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信吗?你们不信没有关系,我自有其他的方法,证明云襄的身份。”
白蓁蓁看向萧婉儿,眼中满是不屑。萧婉儿的脸色一点点变差,不,不可以!她才刚刚当上云夫人没两天,她才刚刚有了和他死同穴的权力,怎么会就这样没有了?如果白蓁蓁才是他的妻子,那么她怎么办?她肚子里的孩子又怎么办?萧婉儿狠狠的盯着白蓁蓁:“你怕是疯了吧?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你凭什么说他就是你婚书上的这个人,我绝对不相信!”
她甚至都想过,白蓁蓁会不会当众拆穿她的身份,说她是清妃,跟云襄毫无关系。但她怎么都没想到,白蓁蓁竟敢当众暴露沈宴。“湘王殿下被人诬陷多年,他的遗孤,又岂是什么人胆敢冒充的?”
白蓁蓁淡淡道。萧婉儿仍然强撑着,不想让别人相信她的话。可是看大家的反应,好像八成都已经信了。白蓁蓁看着萧婉儿眼中的惊慌,又看着萧白眼中的无奈,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就知道,空口白牙没有凭据。幸好她早有准备,该来的人都要来了,能证明沈宴身份的人,能替他在抢回一切的人。所有人都可以证明,云襄就是沈宴。白蓁蓁刚想到这里,忽然一道冷声传了过来:“这位外室女子,你既然是沈宴的外室,连他的真实身份也不知道吗?”
萧婉儿猛地抬头,居然是纪王。她见过纪王,作为……承明帝宠妃的时候。他不是一向什么都不管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好了,纪王爷到了,看来别人也都到了,既然现在这么多人都在,不妨我们就理论理论,将沈宴的身份全部说清楚。”
白蓁蓁道。白蓁蓁一身红衣,在烈风中飘舞。她不像是未亡人,倒像是来砸场子的。或许是,她确实就是来砸场子的。“本王也很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萧婉儿?”
沈瑾居然也出现在了这里,直勾勾的盯着萧婉儿看。他神情身份震惊,原本以为胡梦甜已经死了,谁知道,她居然没有死。还换了个名字,成了云宅的夫人。那她肚子里的孩子呢?难道要成为云襄的孩子了吗?对于沈瑾来说,这个孩子,比云襄是沈宴的消息还要让他震惊。毕竟沈宴已经死了,一个死人,掀不起多大风浪。可胡梦甜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他绝不能让这孩子流落在外,认别人做爹。萧婉儿看向忽然冒出来的两个人,心里有些急:“就算是纪王爷来了又如何?白蓁蓁,你说的证据呢?难道凭借纪王爷的话,就能证明云襄和沈宴是同一个人?”
任他什么位高权重,不还是空口白牙吗?萧婉儿此时还有挣扎的余地。纪王压根看都不看她一眼,这样的女人,不配跟她说话。他今天来,是为了全曾经的兄弟情义。也是为了沈宴这个自家人。还为了白蓁蓁治好他眼睛的帮助。萧婉儿又道:“我不知道你们这些位高权重的人,为什么要一个个联合起来,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我知道,你们觊觎云宅的富贵是不是?我什么都不要,只求保住自己和孩子的位置,你们……别再欺负我们了好吗?”
萧婉儿楚楚可怜,这副样子,是她最近跟云出岫学到的。用云出岫的话说,这叫做以退为进。萧白定定的看着白蓁蓁,她准备的这么齐全,想必……“万一是真的呢?”
百姓们喊。“绝不可能是真的,大家想一想,若他真是湘王遗孤,为什么能在先帝身边那么久!那时候湘王还是通敌的逆贼,陛下慧眼如炬,难道会看不出来吗?”
“况且,当初湘王府满门抄斩,被杀了个干净,怎么会有漏网之鱼?朝廷做事,怎么会这么不妥当?”
萧婉儿用极其笃定的语气说完,自己都要相信了。“你是不是想问,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有一道温婉而坚定的声音传来,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葛先生轻轻咳嗽两声,身边跟着的,是纪王世子沈东篱。沈东篱跟纪王交流一个眼神,今天的事,他们都知道。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葛先生身上。“这是国子监的葛先生吗?”
“是公子襄的老师!”
有人认得她,很快就叫了出来。国子监的女先生不多,葛先生几乎成为了京城百姓的传奇。“没错,这位就是葛先生。”
沈东篱淡声道。他远不如自己看上去那么冷静平淡。云襄,居然是沈宴。他原想还以为,云襄只是被先生当做亲儿子看,就连先生让他回来之后,竭尽所能的帮助云襄,他也没有放在心上。可是没想到,他没有机会帮云襄什么。更没想到,这个人,居然是他的堂兄。“沈宴是我冒着生命危险救出来的,我将他养大,对他的身世再清楚不过。他一直跟在陛下身边,也是坚信湘王殿下的清白,希望能找出当年通敌叛国的真相。”
葛先生的话真真假假,她没说沈宴是为了复仇,只说是为了真相。“不久前,他也终于找到了真相,所以陛下才会写下给湘王和鄢陵候平反的诏书。”
葛先生仍旧是淡淡的,说出的每一句话却都有着让人信服的魔力:“我以天地起誓,若有一句虚言,天打雷劈。”
萧婉儿目光发寒,怎么会又来一个,今天这些人聚在一起,一定要把沈宴的身份坐实了不成?“葛先生的话没错,云襄就是沈宴,他的样貌,身形,几乎与少年时的湘王兄别无二致,都是一家人,谁又忍不住谁呢?”
纪王爷补充道。他这话就是瞎说了,真要是能认出来,承明帝也不会被骗这么久。但反正同一辈的人死的也没剩几个了,燕王今天又没来,还不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对于纪王来说,葛先生和白蓁蓁的话就已经足够令人相信,他不介意来当这个虚假的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