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顾建设丢了水库的活,让家里少赚十块钱的缘故。
顾家一连着四五天家里的气氛都阴沉的厉害。
赵桂花是看是看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看着人就喷,无差别攻击。
但是刘春花不一样,她一想到自家男人马上要从水库回来了还挣了十块钱。。
另外若是顾瑶口中的宝贝要是真能成了,他们大房可就翻身了。
于是,刘春花掐着时间等自家男人回来,连带着对顾瑶的脾气也没之前那么冲了。
“瑶摇,你说你爸去水库真能弄到宝贝吗?”
之前因为顾瑶退婚的事情,名声尽失,还让顾建保丢了大队长职位。
他们两口子很是对顾瑶不满,但是在顾瑶在顺利绑着顾建保进了特殊部门。
又预测了能去水库挣钱这件事,刘春花和顾建保就对顾瑶的态度缓和了几分。
更别说,顾瑶还让指着地点,说的煞有其事的让顾建保去水库捡起宝贝这件事,刘春花是深信不疑的。
顾瑶嗯了一声,被剃了一半的阴阳头长了短短的发茬出来,看起来越发怪异,她垂眸,“应该吧。”
接着,她不动神色的上眼药,“就是可惜三叔没去。”
大好的机会,若是三叔去了,那就更好了。
两个人两种结果,必然会让顾宁心痛到发疯。
一提起顾建设,刘春花眼睛一瞪,“我倒是觉得他没去更好,这样宝贝就可以让你爸独吞了。”顿了顿,她狐疑,“你该不会是心在曹营心在汉吧?还惦记着你亲爸?”
顾瑶笑容一顿,讨巧,“妈,你这话可冤枉我了,我最爱的可是您和爸爸的。”
哄完刘春花,顾瑶的笑容一收,要不是她急切的需要在这个家找到支持者,和表现出自己的价值。
她是怎么也不会把这么大的一个便宜,让给顾建保的。
从东屋走了出来。
顾瑶刚好遇见了,抱着一盆子脏衣服准备去河边洗衣服的宁宁的,想到这几天姐姐在家受到的气。
她倏然笑了,得意洋洋,“姐姐,后悔了吗?”
宁宁知道她是指的顾建设去水库清理淤泥的事情,她也笑了笑,“我不后悔!你后悔了吗?后悔下药了吗?还是说头发长出来了,让你的见识也变多了?”
她一开口,就打在顾瑶的七寸上。
“你……”顾瑶气的发茬乱晃,“我爸会捡到宝贝回来的,而你爸什么都没弄到,还丢了十块钱,接下来的日子,你才是最难过的,我等着。”
她已经预料到了顾建保回来带着大宝贝,成为全家的大功臣,而她是顾建保的大功臣。
每当他们被赞美的时候,顾宁和顾建设两人丢了水库活,又错失捡到宝贝的机会,就会被拎出来鞭尸。
……
一连着几天赵桂花心气都不顺,实在是憋的难受,躲在家里不出去见人也不是办法。
她拿着一对水桶,打算去河边挑水给自留地的小白菜浇点水。
哪里知道,刚去河边就被人喊住了。
喊住的她的是钱婶子,向来和赵桂花不对付,“我说桂花啊,你可算是出来了,我们大伙儿也能问个囫囵话,你家老三真没去水库清淤泥啊?”
她这是明知故问,钱婶子这次为了让自家儿子去水库,使了浑身解数,奈何对方就是不要她儿子。
这赵桂花家老三顾建设,抢了她儿子的名额却没去,这不就犯了大家众怒了吗?
怕什么来什么,赵桂花就是为了躲这些人的碎嘴,才几天不出门的,也拘着家里的人不要出门。
这一出来就被问到了,赵桂花真是恨不得把钱婶子给掐死了才好。
她冷笑一声,“去没去?还要跟你报告不成??我们家老三要在家照顾上娘老子,下照顾婆媳孩子,没空去,也不稀罕那十块钱!”
这话说的高风亮节,当场就怼了钱婶子一个没脸,她气极了,这赵桂花就会装相,指不定心里多难受着呢。
她正想着怎么回嘴骂人。
偏巧,溜达到河边来的刘春花一听这话,嘴巴一张,捶着胸口,“娘咧,这还叫不稀罕??你在家可不是这样说的,你在家为了那十块钱,差点没把建设给骂的狗血淋头,就差没把我们大伙儿给喷死。”
她一来,就来拆赵桂花的台,还当着钱婶子的面拆的,差点没把赵桂花给气死。
这糟心的玩意!
钱婶子快要笑死了,“桂花啊,听听你儿媳妇说的,我看你就是死鸭子嘴硬。”
赵桂花真是恨不得大耳刮子刮刘春花这个儿媳妇,她当即骂道,“她一个蠢货的话,你能信?我赵桂花今儿的还把话撂在这里了,就是我不让建设去的,不挣这十块钱,我老顾家也饿不死。”
她话落,钱婶子撇了撇嘴,论嘴皮子,全队的人都不是赵桂花的对手。
但是刘春花不一样啊。
她还沉寂在她男人赚了工钱,捡了宝贝的美梦里面,不由得不服气道,“娘,话不是这么说的。其一,可不是您不让建设去的,是宁宁说谎肚子疼不让建设去的,这全生产队的人都知道。其二,我家瑶摇说了,这次建保去水库,不止能挣到钱,还能捡到大宝贝。”
“什么宁宁肚子疼,才让建设丢了这么好的赚钱机会?”
她这话一说,旁边的人顿时惊了,核实道,“宁宁怎么这么不懂事啊?”
也有社员关注点不一样,“春花,你说的可是真的?真能捡到宝贝?”
“可不就是宁宁个灾星阻拦了老顾家的财路。”刘春花铁口直断,提起顾瑶,又是眉飞色舞,“那当然,你们忘记了,我们家瑶摇可是福星的,她说有宝贝就一定会有宝贝的。”
社员们顿时一顿羡慕嫉妒,早知道他们说天也要送一个人进去了,白白错过了这么好的机会。
一看自己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刘春花就更得意了,她叉腰,“所以啊,我早都说了,宁宁那个灾星,就会连累人,能把送上门的钱给赶跑了,我们家瑶摇就不一样了——”
她话还未落,生产队大路上传来一阵轰隆隆的拖拉机声,大家齐齐的看了过去,是村支书家的李金贵。
刘春花得意道,“看吧,肯定是我男人捡到宝贝了,提前回来通知了。”
她话未落,就瞧着村支书家的儿子李金贵急吼吼的跑了过来,脸色发白,“完了——完了。”
“什么完了?”大伙儿齐齐的从河边爬了上去,围着李金贵,纷纷问道,“不是明天才结束吗?你怎么提前回来了?是不是捡到大宝贝了?”
李金贵他脸色发白,双腿发抖,“没、没宝贝,水库塌了,大坝塌了。”他一屁股坐在地上。
“什么???”在场的人顿时惊了。
“你好好说?怎么塌了?人怎么样了?人没事吧?”
一连着几个问题问的,李金贵没法回,他像是被吓掉魂的人一样,断断续续,“塌、塌人了——”
三个字,吓的在场的所有人脸色都变了,“谁?塌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