
鹤鱼还没玩够,她咬着葱面卷子说:“再等等嘛,我听说到了夜晚还有舞狮表演。”
侍卫:“小主子,可是那样我们......”
没事的嘛,看完那个就回去。”
萧鹤鱼冲侍卫笑,笑容甜甜美美,眼尾含情,让侍卫都不好意思了,心想这个小公主还没长开便有如此容貌,等再过几年定也是一笑倾城的人。
鹤鱼的笑带着缓解心神、春风化雨的奇效。
让人看一眼总会流连,会在心里留下极度的印象。
夕儿让侍卫下去,两个人先吃饭。
鹤鱼便连用膳都不老实,她将身倚靠在饭庄的横栏上,垂头往下看,看见正被几个大渊女子围住的男人。
这男人身形瞧着好像......
萧鹤鱼想起一人,又立刻呸呸两声,她心想怎么可能,那个木头怎么会在。
就傅延庭那种铁面郎君,不说这些大渊女子,就连路边乞丐都不会愿意靠近他!
如此冷,跟个冰块一般!
萧鹤鱼低头想着,眼睛却没移开。
她看见有一女人十分大胆,手刚刚往那男人身上一摸,便被握住,女人高喊着疼,眼波流转地娇气绵绵。
“这位俊郎君,你可要弄疼奴家了。”
一听女人声调便知她不是正经出身,再一看她衣着,果然是大渊青楼里的打扮。
傅延庭面上还戴着面具,可双眼凌厉,他只一眼便能让女人甘拜他靴下,那般隐隐的阳刚气,女子阅人无数,便觉面前这个郎君定是个‘凶猛’的主。
那方面的勇猛。
女子继续撩拨,心想花朝节她和小姐妹出来,便让她看到这个人。
如果能将他邀请到楼里...一度春光。
光是想,便让她上头。
女子娇意更盛:“郎君,奴家就住附近,你上这里吃饭不如去我那里吃点,我手艺精湛,什么都会。”
“别挡路。”
傅延庭很烦,不给女子留脸面,手上兵器一打,便将人打到一边。
女子哎呦一声。
在街中闹起来:“怎么如此厉害?我好意请你,你却这般对待我们,好疼,不行,我不要报官——”
一听报官,傅延庭更冷几分:“你敢。”
“怎能不敢?你打坏我了,我这身骨还有用呢。”
女子边哭边闹,顿时引来许多人围观,所有人不知始末,只一味指责他。
萧鹤鱼上面看的热闹,起哄地喊:“骂的好!该骂!”
夕儿抬头,也随着向下看一眼。
“这不是刚才那个好凶的人吗?”夕儿道,萧鹤鱼早忘了他,“大庭广众与女人拉拉扯扯,这人一定是个色鬼。”
鹤鱼对他定论。
夕儿却道:“我看不像啊。”
“别管他,先吃饭。”
鹤鱼挥挥手,起哄完她也没事做了,继续与夕儿在酒楼用膳,等两人吃到一半时,上来两个人。
那两人正是刚才杂耍卖艺的人。
许是他们做完事出来放松,鹤鱼见到他们眼睛都亮了,便与夕儿拍拍肩,让她回头。
鹤鱼带着对他们的崇拜,端着饭菜过去。
“两位哥哥。”萧鹤鱼笑着:“我是刚才看过你们卖艺的人,你们刚才做的那套拳法好厉害,我能同你们聊聊吗?”
那两人一打量鹤鱼,想起什么,道:“姑娘便是刚才打赏人?”
“正是。”
对鹤鱼来她和什么人都能说上话,从无尴尬。萧鹤鱼带着请教的心,却忘了一句话——
江湖险恶。
那两人对视一眼,似做了什么决定。
夕儿在后看着,招侍卫上前:“看好公主,不要放松警惕。”
萧鹤鱼与那两人谈论之时,其中一人手法迅速的,越过菜盘时袖中掉出了东西。
很快,快到几乎所有人未察觉。
那是一些粉末,正好面对鹤鱼,接下来另一人劝她吃菜,萧鹤鱼便什么都不知的夹了。
傅延庭终于解决楼下麻烦,上来随便找个地方坐,刚坐下便让他发现又是那个嚣张跋扈的小姑娘,这次她身边还有两个年轻男人,仅仅从面容上便知这两人在筹谋什么。
傅延庭心中冷笑,活该。
像这种不知外面险恶的单纯小姑娘,最是好骗,骗骗就上钩了,若他猜的没错,这些人一定会找机会对她下手,到时面临她的,便是无尽的苦难......
傅延庭默默想着,毫不在意。
他叫了小二点菜,等菜的同时他见其中一人起身,与鹤鱼说了什么。
鹤鱼让他快去,而她自己则坐在那里,抚了抚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