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的晚上,昭庆帝一脸不悦的坐在宫殿上座看着面前的后妃。
方才都要搂着才人栾清允就寝了。
却被李福全急忙叫起身来。
为了皇嗣之事,他即便心中不悦也得过来主持公道。
“说吧,寻朕过来主持公道,是为何事?”
在内室床榻上被太医诊脉的虞诗诗听到外头的动静之后。
哭喊着:“皇上,都是安才人她好端端的在路上非要和嫔妾争个高下尊卑。”
“说罢还推了嫔妾呜呜呜,若是腹中皇嗣出了什么事...呜呜呜~”
后半句话虞诗诗没说出口。
可即便如此,在场的所有人也都听明白了其中所以然。
无非是安芳月入宫几年还是个小小才人,便气恼虞诗诗怀了身孕晋为才人。
故意找茬呢。
荣妃莫锦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安芳月,冷嘲一声。
“呦,原来是气恼人家虞才人怀了皇嗣啊,这嫉妒之心可真可怕。”
沈佩香也点了点头,不屑的笑了笑,说:“可不是嘛,往后嘉嫔和香常在可得注意着点。”
从前柔妃长孙翊容在的时候,安芳月没少狗仗人势的在后妃面前嘚瑟。
如今失了势又犯了错,可不得受尽了挖苦?
不过...昭庆帝也不会听信了虞才人的一面之词。
抬眼看向了坐在他身侧的宸妃宋予烟。
烟儿是后宫中最乖顺懂事、合他心意的后妃,她的话才有可信度。
昭庆帝开口问:“宸妃,此事你也看到了,虞才人方才所言可否属实?”
此话一出。
安芳月便立即抬眼,以祈求的目光看着宋予烟。
跪趴在地上,说:“宸妃娘娘您知道的!嫔妾没有推虞才人,是她自己摔下去的!”
宋予烟当然知道安芳月没有可以的推虞诗诗。
可惜...今天她的目的和虞才人一样,是要好好惩戒安芳月的。
“作恶者都会说自己没有做过,本宫大老远便听到了你们的争吵声。”
“等过去的时候便已经看到虞才人瘫倒在地上哭泣,安才人...嫉妒虽是人之常情,可害人之心不可有啊。”
宋予烟的这番话可不怕人查证。
总归这番话句句都是真话,即便昭庆帝命李福全去询问她身边的宫人太监,也无碍。
只是这话虽未用力的落井下石。
却是隐含着肯定虞才人话的意思,让昭庆帝一听便能听出来其中的深意。
“李福全,安才人和虞才人的贴身宫女可问完话了?”
昭庆帝问。
他心中虽然认可宸妃的话,可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完的。
李福全从殿外走了进来。
说:“启禀皇上,安才人的贴身宫女说,安氏的确故意撞了虞才人,至于力度如何她也不知。”
“而虞才人的贴身宫女则肯定是安氏狠狠的撞了虞才人,这才倒是她摔倒在地,惊着腹中皇嗣了。”
这两番话虽然多有不同,可意思却是一样。
其中所以然,昭然若揭。
另昭庆帝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
安芳月从前是跟在柔妃长孙翊容身边他是知道的,如今‘杀鸡儆猴’的威慑力竟还不够。
安氏竟敢在大年三十的夜里在后宫挑事儿。
实在是放肆,更视后宫律法如无物!
昭庆帝问:“太医呢,虞才人腹中皇嗣如何?”
站在一旁的李太医连忙跪在地上,有些瑟瑟发抖的回话。
“启禀皇上,虞才人此番摔倒动了胎气,虽并无大碍但也需静养一段时日。”
见皇嗣无恙,昭庆帝悬着的一颗心才总算是放下了。
转而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安芳月。
因着长孙翊容的事,昭庆帝心中对她是极为厌烦的。
如今出了这档子事,更是恼怒。
果真是与长孙氏一样心狠的毒妇!
“安氏蛇蝎心肠!蓄意谋害皇嗣和后妃罪无可恕!将其贬为庶人、打入冷宫终生不可出!”
话音刚落。
便立刻有御前侍卫进殿将安芳月捂着嘴带了下去。
从今往后,那凄苦幽暗的冷宫里又多了一个苦命的女子。
“主子,安氏在冷宫里吵着要见您和太后皇上呢,说是有大冤屈要洗刷。”
春华踏着烛火光亮,靠近了宋予烟的床边。
她本不想吵着主子夜里休息的。
可那安氏在冷宫里鬼哭狼嚎的,吵的人心烦意乱的,春华怕这些话被有心之人听着,被拿去做文章。
再捅到皇上面前说闲话,造谣宸妃娘娘和安氏有关系。
更有甚者,胡编乱造说安氏谋害虞才人的皇嗣是宸妃指使也并非全无可能。
这安氏,都到了冷宫里了还不安生,实在是可恶。
宋予烟被饶了清梦也烦躁的很。
总归安芳月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不过是长孙氏身边的小喽啰罢了。
便没好气的说:“那就让向阳到冷宫里把她毒哑了,看她还能再说一句话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