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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敌人越来越多了!(1 / 1)

江湖风云涌动,各路人马蠢蠢欲动。落花一行三人瞧着涌动的人流,心中隐隐不安。一路来,他们应对了一批又一批复仇的人,旧仇未解,又结新仇。一路上不断的厮杀,围剿,三人早已麻木。此时,他们离武陵镇仅一日的路程了, 三人行至山路中,恰巧遇到了秋双心和农牧夫,这两人被许多武林人士围攻,正斗得不可开交。话说秋双心与农牧夫两人一路寻找水连环,不日前听说神医未死,与剑神庄伏楼一同现身在武陵附近。原本庄伏楼就是带水连环回芳草阁故居,经过武陵镇,江湖人多眼杂,又识得两人真颜,如此便传开了。秋、农两人离此不远,便追踪过来,奈何也惹得无数的敌人蜂拥而至。两人本就因天魔教的身份让江湖中人排挤,更因与落花走得太近而仇上加仇,此时又落了单,仇人便举剑袭来。这些人打不过落花三人,便转而去攻击秋、农二人,也是恨心不改。这次围攻秋、农二人的人比较多,许多都是落花的手下败将,虽是一群乌合之众,但因人数较多而占了上风。落花注意到,这群人中有一个高手,这人也忒是奇怪,身着黑袍,带着面具,似是这群人的头头,却又特立独行,不与众人配合。他攻击的对向,始终不离秋双心。落花瞧见那人身手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正在想着,听得秋双心斥道:“你是何人?”

那人默不作声,只是一味的攻击,落花瞧见那人拼命地朝秋双心攻了过去,杀气顿起,身影如梭,穿到两人身前,一记重掌打了出去。那人被落花打了个措手不及,退后了几步,抬头猛然瞪向落花,清冷的眼神仿佛与落花有深仇大恨一般。落花瞧着那双充满仇恨的眼睛,微微一愣,这双恶毒的眼睛,竟是那样的熟悉,难道会是他吗?面具人瞧见落花将秋双心护在身后,而秋双心一双温柔的眼睛,一直盯着落花,那眼中的柔情,竟是那么的熟悉刺眼。他冷笑一声,挥一挥手,悄然退去,其他人瞧见落花到来,自知不是对手,也纷纷逃了。身后,落花并未追踪,他已经知道那面具人的身份。回头看向秋、农两人,道:“你们没受伤吧?”

“没有。”

秋双心摇摇头,脸上带着不解,问:“那人为何看见你就跑了?”

落花想了想,问:“他是何时加入战斗的?”

农牧夫理了理衣衫,淡淡道:“他似乎是路过这里,瞧见众人与我们相斗,便加入了进来。看样子,似乎与我们有什么深仇大恨。”

落花转身看向农牧夫,问:“你曾说过,我是在出生两个月后被人设计抱走的,现在想想,那个将我养大的人,有着莫大的嫌疑。大哥曾说,是父亲将我从门外捡回武林庄的,可他对外宣称,我是被亲生父母遗弃,被母亲捡回去的,无论是哪一种情况,我都不信,世间会有这么巧的事。”

他顿了顿又道:“既然将我抱了回去,没理由会如此恨我对吧?”

农牧夫微微一愣,“你想说什么?”

他与南无诗一样想过这个问题,但因为没有去查证而不了了之,此时,再听落花分析,竟觉得有些道理。落花道:“他对我的恨,是日与俱增,毫无理由。我始终想不明白,一个人究竟是出于什么样的理由,才会对一个孩子恨之入骨,除非那种恨是源自于孩子的上一代。他知道我的出身,弄得我身败名裂,也只是一解心中对我父辈的恨意吧。直到刚才那一刻,我才忽然想明白,他恨的,不仅仅是我这个人,还有我这身与父亲相同的天魔杀气。原本就带着恨意的眼神,在见到了我的杀气后,恨意就更深了。”

抬眸看向面前的两人,问道:“你们告诉我,父亲可曾有过什么敌人,而且还是曾经被天魔神功重创的敌人?”

农牧夫和秋双心闻言,脸色突变,半晌,缓缓道:“邪帝衣笑臣。”

“曾与父亲在天狼山决战的衣笑臣?他没有死么?”

这一答案,让落花有些意外。天狼山之战,虽然已经过了二十多年,但当今江湖,依旧会有人提起。世人无一不赞叹的,就是楼仲丛那身独绝武林的天魔杀气。那一战,他曾凭此杀气将整个天狼山夷为平地,造就了江湖上的传奇,至今还是江湖中人茶余饭后的话题。“当时教主带回来的消息是,生死未卜。”

农牧夫想起了当年的往事,缓缓道:“但当时那种情况,没有人认为他还活着。”

落花对楼仲丛的往事不免有些好奇,问秋双心:“那他是如何与父亲结仇的?”

秋双心愣了愣,眼神微微闪烁,看向农牧夫,似是不知如何回答,到最后只化作了一声长叹。农牧夫冷笑一声,道:“与教主有仇,却始终盯着师妹,明眼人谁不知道他的心思。”

落花瞧了秋双心一眼,恍然道:“原来如此,因爱生恨啊!难怪我会叫孟传情。”

他盯着秋双心的脸,被遮住的脸上不禁意露出了一丝笑意。纵然已经四十多岁的年纪,他的母亲依旧明媚动人,岁月并没有洗去她的铅华。那张倾世容颜,虽不如霍嫣华艳丽,却有着自己的韵味,那淡淡的雅,如秋菊一般,让人印象深刻。她就那样凝视着你,温柔慈悲的眼神,能够软化一切坚硬的心,被这样的人爱着,感觉没有什么事比这更美好了。这样的一个如仙子般的人物,被人惦记也是很平常的事,平常人万般的磨难,只是为博得仙子的一次眷顾吧。想到这里,落花忽然开口道:“突然觉得,我是何等的幸运能生为父亲和母亲的孩子。我可以想象,我的父亲是何等的英雄气概,才能让母亲这样温婉的人委以终身。孟凡尘这样的人,不配喜欢母亲,更不配与你们站在一起,他注定是个失败的人。”

秋双心封闭将近二十年的心,在听到落花的话后,忽然放松了下来。那一刻,她虽然看不到落花脸上的表情,但能够从他的话里感受到了一丝温暖,她能够在落花的身上感受到楼仲丛的影子。不同于楼郁殊对自己的百般依赖,这个孩子有着自己的主见,有着自己的独特的关心方式。就如同当年的楼仲丛,带给她的感受一模一样。这种温暖的感觉,叫做血肉亲情。事实上,南无诗叛教之后,秋双心就已经发现怀中抱着的孩子不是自己的儿子了。没有一个母亲会不认得自己的骨肉,纵然他们身上没有可以识别的胎记,纵然他们是一样的襁褓和肤色,但依然骗不过她的眼睛、直觉和感情。可是,就如南无诗所预想的一样,已经失去了丈夫的他,是无法再忍受失去儿子的痛苦的,她将那个孩子紧紧地保护着,不让他受到一丝伤害。过分的宠爱和保护,让那个孩子的性格变得极其的怪异,她一直以为,这个孩子可以在她的保护下平平安安的度过一生,后来,她终究还是失去了楼郁殊这个孩子。楼郁殊似乎就是一个永远也长不大的孩子,一直受她的羽翼的保护,她乐于带给他母亲的光辉。然而此时,面前这个孩子,她的亲骨肉,与楼郁殊是大不相同的,他虽然与楼郁殊一般年纪,却有着成人的思想,是一个可以让别人依靠的人。在秘血宫时,她是被师父和师兄们捧在手心里的公主,遇到楼仲丛后,她遇到了爱情,也从一个公主变成了一个小女子,从此便只有一个人的专宠。然而,失去楼仲丛后,世间任何的宠爱,在她眼里,都是一文不值,她享尽了孤独的同时,还要给楼郁殊无尽的关怀。直到这一刻,她忽然觉得自己又可以回到从前,她可以放心地、信任着这个孩子,被这个孩子孝敬着,她觉得无比的幸福。尘封将近二十年的心,终是在这一刻,缓缓打开了。这一刻,秋双心眼睛有些红润,她忍不住上前一步,紧紧地抱住了落花。落花放下了以往超乎常人的戒备心,任由母亲抱着,那一刻,他感受到了真正的母爱,是在桑引言身上从来也没有感受到的母爱。农牧夫看着母子两人拥在一起,又想起了自己的女儿,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如果刚才那人就是衣笑臣的话,那前不久才冒出来,后来又销声匿迹的邪帝传人倒是说得通了,想来也是他搞的鬼。”

农牧夫的话将这两人分开,落花听后,问道:“邪帝传人?你们见过吗?”

农牧夫摇头,道:“仅露过一面,没人见过她的样子,江湖传言她用七夜明珠教训了孟凡尘一顿。”

落花心里微微诧异,他也听说过这个邪帝传人,也不知是个什么样的角色。“这个邪帝传人,或许商姐姐会知道……”提到商羽落,他又想起了飞花,意外杀了商姐姐最亲的姐妹,也不知道商姐姐会不会记恨自己?农牧夫也不再提邪帝传人,只是问落花:“那孟凡尘可是认出了你?会不会肆意宣传你的身份?”

落花点点头,“如果他就是昔日的衣笑臣,离开天魔教又是他亲手策划的话,那我的身份对他来说也就不是什么秘密了。他应该已经知道我就是孟传情了,当不会四处宣扬。”

“昔日的孟传情,他千方百计地设计,让其身败名裂,可依然有很多人在帮着我。如今我这魔头的身份,已是武林众怒,身旁无人帮衬,岂非正是他所愿。如果我猜想不错,他应该会随众流一同对付我,这么做,无非就是为了……”落花看向秋双心,“让父亲难堪,或者让母亲痛苦吧。这世间最痛苦的事,不是自己难过,而是看着自己所爱之人受伤难过,而自己却无能为力。这或许就是他报复父亲和母亲的方式吧。”

秋双心怔了怔,突然道:“我好后悔,当年为什么要给他机会,如果一开始就让他离开天魔教,或许往后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了吧。我们一家也不至于会分别这么久。”

当年,原本楼仲丛让她护送衣笑臣离开天魔教,可她因为一时心软,为了开解衣笑臣,半途又带他折返了回去,没想到却更加深了他的恨意。她能够明白,正是当初那样的举动,才让衣笑臣对她的印象更深,对楼仲丛的恨更深,才导致天魔教走向了凋零。“怎么呢?”

落花听着不解,瞅了农牧夫一眼。农牧夫见秋双心又自责起来,便岔开话题,问落花:“最近江湖上,你的敌人似乎越来越多了,听说你最近屠了不少村,灭了不少门派,是怎么回事?”

“你相信这些是我做的吗?”

落花问面前的人。农牧夫盯着落花看了片刻,道:“真也好,假也好,你都已无法辩白。”

落花冷哼一声,道:“我不能总被他们牵着鼻子走,必须要反击。”

“你想怎么做?”

“找到夜未央的老巢,端了它!”

落花冷冽的声音,回荡在山林中。农牧夫轻笑一声,问:“我以为你是追寻小神医而来的,竟是要寻那夜未央的老巢吗?怎么,不找小神医了?”

落花道:“连环已经失忆了,发生了一些意外,让她对我有些恨意,现在只怕难以接近她。让她跟着庄伏楼,倒也安全,等解决了夜未央,再想办法追回她。”

“既然不找小神医了,那我们就换条路吧。”

农牧夫率先往来时的方向走去。“师兄,去哪里?”

秋双心在身后问。农牧夫挥挥手,道:“夜未央的老巢可不再武陵镇,我们去寻他的老巢,也是时候把农儿带回来了。这个死丫头,这次无论如何也要断了她跟夜未央的联系。”

落花神色一动,问:“你知道夜未央的老巢在哪里?”

农牧夫笑道:“小子,你得感谢我。这丫头跟着夜未央跑了,我为了寻回她,费了不少时间和功夫才打听到夜未央的住处。可惜,因为一些原因,没有追查到底,只知道他们糊涂堂的大致位置,似乎是位于骊山。”

落花快步跟上农牧夫,走了几步,忽然回头,看向身后的粟烈和流火二人,道:“你们不用再跟着我了,我放心不下连环,你二人去芳草阁附近看着她。那里有住处,你们知道的。”

“可是公子,我们也放心不下你……”粟烈有些犹豫。落花道:“放心,此去夜未央的老巢,无论是斗智还是斗勇,我都不会处于下风。况且,还有母亲和农先生跟着,此行,必定安然无恙地归来,我会回来找你们的。”

丢下粟烈和流火,落花三人一行便往骊山而去。与此同时,一辆马车徐徐而来,与落花三人擦肩而过,往武陵镇的方向而去。落花听见马车里似乎传来了婴儿的笑声,心里不由得想起了姐姐和孩子。回头望了马车一眼,带着无尽的落寞,心想:待得江湖宁静,不如就和心中牵挂之人此去归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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