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亲妹妹和下属艾维斯·安伯先生是情侣关系,这会影响你对他表现的判断吗?”
利奇曼教授也不纠缠卡尔的孤儿身世,例行公事问东问西。 “可能有,我会对他更严格,绝对不让他以为,私人关系能影响工作,必须公事公办,我对自己要求很严格,只会更严格,对身边的人也一样,绝不姑息养奸。”
卡尔自然后仰,背靠沙发,双手放到膝盖上。 这些小动作没能逃过利奇曼教授的眼睛,是自信而放松的姿态。 而卡尔也是个说到做到的人。 “您真是个令人印象深刻的年轻人。”
利奇曼教授感叹道。 而后又恢复公事公办的语气,“资料显示,布莱恩探长从小就是超能人,你觉得跟其他人有不同的地方么?你知道的,普通人对超能人的好奇和敌意,可能会因为异调局上台而激发,到时候,你怎么处理呢?”
“利奇曼教授预想的答案,可能我这里没有,我一直觉得自己就是个有点特长的普通人,跟任何人一样,做我力所能及的事,蜘蛛侠的叔叔不是告诉我们么,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不管异调局上台后遇到什么阻力,我问心无愧就行,依法行事,该咋样就咋样。”
卡尔无所谓道。 “这个、这个、还有这些!都无所谓吗?”
利奇曼教授从文件夹里,拍出一张张卡尔使用超能力的监控截图照片,“布莱恩探长似乎不太在意别人多余的看法,依法履职,比起舆论,更坚信自己心中的信仰。”
卡尔看着这些照片,有尼尔以前办案时用铜皮铁骨弹走子弹、 泰格徒手举起一辆车救人、 卡尔放火烧兽医布朗奇…… 更多的是联邦大监狱外部和伊斯诺对打。 从晃动程度和角度来看,是军部特别行动组和飞虎队的执法录像仪器拍摄画面。 他们的机器没有州警的执法监控仪精确,所以略显模糊。 “这是正常职务行为,行动也是获得紧急许可的,合法合规,本人不认为有任何问题。”
卡尔把照片推回利奇曼教授面前。 “好吧,是我的问题略显狭隘了,那么,布莱恩探长和前国务卿总理威廉阁下,关系似乎颇为亲近,二位是有渊源么?”
利奇曼教授低着眉头,卡尔判断不出他眼里的情绪 “同为联邦效力,信仰一致,算不算渊源?”
卡尔笑眯眯道。 “布莱恩探长真会说笑。”
利奇曼不动声色说着废话,就像深沉的政客一般,“那么,布莱恩探长在和央调局探员、州局州警合作时,有什么不快的地方吗?”
“暂时没有。”
卡尔也跟着耍政客虚浮那一套。 “8月底时,您的属下艾维斯·安伯和央调局探员斯科特·汉弥尔顿发生冲突,你也在场,为什么没能阻止这场纷争?”
利奇曼教授抬眼看着卡尔,又在实时观察他的神态动作。 “我帮艾维斯的话,就是偏袒组员,这样不对,帮斯科特的话,胳膊肘往外拐,会寒了下属的心,谁都不帮会显得在场毫无作用,只能好好劝,不要让事态恶劣,事实也证明了,冷处理是对的,毕竟是小矛盾,不涉及国家利益,要是局势扩大,我会毫不犹豫动用武力或超能力。”
“按布莱恩探长这么说,那场矛盾,是在你可控范围么?”
利奇曼追问。 “没有哪一个意外是可控的,但我的加入,只会让事情恶化。”
卡尔再次强调。 “你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没能防止那场矛盾发生?”
利奇曼教授语峰逐渐犀利。 “利奇曼教授,想听我承认自己无能的答案,还是其它阴谋论味道的言论?”
卡尔不爽道。 这大爷是来找茬的。 心理学本应该是通过观察分析,造福人类的专业。 但这位本末倒置,利用别人的普遍心理,攻击软肋。 “这已经是,布莱恩探长第二次提到阴谋论了,你本人是阴谋论者吗?”
利奇曼教授见好就收,一进一退,是个拉锯战政客。 “不是,我比较‘单纯’,很容易相信别人的鬼话,被牵着鼻子走。”
卡尔扯扯嘴角。 “哈哈探长你挺幽默的,刚才只是个小小的压力测试,不愧是联邦最年轻能干的特警!”
政客利奇曼不要脸道。 “利奇曼教授,没有其它压力测试的话,我得退出去了,这个电话得接,估计很急,告辞。”
卡尔出了心理咨询室,拿出手机接听。 “老大,爆炸案,又要出现了!”
电话那头,伊薇特急得不行。 “什么叫‘又要’出现?炸了还是没炸?”
卡尔赶紧跑去停车场拿车。 “还没炸,但快炸了!是定时炸弹!在皮格歇连锁超市的中央路总店!拆弹专家马上到,老大你快来抓老鼠!他们应该跑不远!”
胖伊已经紧急调动周围可以刨出来的沙子,围在超市外墙待命。 一接到报案,附近巡逻的骑警疏散人群,通知州局。 拆弹专家和救护车、消防车等,都在赶来的路上。 “马上到。”
卡尔挂了电话,群里通知所有组员速速飞来现场待命,拎上皮糙肉厚的马科尔,赶去皮格歇连锁超市的中央路总店。 今天道尔顿、艾维斯、特蕾希休息,尼尔和比图出外勤去了,胖伊近来一直跑外头捉老鼠。 余下的犯罪团伙三个人:蔡斯、帕克、鲁克斯。 在伊薇特的大肆追捕下,他们有意识东躲西窜,总算停住了犯罪步伐―― 诡异身形蔡斯没再设计冤枉任何异调局的超能特警; 炸弹狂人帕克近来也没有新作品,不到处放炸弹放火了; 化学天才鲁克斯一直沉默…… 再加上,发布杀人帖子的网络老鼠约瑟夫,已被卡尔废去超能。 今日之前,联邦安静了好几天。 两个月来疲于奔命、呕心沥血、白发脱发的州警们,把小丑詹姆斯和网络老鼠约瑟夫交给央调局的精英探员,终于得以喘气,轮流排班休息了…… 可惜好景不长,没喘均匀这口气,炸弹狂人帕克的定时炸弹,捶爆每个人的心理承受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