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还没有感受到那种痛的滋味呢。"
"我,我怎么可能会没有感受?那简直就像是要撕裂灵魂一般......"
"他们的痛,远比不上你当初所承受的更加剧烈十倍百倍,不信,你试试?"
"你说什么?!"
段晴不屑地扫过姜青云,"我的确没有骗你。”
姜雪宁忍不住发出一阵阵哀嚎。
"怎么回事?!"
"你看到的只是假象罢了。"
"这是什么意思?"
"这就是你要报仇的方式,只有将他们折磨得生不如死,他们才会求饶。"
"他们会求饶?不会,我绝对不会让他们活得太舒坦!"
"好,很好。"
"那就赶紧去找到那些人,将他们碎尸万段!"
"放心吧。"
姜雪宁握紧拳头,眼底闪烁着熊熊怒火,那愤怒几乎可以燃尽一切。
她的一生都是因为这些渣滓被毁,她感受着那珠子不曾消散的惧意,内心一阵痛快。
“这珠子永远锁着他们的灵魂,生生世世都在焚化炉中被净化灼烧。”
段晴拉过姜雪宁的手,场景变化。
姜雪宁看着繁华的大街,热闹的集市,仿若隔世。
很快,她的实现被不远处桥上的拉扯所吸引。
一衣衫褴褛的女子死死地抱着矮矬肥男的大腿,哀求道:“相公,不能再赌了,不然我们真的活不下去了。”
男子被阻前进,恼凶成怒地一顿暴打,边打边骂,“你这个丧门星,老子自从娶了你,日子不仅没旺起来,越活越穷。”
“呸,你这个不下单的母鸡。”
男子最后像扔抹布一样丢她到了桥下,“晦气,老子就是因为你才手气不顺。”
段晴幽幽道:“生生世世被渣男践踏抛弃,一无所有,所求无门。”
姜雪宁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只觉得这些远远不够。
段晴牵着她的手腕,看了眼面无表情的姜雪宁,若有所思道:“这些,当然不够。”
场景一转。
几人已经身处猪圈外。
姜雪宁不明所以。
段晴手指比在她的唇上,小声道:“你听。”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错了。”
“不要杀我,我是人啊,你们怎么都听不见。”
“不要杀我,我错了,我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谁来救救我,杀人是犯法的。”
一屠夫双手一抓,准确无误地抓住了一直嚎叫不止的某猪,用刀背拍了拍肥硕的身体。
“嘿,瘦不拉几的,这肉嘛,还挺紧实,就你了,让你天天茶不思饭不想,你是猪,想有的没的。”
“下辈子投个好胎”。
“不要啊~~”
叫声戛然而止。
姜雪宁的视角仿佛落在了猪身上,看着那把硕大的屠刀,动作麻利地开膛破肚,一扇又一扇猪肉挂在案头。
"这、这是"
姜雪宁惊愕地睁大了眼睛。
段晴道:"姜姑娘,这些都是罪有应得,你应该高兴才是。"
姜雪宁看着案头堆积如山的猪肉。
"你是不是有病?我明明不认识你,为何要做这样的事?"
段晴笑容一僵,随即恢复如常,"我没有病,我是在帮助你,帮你复仇,你应该感谢我。"
"可是这样,我就会变好吗?"姜雪宁皱眉。
她看着看着就看呆了。
姜青云也看呆了。
"我,我这是做梦吗?"
"你不是梦,这一幕是真实存在的。"
"不对呀,这是哪儿?"姜雪宁问。
"我们现在是在地府。"段晴道。
"地府?"姜雪宁瞪圆了眼眸,她记得那些渣滓是被关押在地狱的呀。
"是地狱,这是在阎王殿,也是鬼界。"段晴解释道,随即她又补充道,"地狱可比阴曹地府精彩多了。"
“是吗?”
段晴带着她看了一场又一场人间惨剧。
姜青云发现女儿身上被压制的黑气一点点变淡,心中一阵快慰。
最后,段晴看着面前的三人,依据流程问道:“你们要投胎入轮回吗?”
放下一切的姜雪宁,没了锁链的束缚,也没了那个怨气尾巴缠身,一身轻松道:“不了,我想生生世世陪着爹爹。”
段晴了然地点点头:“我知道了,鬼界和妖魔界,大门随时为你们敞开。”
姜青云临走之际,回头看着帮自己良多的段晴,道:“鬼王,是瀚海神告诉我,可以在鬼界找你寻我的女儿。”
“谢谢你,姜将军,祝好。”
“有缘再会。”
皇城中。
夜晚。
"陛下,皇后娘娘,不好了!"
"出了什么事情?"萧衍蹙眉。
"皇上,太医院的太医全都晕死了,连个清理干净的地方都没有。"
萧衍:"......"
"怎么会这样呢?这些太医可都是精英啊,他们的身体素质应该没问题。"皇后皱眉,一双凤眸中闪烁着疑惑。
萧衍的心中升腾起一种不详的预感,"萧淑妃呢?”
来人惶恐跪地,“皇上,萧淑妃饮下毒酒,可是一转眼的功夫,尸体却没了。”
萧衍眼神一戾,看向一旁的皇后,声音听不出喜怒,“皇后,朕记得说过”
“臣妾有罪……”
瀚海神抱着手里轻飘飘的魂魄,不发一言地离开。
段晴看着面前的瀚海神,明明对方面无表情,段晴却隐隐看出对方身上的黑气和不容忽视的杀意。
“不知瀚海神找本王,所为何事?”
“救她。”
“为什么?”
“只有你能救她?”
“我为什么要救,凭什么要救?”
“她是我的”
嗯哼?
关我屁事。
段晴都想翻白眼了。
“既然是容器,装谁又有什么关系呢?”
话落,男人骤然发难。
不讲武德啊。
段晴怒,白伞寄出,已然变成红色,可见对方是抱着必杀的决心来找她的。
“你找死。”
“鬼王。”
三生和司命路过,察觉此处的气场不对,赶来见到的就是段晴和瀚海神对战的场面。
不得不说,三打一,还是很有优势的。
瀚海神还要护着怀里的女魂,小心翼翼地躲避,攻势骤减。
不消一刻钟,便被合力压制。
男人抬头,看向温润如玉的司命,扯出一个讽刺的笑,“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不也是天界的走狗,用她来牵制魔尊”。
说着用看死物一样的眼神看向段晴,“左右不过是容器罢了,你们这么紧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