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长大叔显然焦头烂额，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都松散不少。 看到卡尔后，神情缓解了很多，又皱起眉头。 “海内斯阁下在防空洞里，由一队信得过的护卫陪着，阁下的亲属也全部转移，我们排查了监控，似乎是内部人带超能力的，奇怪的是，警报器响起时，根本没人经过超能结界边缘，阁下怕军部护卫使用超能工具不娴熟不准确，所以思索再三，还是先叫探长过来。”
“好的，了解，请带我们去大堂。”
卡尔想说与其杯弓蛇影，不如叫夸克来驻守大统领府，时刻排查解除危机。 但夸克这个强大而任性的超能力王者，从头到尾给联邦的印象都不好。 信用破产的夸克，本是最好的防守型超能力者。 但卡尔信得过自己兄弟，别人却无法强求别人也看夸克顺眼，尤其是夸克那背着双手、鼻孔朝天、用下眼睫毛和鼻翼看人的怪样，实在难以服众。 再说，夸克还不是体制内的，独来独往，更像个贼。 秘书长把当时值班所有人都集合到大礼堂，以供卡尔查问。 警报声响起后，禁止任何人出入，也用超能温度计和夸克试验阶段的超能眼镜排查过，均无异常。 如果秘书长说法属实，可能是大统领府在役在编人员当中，有人觉醒了超能系统，但进来之后才特意或不小心缔结契约。 超能外星人会在人类意志薄弱时，牵着宿主鼻子走。 而现在大统领府的试验品超能眼镜，夸克一直在测试，发现不少bug 比如说，若超能系统的颜色，跟可见光波长重合，就有可能看不到或者被遮挡。 此bug只应地球有，宇宙之海不存在这样的问题。 且超能眼镜里的有效能量场很快消磨…… “认真看，别光顾着看身躯、头、背，看看其它部位，有没有窝藏或者困在首饰工具里的能量聚合点。”
卡尔空着手来，不但因为超能工具不顶艾维斯那么好用，还因为他想保持世外高人的形象。 “哎哟，我是不是应该先看大统领阁下，万一是他老人家监守自……” 艾狗拿手搭个棚，凑近卡尔耳边嚼舌根，还没说完就被瞪了一眼，还踩了一脚。 “这里，慎言，慎行。”
卡尔低声道。 艾狗把脚从卡尔千钧重的鞋底拔出来，忍着骂骂咧咧的冲动，慎重地绕礼堂几百个人打圈圈。 卡尔也闭上眼，试图用听力筛选做贼心虚的心跳呼吸声、嗅觉分辨哪个人因为紧张大出汗，或者谁身上有蠕虫怪的味道、奇怪诡异的味道等…… 一无所获。 艾狗睁大眼看了一圈下来，刚开始煞有其事，连守卫和行政人员口袋里的蓝牙耳机都没放过，最后眼睛干涩疲劳，不得不开启咸鱼模式，排查得很大概。 艾狗已经从各个角度看过整个大礼堂的能量波动。 就在他以为这堆人全都没问题、走个过场就得了的时候，突然，发现某个卫兵腰上有灼烧痕迹。 而且是在外套里的衬衣上。 这种灼烧痕迹让白衬衣变黄，却不足以碳化。 艾维斯能注意到，全得益于他对卡尔的火焰太熟悉。 被超能之火燎过后的地方会有能量点点，残留在布料的编织缝隙里。 这是卡尔教他着眼于细小处的超能力用法。 艾狗演技炸裂，深得卡尔真传，锁定目标人物也不动声色，直到煞有介事看完所有警报响起的当值人员，跟卡尔和位高权重的秘书长大叔耳语一番后，让礼堂里的人有序离开。 大家以为机器故障，虚惊一场，等卡尔和艾维斯去大统领府转了几圈，把剩余必要值岗人员都过滤一遍，再三确认没有异常，才把大礼堂的人放了。 各归岗位，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秘书长大叔吩咐一个安全局的科员，尾随刚才被艾维斯指认的衣服上有超能痕迹的卫兵，悄悄带到小会议厅。 卡尔和艾维斯甚至连外来值勤的武警队都挨个儿嗅遍了，也没找出第二个有超能痕迹的人。 最后，秘书长安排大统领阁下和一队卫兵从防空洞内出来，在会客厅接见卡尔和艾维斯，接受超能特警的视觉听觉嗅觉洗礼。 “阁下，除了大礼堂那位身上有超能灼烧痕迹，暂无异常，您大可放心。”
卡尔恭敬道。 “我有什么可不放心的，还有三个月就卸任了，老大爷不怕死，是他们怕我死而已，都说了大惊小怪，真是超能人又怎么样，你们都荷枪实弹的，还打不死一个凡人？”
海内斯阁下只有私底下才板着脸深沉得不行，公共场合为了营造亲民形象，说话很热络。 卡尔听司法部大部长提过，还是觉得人格有点割裂。 虽然海内斯认为自己也只是个法律专业出身的军人、政客，但保护大统领是统领府亲兵卫兵的职责，保护和紧张的，是他现任身份。 若海内斯阁下卸任，就算被剁成几段都不关卫兵队的事了…… 人设和人格的割裂。 职权身份和本我本质的分离。 好政客总是能拿捏到位。 不愧是当上大统领的男人！ 艾狗第一次这么近距离靠近大统领阁下，很想握个手或者合影签名。 但他知道卡尔的尿姓――公私泾渭分明。 如果艾狗敢轻举妄动，就不是被瞪一眼这么简单了…… 腹黑灰毛混蛋会在未来好几天，工作上强化训练，家里阴阳怪气损他…… 可是好想和大统领阁下合影怎么破……艾狗纠结得脚抠海湾别墅，衡量跟手握联邦第一权杖的男人合影，值不值得被联邦第一灰毛混蛋修理一顿…… “秘书长大人，我的六哥夸克·伊万在布置大统领府区域的超能结界时，有自动杀除没经过授权进入的弱小超能外星人的功能，寻常被外星人附体的人类，进来之后会被杀除没启动的超能系统，已缔结契约的超能力者，才会引起警报器鸣响，刚才的警报声，可能进来后缔结契约后被杀灭了。”
卡尔解释得很细心，完全不管其他人听没听懂，“而且在府邸工作的人，大多数身心正义，能量场比一般人强大而稳定，被附身的几率大大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