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圣马特奥市，杜鲁门区。 民生小区几十米外四方垃圾桶。 卡尔从这里开始，继续昨天的追捕。 蔡斯暂停时间后，必须扛着布鲁斯跑路，非常费力，所以有条件会携带小推车，或者任何可以用滚动摩擦代替的小工具。 比如垃圾堆里的破轮椅、儿童三轮车等可以减少体力消耗的东西。 卡尔之前卡不住暂停时间后的画面，根本没注意到这一点。 之所以不借助电动或机油汽车，卡尔猜测跟时间停下后，电离子和汽油没办法流动导致，只有机械式的工具可以借助力的作用和摩擦产生动能…… 知道蔡斯超能的类型和运作方式后，一切简单许多。 蔡斯和没用的布鲁斯跑到几个街区外，扒掉黑兜帽，才混在夜色里离开。 蔡斯体力不支，不再暂停时间，由布鲁斯开着偷来的车，胡乱绕了很久，反侦查意识满满，估计是小丑詹姆斯、网络老鼠约瑟夫、炸弹贼帕克的惨烈落网吓到了，越发谨慎。 蔡斯和鲁克斯足足绕了半个城市，从拿着地图和做标记交谈来看，他们似乎有什么大plan。 每个地点都是白天或晚上人口密集的地方。 有可能要放炸弹，也有可能是抓人屠杀，因为鲁克斯提到很多次“实验”。 至今为止，一直唯唯诺诺、不情不愿跟着犯案的鲁克斯，没有什么亮眼表现，卡尔只知道他对化学材料很了解，比尼尔还要精细，似乎不需要精密高端的彩色质谱仪就可以分析化学成分…… 可这对他们的犯罪有用吗？ 难道炸弹贼被抓了，他们改用生化武器对付人类？ 还有个让卡尔困惑至极的事，这五个犯罪分子，一开始以黑兜帽穿戴为标志从事非法犯罪活动。 他们并不是为了满足杀戮、不是为了钱财和女人、更加不是为了得到权利或改革推翻联邦…… 没有要反对的，只是默默犯罪，各种惊动社会治安的犯罪。 一开始卡尔没有多想，只觉得这五个贼为了满足天下大乱的成就感。 后来尼尔和艾维斯被栽赃嫁祸、卡尔在看守所里被暗杀，才品出内部人插手的味道来。 扰乱联邦治安，针对异调局。 治安乱了，民心动摇，最大受益者是反对派。 异调局受挫瓦解，民进派就少了一条利爪。 怎么看，都是和威廉阁下有竞争关系的反对派候选人做的。 能有这么大手笔的，最大的怀疑对象是保守派，他们喜欢撒钱，在军部以及相关部门根系庞大、根深蒂固，找个把人对付异调局、勾结超能犯罪者，不在话下。 保守派有这个实力，也有这个必要。 但奇怪的是，那晚趁夜来杀卡尔的监狱看守，被科芬科学实验室切一小块解剖后，找到伊斯诺蠕虫的痕迹，类似于“永生三号”，控制行为行动且屏蔽宿主的脑皮层记忆机制。 若蠕虫怪伊斯诺是刚好听到卡尔入狱的消息，那进那个监狱、什么时候进去、进去哪个牢房、以什么姿势睡着…… 这些又是谁告诉蠕虫怪伊斯诺的呢？ 尽管这只蠕虫怪可以随便寄生，有一定成功率，但他并不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起码莎蒂和布朗奇这两个傀儡的落网，就证明了伊斯诺除了打不死、无限繁衍之外，没有特别神通的地方了。 连无所不知的弘豪都怕的蠕虫怪，一定勾结了体制内部人！ 暂且把和伊斯诺勾结的人叫做“二五仔”。 此二五仔特意扰乱联邦、对付异调局，看似是军部手笔和实力。 实际上以卡尔对军部的了解，老油条们未必会这么下作而精贱。 军部政要们，都自诩高高在上的联邦功臣、国之肱骨，傲气和架子在那里，不屑于跟臭水沟淤泥般的蠕虫怪伊斯诺合作，更以残害民众为耻！ 保守派普遍把民众当成猪狗，只要喂饱不闹事就好，但不倾向于残害自己的猪狗。 在保守派看来，民众算是财产，就算不是用心来爱，也不至于费这功夫屠杀，显得下三滥，有失身份和格调。 这种勾结怪物、扰乱政局、暗杀异调局的作风，不符合保守派的逼格。 一番推理下来，卡尔把苗头对准其它党派。 除了总是排名第三的新保守派阿波罗，其它派别都弱得像个社会组织。 比如排行第四的劳动派，全联邦的支持率只有0.08。 此次大选候选人一共13位，排行第五到第十三的候选人，大多是地区选民支持，最后几位甚至只有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帮他们拉票…… 难成大器。 扰乱社会秩序、对付异调局，就能扳倒民进派上台的，只有朱莉保守派和阿波罗的新保守派。 去掉自恃元老的保守派，就只剩下阿波罗了！ “尼尔，你有听说过，此次大选候选人阿波罗的风言风语传闻么？”
卡尔从某个巷子垃圾桶里，捡起蔡斯和布鲁斯丢弃的黑兜帽。 “传闻倒没有，不过鉴证科经常八卦，有聊过，是个不择手段的狠人。”
尼尔赶紧拿一个大证物袋，装起黑兜帽――用质谱仪分析一下，就能知道布鲁斯在搞什么实验了！ “嗯，我也觉得。”
卡尔心里猜测得七七八八，打开手机搜索阿波罗的资料。 网上登记的，全是马屁。 这些个人资料是可以自己编辑词条、甚至买流量让别人帮忙写的彩虹屁。 说什么阿波罗从一个小小的议事员，混到新保守派的候选人代表，是由于他多有领导才能和政治魄力云云。 还吹嘘了阿波罗是亚兰特最聪明的生意人，是房地产界的比尔盖茨…… 通篇都是赞美溢于言表。 卡尔退出这些官方版本的彩虹屁，看其他帖子，果然看到尼尔所说的“不择手段狠人”。 原来阿波罗有个很年轻漂亮的老婆，后来上一届大选也就是五年前阿波罗第一次参选，以一个很小的叫正义派的派别的候选人身份参选，被人指出他老婆是陪酒女郎且学历造假。 阿波罗立刻撇清关系，后悔不已被蒙骗了，并离婚斩断所有和陪酒女妻子的联系。 这还不算最下作的。 更下作的是，阿波罗为了谋取一官半职，在上次大选最后两天，和保守派谈条件，说他可以呼吁花钱买来的选民把选票都给保守派候选人，帮助保守派赢得大选。 最后他也这么做了，跟过家家似的，让支持他的选民投了保守派候选人。 但当时阿波罗所在的正义派实在过于卑微，无法对大选结果起作用，保守派还是输了大选，回老家掰玉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