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血迹足足有一大滩,瞧起来格外的可怖。
拿着板凳的那名女生实在想不到会有人来,她害怕地缩了缩脖子,嘴唇颤抖着去解释:“....是她先动手的,我只是自保。”
桑榆神色冷淡地轻瞥地上的女生的脸上带着震惊的表情,对方手上根本就没有任何能够去杀人的武器。而且根据她们的站位以及躺在地上那女生的姿势可以分析得出来。
拿着板凳的这个女生应该是故意哄骗地上已经死亡的女生,随后拿起板凳狠狠砸下去。
由此可见,拿着板凳的女生在撒谎。
不过这种事跟她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不管究竟是谁先动手要杀谁,都是她们自己的选择,是死是活她们无权干涉。
拿着板凳的女生看到桑榆等人冷漠的表情以为她们不相信,急切的想要证明自己并不是故意杀人的。
她那双深陷的眼睛焦急又慌张带着苦楚,透着一股麻木与绝望,浑身剧烈地颤抖着想要挣扎出内心的桎梏。
泪痕就像是伤疤般,女生在颤抖中模糊难辨地嗫嚅的解释,那模样不知道究竟在跟桑榆等人解释还是饱受内心的折磨而为自己脱罪。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是她想要杀我,我才动手的....”
......
女生崩溃地瘫坐在地上无声的哭了。
手上的板凳也摔在了地上。
她手上的手链发出了清脆的声响,与血泊中那已经失去气息的女生手腕上正是姐妹手链。
“不是我.....”
见状,桑榆收回自己的视线,其他两人也想不到他们不过是想要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就见到这种场面。
“她现在应该很崩溃。”谢嘉言说道,“死亡的恐惧让她患上了被害妄想症。”
想要活着,却又开始猜测自己的好姐妹是否会对自己动手。
在一些风吹草动中加深内心的黑暗。
广播的话更是压死骆驼的一根稻草。
“走吧。”桑榆还是觉得换个教室比较好,就让这名女生在这里安安静静地待会儿。
这种情况其实在这种压抑窒息又充满紧迫感的环境下并非特殊,反而可以说极其常见。
当然,也有生死相随、不离不弃的之人。
他们三个人换到隔壁教室,前脚刚走进去,刚刚那名女生就跟了过来。
“....我可不可以跟着你们?”女生似乎眼睛哭得都红肿,她根本就不敢一个人在那个有自己好闺蜜尸体的教室里一个人待着,太恐怖了。
桑榆没有说话,把这件事交给谢嘉言来处理。
谢嘉言觉得有些头疼,他虽说看起来比较冷酷又桀骜,可是面对女孩子红着眼睛的话会下意识的心软,“你自己挑个地方待着,离我们远点。”
闻言,那个女生吸了吸鼻子,微微垂首往里面走去。
她现在只是不想一个人待着,一闭上眼睛就想到自己杀了好友的场景。
死亡的恐惧已经让她怕得浑身颤抖。
女生缓慢地来到教室的一处角落待着,尽可能的把自己缩成了一团。
桑榆等人也找了位置好好休息。
她坐在第四组最后一桌靠窗的位置,看着外面黑漆漆的天空,不由有些思念傅翊他们。
也不知道自己进入副本的时候是身体进入还是灵魂进入。
亦或者是他们其实也进入了副本当中,但是却不在这个副本。
那么问题来了,这个副本究竟是如何存在的呢?
虽说丧尸的出现让一切不合理的东西变成了合理,可无论是天灾还是植物变异都是有迹可循,难道这个副本也是灾难之一吗?
桑榆觉得自己的头绪有些许的凌乱。
等到时候离开了副本再去寻找这个问题的答案。
目前最重要的应该就是关于明天的事情,如果可以的话她并不想去滥杀无辜。
可是想要找出副本boss又谈何容易?
“你要不要睡一觉?”谢嘉言同余旸就坐在桑榆的前排的位置,两人扭过头看向后者,说道,“我们两个可以轮流守夜。”
桑榆思索片刻后应了下来,“那就辛苦你们两个了。”
说完之后她就趴在桌面上,看样子像是真的很困了般。
前排,谢嘉言看向余旸轻声询问:“你先休息还是我先休息?”
余旸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我现在休息会儿吧,等到快12点的时候你再休息,我生物钟习惯了早睡。”
谢嘉言向来就是夜猫子,现在要他休息确实有些强人所难,点头:“行。”
“我们两个换个位置吧。”余旸提议说道,“这样子有什么事情的话你坐在外面也方便一些。”
谢嘉言对于坐在哪里都无所谓,便同余旸换了个位置。
趴在桌面上的桑榆确实有些困,但她向来睡眠浅,再加上总觉得这个附近似乎有人正在前方死死盯着她看。
这让她睡得更加不安稳。
等桑榆醒来的时候,发现四周是黑漆漆地。
教室里的灯熄灭了。
一般高中都有到点就会熄灯的习惯,盲猜现在应该是要接近午夜了。
偌大的教室以及整个校园就像是笼罩了一层黑雾。
空气中夹杂着花香,让桑榆原本清晰的意识开始困了起来。
她闭上眼睛之际,发现自己正前方的两个位置似乎空了一个。
是谁不见了?
余旸?还是谢嘉言?
这么晚了还能够去哪里?
桑榆根本就没来得及去思考,她想要强撑住意识,可是下一秒还是倒趴在桌上,陷入了沉睡的状态。
脸朝着门口的位置。
她的座位旁边,此刻正站着一团黑影,看不清面容。
*
次日晨。
桑榆醒来的时候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脖子以及麻了的手臂。
来到这个副本以后,昨天还是第一次睡得这么的熟。
这让她总觉得哪儿有一些猫腻。
“醒来了?”谢嘉言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了一瓶矿泉水就递给桑榆,“这个水干净,可以拿去洗漱一下。”
闻言,桑榆点了点头,接过那矿泉水,礼貌地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