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的气氛格外凝重。
凤毓凝坐在沙发上，双臂抱胸看着坐在对面的华兰，也不说话。
许久，王招娣忍不住开口：“小雪，你看这……你就不说点什么吗？”
“你让我说什么？”
华若雪怒声说道：“华兰那些混账话你没听到吗？你若是明事理，你就该阻止她的，结果你在干嘛？你是不是也听得津津有味？”
这话让王招娣神色讪讪的，只得又将希望寄托在丈夫身上。
“你是木头人吗？你倒是说话啊！”
华若峰一把甩开王招娣的手：“我说话？刚才我说话的时候你们谁听了？我是不是给你说过，让华兰不要去所谓的名媛聚会？我是不是给你说过，不要让华兰乱嚼舌根？”
他盯着王招娣厉声说道：“结果呢？你非但不站在我这边，还帮着华兰梳妆打扮偷着出门参加聚会，还与她一起偷偷聊别人的是非，现在出了事，我还说什么？”
“那，那你也是华兰的爸爸啊，你总不能看着咱们女儿就这么……”
本想说受委屈，但碍于丈夫凌厉的眼神，王招娣到底没敢将那两个字说出口。
许久，华若峰深吸一口气，望向战枭城。
“枭城，这事儿你说怎么办吧。”
自始至终，战枭城的手都没有松开凤毓凝，哪怕现在坐在沙发上，他也是揽着凤毓凝的腰。
此时听到华若峰这番话，战枭城冷冷一笑。
“我说怎么办？我说就该让华兰滚出北城，让她重新过回从前的苦日子。”
他神色阴鸷冷漠，声音里满是阴郁。
“若非小凝，你真以为我会在乎你这个所谓的舅舅吗？我战枭城在北城的名声并不好，我也不是什么顾念亲情的人，我更没心软到扶持一个没有见过面的亲戚。”
他拔高了声音，说道：“是小凝坚持要帮你们的，这别墅是她花高价从别人手中买回来的，华家的公司也是凤氏集团一手操办收购的，甚至连这房子里的装修，都是小凝亲自盯着的。”
华兰下意识喊道：“不可能！根本不可能是她，表哥，你被她骗了，她没那么好心！”
“华兰！”
华若雪厉声呵斥道：“都到现在了，你还执迷不悟？你什么意思？你以为是我这个当姑姑的在操持？我告诉你们，我没精力也没钱筹办这么一摊子事，甚至以战家目前的实力也不行。”
“小凝帮了这么多，你们非但不感激，反而败坏她的名声，真是……混账东西！”
华若雪气急，抓起茶几上的茶杯，狠狠砸在了地上。
“骂你们一句白眼狼都是轻的，要我说，就该像枭城刚才说的那样，让你们滚出北城，继续过从前的苦日子！”
王招娣脸色大变，猛然站起身来。
“不行！我们不离开北城，这是我们的家，我们哪里都不去。”
一旁，华若峰怒声吼道：“你还有脸说这是我们的家？这里的东西与你有什么关系？你赖在这里算什么？”
“既然舅舅都这么说了，那事情就好办多了，你们尽快收拾东西，抓紧时间离开这里。”
战枭城冷着声音说道，眼底满是冷冽。
“表哥，你……”
“谁是你表哥？你叫谁表哥？我承认你是表妹了吗？”
战枭城打断华兰的话，语气格外森冷。
华兰不服，说道：“不管你承认不承认，咱们都有血缘关系，我姑姑是你妈妈，我爸爸是你舅舅，你要是赶我们走，你让你妈妈怎么想？”
“我妈怎么想，不用你操心，这是我们家的事情。”
战枭城眯眼说道：“倒是你，打着我战家的旗号在外面耀武扬威，听说昨天还在名媛聚会上喝得酩酊大醉，还扬言迟早要住进战家去？”
不看华兰那张猪肝脸，战枭城径直问道：“这么有理想？打算鸠占鹊巢直接成为战家的主人？”
被人当众戳破了自己干过的混账事说过的混蛋话，华兰心虚，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知道我以前是怎么对付那些觊觎战家产业的人吗？我直接让对方倾家荡产沦为乞丐，让他们这辈子乃至下辈子都没资格多看战家一眼！”
冷冷一笑，战枭城问道：“所以华兰，你做好做乞丐的准备了吗？”
这番话问出口，华兰终于没忍住，哇的一声哭了。
“行了，差不多就行了。”
凤毓凝终于开口，她在战枭城腿上拍了下，声音倒是平静。
“雪姨还在这里呢，不管怎么说，这是她的娘家，她过几天要从这里出门的，你将事情做绝了，雪姨那边怎么想？”
华若雪接过话茬说道：“我不会多想，这事儿确实是华家做得太混账，我现在都没脸见你。”
“一码归一码。”
凤毓凝神色淡定，她说道：“华兰说的那些话，倒也不是她凭空捏造的，确实，北城名媛圈里，我的名声并不好，什么害死养母和姐姐这种传闻，我早就听说过了。”
她扫过华兰的脸，说道：“但从前我不在意，毕竟别人的嘴长在她们身上，说什么与我何干？但华兰，你的身份不一样，你是雪姨的侄女。”
停顿片刻，她继续说道：“论起来，我们也是沾亲带故的，但你却对我怀抱如此大的敌意，这……说不过去呢，怎么着？这是打算大义灭亲？与北城名媛联合起来铲除我这个妖精？”
华兰不说话，只是低着头呜呜哭。
“大义灭亲也没关系，你与那些北城名媛亲如一家也没关系，我不在乎，但华兰，想要惹是生非，想要做那些名媛们的工具，你稍微等几天，等雪姨风风光光出嫁了，你再闹腾。”
她眯眼，盯着华兰的眼睛，一字一顿说道：“到时候，哪怕你闹腾个天翻地覆，我也会奉陪到底的，我这个人没什么原则，到时候真要是伤及到你，华兰，别怪我不讲情面！”
华兰抖着嗓子问道：“你，你难道还会杀了我不成？”
“也不是没可能！毕竟你说过了，我手上好几条人命的，反正已经杀了这么多人，再多一条人命，对我能有什么影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