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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姣姣坐地铁到了上次和江司寒一起来过的百汇大厦旁边的写字楼。
她隐约间记得，上次路过的时候，看见几个小广告上写着在招聘，工资不错，还包吃包住。
她弄不懂什么直招和中介的区别，只看见是招聘，就行。
她围着写字楼转了一圈，最后找到了一个写着安排销售岗位的大红牌子。
她不喜欢销售，但是以前隐约间听起苏丹说，销售虽然累，但是提成高。
而她不喜欢销售，她觉得是自己性格太冷淡的原因，不懂的迎合讨好，是她自己的性格缺陷。
可是她又没办法一下子改变自己，现在为了生计，她只能强迫自己去适应社会。
苏姣姣弯腰在招聘启事上找到主管的电话，在手机上将电话输入，浅浅的吐了一口气，才按下了拨通键。
她有些社交恐惧。
苏姣姣潜意识就觉得，这应该是她见世面太少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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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边嘟了十声之后，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终于从里面传来出来。
“喂。”
男人语气里带着些不瞒，苏姣姣捏了捏手机，隔着屏幕就不想和这个人继续沟通，但是一想到钱，和昨晚的事，苏姣姣又忍了下来。
“你好，请问你这里是在招聘销售员吗？”
中年男人那边静默了片刻，突然换了一个温和的语调：“对，你是要找工作吗？”
苏姣姣对对方的变化有些不解，但是那也不是他关心的事，这里真的在招人，才是她需要提取的关键信息。
二人演绎沟通了几句，得知苏姣姣就在写字楼门口，主管当即表示，可以立马面试。
苏姣姣也觉得有些运气好，这样直白的招聘方式，比在公司投简历来的快多了。
苏姣姣对着写字楼的透明玻璃整了整衣服，这才抬脚垮了进去。
她按照中年男人发过来的地址，找了门牌号进门，一个微胖的男人就迎了出来，看见苏姣姣时，眼睛里流露着精明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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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苏姣姣浑身不自在。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太矫情。
“你是苏姣姣吗？”
中年男人主动伸出了手，苏姣姣出与礼仪，自然也是伸手回握。
可是这男主管却没有立即将手松开，便要握着苏姣姣的手说话。
“你今年多少岁了，有没有过销售经历？”
这些问题倒也很正常，苏姣姣没做他想，只是用了挣了挣，将手抽出来：“没有，不知道您这里待遇怎么算，包吃住吗？”
主管也没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结，只是说着什么没有经验不好安排，要是想去好一点的店子，得花点钱才能安排。
苏姣姣一听到钱就有些沮丧，打点什么的她不懂，但是她手里这九百多块钱，肯定不够。
她扯了个抱歉的笑容，转身欲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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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管眼珠子一转，又拉着苏姣姣：“你要是实在没钱，我也可以给你安排稍微档次低一点的店铺，但是肯定包吃包住。”
苏姣姣觉得也行：“那什么时候可以上班呢？”
主管笑了笑：“这样吧，你要是很急呢，明天就可以上班，你现在将你的预想的基本工资啊什么的填一下。”
苏姣姣隐约间总觉得哪里不对，可是好像也没哪里不对。
除了这个男人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奇怪，倒是也没有别的问题。
苏姣姣跟着胖男人的指引到了办公室签了一系列的合同，程序看着也是正规的。
苏姣姣没有工作经历，总觉有合同，必然就有了担保。
而且现在在这里的也不止她一个人，还有好多看着和她一样年轻的男孩女孩，在和她一起签合同。
待苏姣姣将合同签好，仔细看了没有什么问题的时候，心里是有些期待的。
“明天就可以工作的话，今晚能不能先给我安排员工住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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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姣姣觉得晚一天早一天没区别，反正她是不想回家的。
主管有些吃惊，语气也很坚定：“这怎么行呢，你还没有入职，只有办了入职手续之后，才能分配宿舍。”
好像挺对，苏姣姣想了想：“那能不能现在就办入职？”
现在也才十点多，明天能能入职的话，今天或许也行呢。
主管似是有些为难：“这样吧，你等我打个电话问一下。”
主管说完就拿着手机离开了，这时她看见旁边的几个人在签着合同，手里拿着工牌。
她眼睛亮了亮，主动搭讪道：“请问你这是要入职了吗？”
姑娘见苏姣姣搭话，回答的也很客气：“是啊，我刚来上海，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了工作，虽然花了点钱，但是也值得。”
花了点钱？
苏姣姣有些疑惑，但是也问了，刚才她不好意思直接问主管，以为女孩是选了更好的工作，便想想知道花了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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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有些惊喜的靠近苏姣姣，小声道：“我是加急的，本来说要明天才能上岗，但是我一想，上海的酒店那么贵，要是能今天上岗就好了，他们偷偷给了我一个名额，花了三百块钱。”
女孩说着用手指比了比，感觉像是捡了一个大便宜。
苏姣姣面上没声张，心里也有些吃惊，这样算起来，好像真的挺划算。
二人刚说完话，主管就捏着电话进来了，皱着眉头，像是不怎么顺利。
没等苏姣姣问，他直接道：“今天的名额没有了，你要不还是等明天？”
可是苏姣姣已经知道了，可以给钱买名额，当然不会轻易离开。
“要是我加点钱，可不可以今天入职？”
苏姣姣没想出卖别人，认为这种事情，多少不光彩。
主管听见这话眉头皱得更深了，拉着苏姣姣到了角落，他点了一根烟：“也不是不行，但是我看你也没什么钱，要不这样吧，两百五，我给你试试。”
苏姣姣一比较，这比刚才那个女孩还便宜，自然是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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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一点也没有发现，她早就掉入了别人的圈套。
初入社会，各色各样的人，各色各样的事，远不是她可以想象的。
她自以为足够谨慎，却像一只未经污染的白纸，被丢进了社会这个这个大染缸，摸爬滚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