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贝也很好奇:“兴许还在东宫吧?说不准,是太子殿下那边有事耽搁了。”
平时阎佩瑜过来都蛮快的,更多时候还能坐下跟太后聊会儿天。
但也的确不乏偶尔。太子谈事有些久的情况。
应采澜想了想,道:“我们朝东宫那边去,总是没错的。说不定能跟他在路上碰到,总不能我又回去在延寿宫蹲着吧?”
虽然她深得太后的心,可面对整个王朝最尊贵的女人,精神高度紧张,能不应酬还是不的好!
“轿子呢!”应采澜朝冬雪问。
深宫实在太大了,靠11路过去,腿都要走断!
尤其是,昨晚腿都差点被掰折的应采澜。
冬雪忙道:“已经备好了,马上过来。”
于是,应采澜坐在轿子上,一行人往东宫方向去。
期盼着,能与阎佩瑜会合。
熟料,没碰到阎佩瑜,倒是碰到了阎稷!
应采澜跟阎稷第一次见面,就闹得不怎么愉快。
此时见面,昔日嫌隙自然也还没有消除。
阎稷看不顺眼应采澜,应采澜同样也没忘记阎稷对自己的羞辱。
但她也知道,人家是皇子,对方没先招惹自己的情况下,能忍就忍着点。
她只能下轿子行礼:“见过三皇子殿下!”
阎稷朝他们来路看了一眼,知道他们是从延寿宫出来的,却不是出宫的方向,问了一嘴:“行色匆匆,这是上哪儿去啊?”
应采澜想了想,还是说了实话:“朝东宫方向,看看我家世子是不是还在太子殿下那边。”
没找到阎佩瑜,她没心思跟阎稷斗鸡。
此时拉拢一下阎稷,还能仗着三皇子的势,去找阎佩瑜啊!
阎稷愣住,道:“本殿刚从太子那边出来,这一路上没见他人啊。”
他本是想要为难为难应采澜,才特意把对方叫住的。
在外头,应采澜或许敢嚣张。
到了宫里,她怎么地也得收敛收敛。
可没想到的是,他还没来得及为难,她说话倒是老实了。
该不会是阎佩瑜出什么事了吧?
“啊?”应采澜也没想到,阎稷会说实话。
在宫里,她的确不敢一口一个阉鸡地喊。
藐视皇威的罪名,她可担不起。
而阎稷没刁难她,反而给了个方向,她脸色不由一变:“世子在宫里,总不会出什么事吧?”
他在宫里长大的,还是太后最喜欢的孙子。
要是在皇宫还能出事,那就肯定是有人蓄意谋害!
并且,以他那八百个心眼,能害他的,必然是地位比他更高的!
这一点,连阎稷都很清楚。
他嗤笑道:“在宫里不会出事?”
仿若听到什么天方夜谭,他一脸震惊,嘲讽说道:“呵,蠢货!”
“他阎佩瑜要是在宫外,整个帝京横着走都行!”
“就是在宫里,才容易出事!”
“你个庶女,没见过世面,不懂吧?”
应采澜:“……”
狗嘴吐不出象牙!
如果不是在宫里,如果不是阎佩瑜不见了她着急,真想一巴掌呼过去!
可毕竟这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她抬头盯住了阎稷的双眸,道:“三皇子殿下,应该会给我帮忙的吧?”
阎稷一愣,脸上写满了问号!
“你说什么?”
她竟然认为他会帮忙?
他冷笑道:“我为什么要帮你?我跟阎佩瑜历来不是什么哥俩好的关系!跟你……就更谈不上了。你算什么东西!”
他还在记恨“阉鸡”的称呼呢!
应采澜不想跟他吵架,不管他答不答应,上前一步捉住他的手腕,道:“走,你跟我去东宫!我们找太子殿下说!”
阎稷身子一僵,低头看了一眼被捉住的手腕。
皇子都穿着束袖的窄衣,尽管隔着衣袖,好像也不能算肌肤碰触。
可……
那也是没人这么干过的!
他宛若被火烫着了一般,迅速反手把手缩回去,避开一步。
应采澜:“???”
她带病毒还是怎么地?
“你怕我?”她耐着性子。
心里焦急,就怕阎佩瑜出了什么事,去晚了错过最佳救援时机!
“笑话,我怕你干什么!”阎稷与她隔开三步。
感觉还是不够安全,他又往旁边挪了挪。
为了表示自己并非害怕,他清了清嗓子,正色道:“你怎么不找皇祖母?这边去延寿宫可是近一些!”
应采澜不假思索答道:“还是别拿这些事烦皇祖母了,什么事儿也不知情的时候这么去说世子不见了,不把人吓坏了?”
阎稷再次愣住:“你倒是有点孝顺。”
应采澜撇嘴。
她的确有点孝顺,但不多!
“去东宫!”
看阎稷也不像是靠谱的样子,她决定还是求助太子殿下吧。
她也顾不上一双腿还有点酸软,拔腿就跑。
她一开始飞奔,身边的人立即跟上。
看得阎稷那叫一个傻眼!
他眨了眨眼睛,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迈开步子跟上去:“走,去瞧瞧热闹!”
要知道,从小到大只有看见阎佩瑜整别人的份儿,就没见到阎佩瑜吃瘪的模样。
若能亲眼看到阎佩瑜出事,那多得劲儿啊!
听说阎佩瑜不见了,阎屹的脸色瞬间阴沉:“立刻差人去查!”
在皇宫,一切做过的事,都可能有痕迹。
但也有很多事,神不知鬼不觉!
查肯定是要查的,但这是个什么方向呢?
“巳时三刻,世子从东宫出去的。”
“离开东宫后,他去了何处?”
“他身边的人,都去哪儿了?”
“有没有人在什么时辰见过他?”
“全部都给本宫查清楚!”
听到阎屹有条不紊地下令,应采澜必须承认:
这位太子爷,的确是名副其实,有储君之能。
皇帝这几个儿子,也就他拿得出手。
别说是阎襄,还是阎稷,更不要说阎褚了。
三个加起来都比不上他一根手指头!
吩咐下去后,阎屹转头看向应采澜,声音温和了许多:“世子妃你不用过分担忧,且与本宫说说,你们是如何约定的?”
应采澜说道:“世子早晨出门前说了,让我晚点再出门。待我去延寿宫给太后按完头,他兴许也能从东宫过去找我了。但我出来后,没见他人,途中遇上了三皇子,他告诉我世子已经不在东宫了。”
完全属实,没一句假话。
主要也是这些话,没什么不能说的。
阎屹便又吩咐:“从东宫到延寿宫之间的路开始,往旁边散开查!”
总不至于,这么大一个人在宫里走着,凭空消失了吧?
一众禁卫立即出去查探。
东宫之主的威势压下来,果然很快就得到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