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侧过身去,小声问: “哪里?” “就在弗洛拉被赖纳袭击的两百米外,颅骨和皮下脂肪丢失,死状很惨,被打扫卫生的人发现报警的!”
“嗯,我知道了。”
卡尔回过头来,快速对萎靡小伙说: “富兰克林先生,你暂时呆在看守所,只要你是清白的,我一定会抓到真凶,洗清你的冤屈,这段期间,好好配合。”
萎靡小伙用力点头。 卡尔急忙出去,刚开门,特蕾希把警车钥匙递给他。 “老大,在莲花小区后面几个街区,珀罗迪探长先赶过去了。”
“好,地址发给我,你留下,再审审赖纳,看还有没有遗漏细节。”
“好。”
卡尔快步走向局子后的停车场,驱车直往,蓝白警车出了州局大门,消失在夜的霓虹灯里。 特蕾希戴上门口的耳麦,进审讯室。 …… 一个小时后,玛拉区,牧关衙路,格林皮雅小区。 小区比较高档,入口左边设垃圾站。 卡尔到时,明黄警戒线刚拉起来,围住垃圾站。 晚上10点多,小区夜归的人和车辆不多,都好奇看几眼垃圾站的命案现场,没什么吃瓜心情,不恋战就进了小区。 只有几个出去吃宵夜归来的年轻人,好奇围观。 小区的围墙很高,入口栏杆和保安亭24小时亮着灯。 垃圾站设在开阔的路面边上,附近没有监控,只有远处路的尽头,大路口十字交叉路上方,有广角摄像头。 垃圾站在亚兰特城市里,随处可见,配置统一,从左到右,依次排列着: 绿色的衣料大回收箱,卡尔小时候光顾不少; 泡沫塑料回收的铁笼,此时泡沫塑料被清过一次,四方笼子是空的; 纸皮箱回收铁笼,刚被清过,也是空的; 黑色一般可燃垃圾回收桶,满满当当,臭气和脏水流出,清理到一半时发现尸体,环卫工人发现尸体后马上报警,被叮嘱不要破坏现场,所以后面的垃圾没有清理; 黑色软塑料回收桶,清洁工人还没清理到这,大大小小的圆滚滚垃圾袋,满得快溢出来。 橘色的厨余垃圾收集器,一共三个箱子,按下按钮箱子盖子会打开,倒入厨余垃圾后,自动计算金额,刷交通卡可扣款…… 垃圾站前面有根电线杆,旁边堆了一圈被丢弃的家电。 小型家具,蒙尘坏玩具等不属于任何垃圾种类的,只能堆在电线杆旁。 电线杆上,还竖着一个旧床垫,上面贴着大型垃圾处理圆标。 法医和鉴定科技术员们,正热火朝天忙活。 卡尔拔高警戒线,钻进去时,尸体周围的血迹指纹,已被排查一遍。 小法医亚恩·索斯戴着蓝色胶皮手套,刚从死者衣服上衣口袋,抽出一张身份证——红彤彤均匀涂满主人的血浆,血染的风采。 对着昏黄的路灯,勉强看清身份证上死者的名字和住址。 死者男,耶弗森·乌尔比斯,家住附近。 珀罗迪立刻呼叫总部,查身份证号其他信息,家人,工作单位联系方式等。 他的几个组员,分头行动。 两个去联系死者家人、单位,一个找小区保安,物业和管理垃圾站的单位…… 有条不紊。 地域黑珀罗迪指挥完,烟瘾犯了,走远几步,到马路对面抽烟。 卡尔站在大型垃圾旁边,深呼吸,过滤掉珀罗迪从马路对面飘过来的烟味,从多姿多彩的垃圾味里,试图找有用信息。 他破除垃圾味和血腥味后,筛选出几个,不应该出现的味道: *树木汁液的草酸味 *泥沙味 *桉树树叶味 *经人类消化系统的酒精味 *人类粪便味 *烤肉店烟火味 卡尔仔细品读完这些“异味“,按惯例把时间轴往回拨,放出听觉小精灵。 除了小区居民倒垃圾的正常声音,不正常的只有: *沙沙沙唰唰唰靠近的声音 *“扑吓!“一声,重物掉进可燃垃圾桶的声音,由于垃圾很满,没能触底。 *沙沙沙唰唰唰远去的声音。 卡尔猛睁眼。 “奈哲尔!亚恩!汉弥尔顿探长,这不是第一现场,只是抛尸现场!” “对,被害人全身都是血,刚死还热乎,按理说,有大量血迹滴落或喷溅的,才是第一现场。“ 小法医亚恩·索斯说。 卡尔联系正在值班的道尔顿,吩咐道: “道尔顿,调几只警犬过来,我要搜索直径两公里左右的范围” 早上开完会,道尔顿回去补觉上晚班,这个点其他人都下班了。 “老大,警犬刚才都被调走了,中央区的重金属批发商库房,和化学原料厂,上报了大型失窃案,雷蒙德探长在办。”
“怎么这种时候失窃?”
“老大,需要艾维斯过去吗?”
“可以!” …… 艾维斯到时,卡尔已凭着5.5维的挂逼嗅觉和超时空听力,爆肝找到第一现场。 卡尔办案时,如非特别紧急状况,比如璐亦丝失踪那次,关于女明星清誉,他不得不动用超能,一般情况是不用听觉和嗅觉找东西,能用警犬绝不自己上。 一来他必须保存精力充沛Hold住现场,尚不知现场需要多大体能,榨肝了就不好。 二来要找的现场、证据、人等,距离近的还好,距离远的话,会很疲惫,况且大多数,根本不知道寻找目标的距离远近。 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 人民的猎犬卡尔·布莱恩,永不肾亏! …… 玛拉区,牧关衙路口。 一棵合抱大王樱树下。 大王樱是圣马特奥随处可见树种,一到春天,全城飘粉樱花。 可惜圣马特奥的人民,不像卡尔前世的某岛之国,没那么多人间浪漫细胞。 欣赏归欣赏,早已习以为常,这玩意儿满城都是,年年盛开。 时至夏末,秋尚未位。 大王樱葱葱郁郁的枝叶,在夜的轮廓里,像寂静的墓碑。 树干上血迹斑斑。 树根部的土壤明显被踩踏、被血斑浸透。 这棵孤独的大王樱,长在一家钉子户的屋外角。 往里看去,钉子户家低矮的房屋+院子,座落在城市的居民小区群中,突兀而认真。 就像玛拉区秃了一块般。 城市化的脚步,仿佛停留盘旋在这里。 灰土水泥抹的老墙,爬山虎绕了一半。 天蓝色盹三角尖顶,跟亮白的墙形成鲜明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