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时间,黄忠和甘宁横扫整个弘农郡。自此,弘农郡划入张绣的治下。对弘农郡原本体系的各县令,张绣是不信任的。
段煨在,他们忠于段煨。
眭固来了,又忠于眭固。
颜良到了,他们又忠于颜良。
这是一群墙头草。
不过张绣没有立刻更换这些人,而是传信给长安的徐庶,让徐庶安排人准备逐一的替换弘农郡各县的官员,以及安排弘农郡太守的事情。
这些事,自有徐庶筹备。
张绣主要的事情,依旧是放在打仗上。而黄忠和甘宁横扫弘农郡后,便东出弘农郡,杀入了河南尹,进入河南地区,夺取了谷城县,然后一鼓作气拿下了洛阳。
如今的洛阳,彻底废弃。
十里无人烟,少有人来。
弘农郡的边境虽说和河内郡接壤,毕竟少,只有一部分接壤。而河南尹这一区域,才真正和河内郡大范围接壤的。
在黄忠和甘宁夺取洛阳后,并未再往东扩张。因为再往东扩张,就会涉及到曹操的辖区,容易发生冲突。
张绣把自己的大本营,从华阴县迁移,往洛阳去。在张绣往洛阳去时,杨修到了河内郡西南面和弘农、洛阳接壤的河阳县。
河阳县内,以杨丑为主。
杨丑奉张扬的命令,到了河阳县驻扎下来。他在城内接管了城防,军事上的一切,都听杨丑的安排。除此外,河阳县令也得听杨丑的,还得向杨丑孝敬钱财,否则要被杨丑处置。
杨修抵达了河阳县城外,一路走来,沿途有锦衣卫接应,杨修一切顺利,很是轻松。
来到城外,往城楼上看去。
在河阳县的南门,城头有军队驻扎。城门虽说是打开了的,但事实上城内外都有士兵驻守。城门内的士兵,是负责收取百姓出城费用的。城门外的士兵,是负责收取百姓入城费用的。
原本河阳县,不曾收税。
杨丑抵达,便安排了士兵守在门口收税,以攫取钱财。
可谓是怨声载道。
许多百姓,都愤恨杨丑。
因为杨丑的到来,加重了百姓的负担,使得百姓生活愈发艰难。
杨修抵达门口,缴纳了钱财,顺利进入城内。有锦衣卫接应,他不需要打探情报,便摸清楚了河阳县的情况,知道了杨丑的情况。
杨丑不在军营,而是在单独的将军府。
将军府,是临时挂牌的。
杨丑抵达后,占了一座宅子,挂上杨丑的将军府牌匾,然后他坐镇将军府。
一应事情,都在府内解决。
杨修来到将军府外,登上门口台阶,看了眼门房,直接从衣袖中取出了一袋钱递出,笑道:“烦请通报杨将军,杨修求见。在下有一桩大买卖,赠送给杨将军。”
“等着!”
士兵接过钱财,掂量了两下很是满意,吩咐一声就入内禀报。不多时,士兵出来了,吩咐道:“进去吧,将军在大厅中等着你的。”
“多谢!”
杨修道谢后,迈步进入。
来到大厅门口,杨修整了整衣衫。即使深入敌营,杨修依旧神态自若,衣袂飘飘,他进入大厅中站定,拱手道:“弘农杨修,拜见将军。”
杨丑端坐着,道:“弘农杨修,本将曾听闻。弘农郡华阴县杨家,有子名杨修。”
杨修道:“正是在下。”
杨丑道:“根据得到的消息,你为张绣效力,是张绣身边的人。杨修,你竟然孤身到本将这里来,不怕身死吗?”
他对于杨修展露的气度,也是心中赞许。
不愧是杨氏子弟。
这份气度,断的是不凡。
杨修微微一笑,道:“人固有一死,或早或晚罢了,或重或轻罢了。生死而已,不值一提。更何况,将军不也没杀我吗?”
“哈哈……”
杨丑大笑,道:“杨修,你是了解了本将的出身,知道本将祖上,也是弘农杨氏一脉。认为我出身弘农杨氏,不敢杀你是吗?”
说到这里,杨丑神色冷厉,冷冰冰道:“没有什么是本将不敢做的,就算你是弘农杨氏的子弟,本将照杀不误。”
杨修道:“我既然来了,就不怕死。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过杨将军在杀我之前,可否听我把话说完。”
杨丑道:“但说无妨!”
杨修一抖袖袍,不急不躁道:“听闻杨将军喜欢财物,此番在下来拜见,有简单的见面礼,请将军笑纳。”
“拿进来!”
杨修吩咐了一声。
顷刻间,有杨修的随从进入,手中捧着两尺长半尺高的锦盒。杨修上前接过,把锦盒搁在了杨丑的面前,摆手道:“将军,且看一看。”
杨丑打开了盒子。
内中,金光灿灿,又有玉石光辉,尽是金子和珍宝玉器。
可谓是价值不菲。
杨丑一贯的贪财,可谓视财如命。他一看到箱子中的金子,脸上露出欢喜神情,连忙盖上盒子,笑道:“杨公子不愧是大手笔,你的礼物,本将收下了。你有什么事情,但说无妨。嗯,先坐下再说。”
这一刻,杨丑态度大变。
其前后的区别,也就是一箱子的珍宝玉器而已。
杨修通过这一观察,更确定了杨丑的秉性。他坐下后,正色道:“在下这一遭来,有两件事要做。一件是公事,一件事私事。”
杨丑笑道:“先说私事!”
“好!”
杨修缓缓道:“当年杨将军的先祖杨让公的事情,我了解后,深以为憾。同是弘农杨氏一脉,不该如此分裂,也不至于这么多年过去,还对过去的事情耿耿于怀。”
顿了顿,杨修道:“在下听闻了杨将军的事情后,向族中族老建议,希望让杨将军一脉认祖归宗,回到弘农杨氏一脉。在下,已经说服了家中族老,就看杨将军的意见如何了?”
“嘶!”
杨丑闻言,倒吸了口凉气。
他自是愿意的。
尤其不论是他的父亲,亦或是他的祖父,都把此事当作一辈子的憾事。如果能重新认祖归宗,自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杨丑脸上露出一抹感激,道:“杨公子的好意,杨丑多谢。我杨丑这一脉,愿意重回弘农杨氏,愿意认祖归宗。”
杨修道:“没问题!”
顿了顿,杨修道:“我弘农杨氏一脉,能有杨将军这样的人杰,那也是辉煌。论及辈分,杨将军还是我的族兄,是我的兄长。”
杨丑道:“这一切,多亏了贤弟。”
他也是打蛇随棍上,直接改变了称呼,以示对杨修的亲近。
杨修也道:“兄长!”
杨丑道:“贤弟!”
两人相视一笑,那笑容中,似乎隐藏了很多的情绪。话锋一转,杨丑正色道:“贤弟刚才说有两件事,你来河阳县的公事呢?”
杨修说道:“在下的公事,是站在我主张绣的立场上。请兄长放心,私事是私事,公事是公事。公事谈不妥,也不影响你我之间的关系。”
杨丑道:“贤弟不愧是弘农杨氏一脉的人杰,豪气,兄长佩服。”
这一刻,杨丑也放心了。
能认祖归宗,对杨丑来说,那也是极为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