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东慢下脚步,犹豫该不该跟随。王清茗转头轻柔一笑。“骗你的。”
“你还当真了!”
顿了下,她又道。“不远,就在前面,再等一会你都没法见人了!!”
却是湿漉衣服,沾染了羊肠小道两旁草叶上的不少灰尘。看上去灰蒙蒙的,如乞丐,毫无形象可言。秦东全身打量了一番,无奈叹息跟上,她音质真诚,不像骗自己。也需要换身衣服消除郑府的痕迹。二人随意交谈,不多时来到了一座小镇。小镇没有了城内的繁华,但规模不小,一眼望不到头,周围围绕着数丈高的厚重城墙。门楼上悬挂一古朴泛黑的木牌匾,上边遗留着四个掉色的大字。“黑竹集镇”铁笔银钩,还能感受到当初刻画人的强大意志。没有护卫守门,两人直接进入。镇内人员不断多了起来,摊地、店铺、酒楼不少,还算繁华。不断行进中。此刻,几道小声嘀咕传进秦东耳中。“看!”
“这小子邋遢成什么样了,也不知道收拾收拾。”
“就是,一点都不讲究,好意思出门?”
……周围人异样的眼神,秦东脸色木楞,尴尬无比。不是邋遢!他穷的一个神羽币没有,想买件衣服也无能为力。身上衣物还是粗布麻衣,根本承受不住劲力沥干水分。怕一旦毁坏身躯裸露,那时脸更没地方。两人一起,旁边的王清茗神态自若,对外人异样目光一点反应没有。秦东不知她是怎么想的,内心怎么如此强大!也不提议给他买件衣服先救救急??他想向王清茗借几个神羽币,可说不出口,对方给他说了回家换。秦东在凌乱中前进,心底期望快点到王家。又走了些距离,兴许是离王家近了,不少人认识王清茗,无一例外都称呼她为王画师。“画师?”
“你会作画?”
秦东惊诧。他观众人称呼时的神态,除了敬重还是敬重。怕是画工了得。他自小家境就差,无力接触各种高等的技艺,久而久之技艺人,神秘高贵的气质,就烙印在了脑海深处。王清茗柔和回到。“会一点!”
心底,王清茗的形象瞬间高大起来。又非常羡慕。一技之长无疑是通往发家致富的桥梁。他暗想有机会一定要瞻仰一番。……路过一数十丈见方的小广场,秦东看到广场中央堆砌的小平台上,有一株竹子。这种单独供奉的,一般都是一地象征物。竹子是诡异的黑色,中间的一根母竹粗壮,数丈高,四周有十数子竹。子竹竹节细长,瘦骨嶙峋,给人以坚硬之感。可惜却毫无生机,一点竹叶没有。“死竹?”
……王清茗看出了他的疑惑,解释道。“这是镇上的特产黑竹,子竹材质特殊,可以用来炼制法宝。”
“听说数十年以前,集镇靠产出黑竹闻名乐城,一时风靡,户户种植。”
“后来出了变故,黑竹不断死去,到现在活的已经绝迹了。”
整个集镇举足轻重的产业,秦东疑惑集镇统治者不管?“没请人救治?”
王清茗叹息道。“集镇官吏遍寻高人,尝试过后都失败了。”
“上峰阳桥吏下发公告说,正在积极探寻办法,让大家耐心等待。”
这一等就是数十年,王清茗失望透顶,王家也是靠黑竹发家的。秦东心中莫名一动,生机变乃生机之功,不知道有没有效果。……此时,一管家模样老者从侧边急步追赶而来。“王画师,王画师!”
“请留步!”
敬重的喊声,打断了秦东的沉思。两人停下。老者追到身边,神情诧异,快速扫了眼秦东,又恢复常色,恭敬道。“王画师,我家老爷想请您做一幅画……”“能否移驾?”
这小伙子形象邋遢,和赫赫有名的王画师一起,不显丢人?老者的目光,秦东读懂了,他羞愧的恨不得带个面具到脸上。王清茗答应,她不断转变路线,就是不知回家怎么面对咄咄逼人的父亲,此事正好。“好!”
老者大喜,连忙弯腰伸手道。“请……”不多时,三人来到一茶馆前。一微胖富态老者带着几个小厮,赶忙迎上来,他目光扫过秦东,又对王清茗抱拳行礼道。“欢迎王画师驾临!”
王清茗气色和煦说道。“客气了。”
又是异样眼神,秦东心中哀叹。“我也爱干净啊,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再三被鄙视,秦东老脸通红。……店家主和王清茗详谈作画要求。从二人谈话中,秦东得知,此地要开一茶舍,店主希望在铺外墙壁上,画上一幅意境之画,吸引顾客……商谈完细节,店主吩咐准备画具。王清茗则开始沉思,如何布局眼前这一面墙壁。仅仅半炷香后,王清茗就胸有成竹,拿起画笔,踩在搭彻的架子上,开始在墙壁上作画。小镇闻名的画师当街作画,立刻引起轰动。附近的不少小贩,行人围上来观看。秦东立在一旁欣赏。仔细作画的王清茗气质翻天覆地的变化,清幽,高贵,也有种莫名气息萦绕其身,似乎更漂亮了。众人敬佩!……观看之余,数丈外一小贩,开始吆喝起来。“上好的衣服,只需五个神羽币……”“只需五个神羽币……”五个羽币被他咬的很重。“他不买?”
不少人目光扫来,秦东本已淡下的尴尬,再次涌起,大呼脸丢大发了。察觉到秦东不为所动,小贩暗骂一声,此人当真厚颜无耻,遂不在白费口舌,专心望画。……王清茗轻描淡写般,已画满了半面墙,众人初时不解其意,再看已现画中人。赞叹纷纷响起。无一人不夸王大师天之娇女,画中圣手。……这时,人群之外,一婢女领着两个小厮,奋力推开拥挤的人群,向王清茗奔近。刚挤进一点,就迫不及待喊道。“小姐,小姐,老爷正等着你!!”
“让我来催你快回去……”“小姐,小姐,快点走……”“一会老爷要发火了!!”
看到小姐没有停下的迹象,小厮和婢女急的团团转。不停催促!秦东寻声一看,却是王清茗那跑掉的婢女,又寻到此处。婢女察觉秦东正在看她。狠狠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