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是典型的“在广告里插播电视剧”式夹带私货，通篇发言以打击嘲讽为主，为了保持不卑不亢的态度，把疑问嵌在字里行间，好让三哥窃读思想。 这波赚麻了！ 三哥杰森读取到，其他四个黑兜帽犯罪团伙的藏身之地，并不在同一个地方。 虽然小丑詹姆斯的脑子，充满抗拒回答问题和强烈的嘲笑鄙视，但他还是受到卡尔话语的引导，脑海里反反复复浮出“这踏马什么蠢问题，难道这个苍白的鬼脸男人以为我会老实回答吗？做梦吧！联邦的探员，都踏马是废物！废物！这个联邦！是垃圾！垃圾！垃圾……” 三哥忍受着小丑詹姆斯浓重的恶意，揭开表意识，悄悄潜进潜意识里，去寻找其他四个犯罪成员的藏身之所―― 会做炸弹的化工神经病帕克·达罗福，高个子驼背，躲在一个阴暗的地下停车场内，看起来像个小区停车场，偶尔有车灯来回，貌似离这里很远； 身形诡异的玛雅祭祀案幸存者，矮个子的龅牙蔡斯，经常在外面跑动，依靠暂停时间超能，从未被抓过； 万年宅男约瑟夫一天23小时都坐在电脑前面，似乎跟炸弹狂人帕克在同一个地下停车场； 有点胖的小眼睛鲁克斯，总是在自言自语地摆弄瓶瓶罐罐，似乎在捣鼓什么化学实验…… 三哥反复咀嚼这段记忆碎片，只能从地下停车场的标识和周边有限环境判断，像一个老旧小区的地下停车场，再细节的标志物根本确认不了，生物电就耗光了。 小丑詹姆斯内心扭曲和泼天恨意，蒙蔽了理智，他根本没有完全按卡尔提问的引导，去认真思考其他四个贼的藏身之所。 只在潜意识里闪过碎片，三哥好不容易花大力气，耗费无数缕超能线条，才拼凑起来，可惜还是不知道具体位置。 就在三哥巴不得出现个门牌号时，手突然被甩开，链接被迫中断。 回笼的读心术超能找不到靶向，在小丑詹姆斯的表皮乱窜了一会儿，被同化成普通能量…… 三哥和卡尔都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小丑。 三哥没点头，说明还没读完这两个问题。 杀人帖子和犯罪征集令还没看呢！ 可小丑詹姆斯好像察觉到异样，嘴角抽动，用医院的被子盖住全身。 卡尔的眉毛抖动，跟三哥完成无声交流：“怎么办？”
三哥的眉毛说：“隔着被子也能摸，就是磕碜了点。”
“那我继续问啦？”
“问吧！最后那个问题，再问一次” 卡尔的好戏开锣： “沉默，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到时候就算你想自首都没机会！现在有机会立功，说！杀人帖子和召集令，你们是怎么躲过网管追查和层层拦截的？！杀这么多人！睡得着吗？”
卡尔情绪愤懑，对小丑用心理战术。 对犯罪嫌疑人用各种心理战术，是一个合格刑侦人员基操，为了激起犯罪嫌疑人各种情绪，让他们没法控制心情、难以保持理智。 每个犯罪嫌疑人，对审讯方都是戒备而防御的，就算“配合”审讯，也会极力撇清、辩解、装傻，并卖力演出，试探刑探的底线。 小丑詹姆斯落到警方手里，跟几个荷枪实弹的探长近距离接触，气息熟悉了很多。 卡尔一直冷嘲热讽，小丑心里不服气，由一开始的阴恻恻冷笑，到扯着一边讽刺的嘴角，配上恨意十足的眼神，卡尔的心理战术又成功了！ 起码给小丑换了个表情！ 刚才秃顶的雷蒙德叔叔审了好一会儿，估计已经把小丑的耐心耗光，卡尔才得以事半功倍。 三哥努力地隔着被子，发射超能量，捕捉小丑在听到杀人帖子和召集令那一刻的全部想法――叫做约瑟夫的犯罪嫌疑人，似乎有某种特殊能力，可以操控网络上的符号和代码。 小丑并不知道“电信脉冲”的原理，但不妨碍他吩咐约瑟夫发布各种天杀言论，在网络上兴风作浪、为所欲为…… 三哥不着痕迹点点头，告诉卡尔接着问下一个问题。 “就算你不回答，我们也有证据！”
卡尔把一叠资料，“哐”一声丢在病床的桌子上，“嗬！太自以为是！你有黑客约瑟夫！联邦就有更好的黑客！你们发布的所有杀人帖子和召集令，都在这儿，具体到每个代码和二进制符号，还有，约瑟夫操作电脑留下的指纹，呵！你太看得起自己，小看联邦了！”
那个指纹，是民生社区里搜出来的，跟军工仓库现场的指纹匹配上。 “呲……” 小丑扭头看了眼厚厚一叠字典般的证据，从牙缝里发出一声短促的嗤笑。 好机会！ 三哥最喜欢这样的情绪波动了，说明小丑忍不住，在心里回应了！ 三哥聚精会神，加大马力，读取到小丑视角里，那个叫约瑟夫的宅男，整天顶着熊猫眼，却是个超能力者。 奇奇怪怪的超能力，让犯罪分子约瑟夫在电脑里、网络里，摆脱电信符号脉冲的路径，凭空生成或移动电子脉冲，这才是他躲过网管封禁、ID追索、一层层网络拦截的挡箭牌！ 无以伦比的特殊抽象超能！ 三哥杰森眼里的惊叹一闪而过，冲卡尔眨一下眼睛，示意有大收获。 卡尔心领神会，知道杀人帖子和犯罪召集令有答案了，忍住嘴角上扬的冲动，继续问：“伊斯诺在哪？你一定知道！说！有一个立功减刑的机会，摆在你面前，不要等它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卡尔阴阳怪气的语调，让小丑詹姆斯特别不爽。 秃顶探长再怎么指着小丑骂街咆哮，小丑都不怕。 声音越大，色厉内荏。 小丑活了这么多年，早就洞悉这个原理。 可卡尔这副调调，让小丑想起他家人和身边人对他的鄙视和怨愤，小丑似乎找回主场，主见分明道：“说不说，我的自由，减不减，你的自由。”
自由，是小丑打着解放人心旗号，召唤心术不正年轻一代人的最终目标。 他们觉得，时代压迫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