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芬市，槐北路。 今天没出太阳，天气阴冷，风有点大，威廉阁下没出街站台拉票，在家跟派内要员商讨对策。 卡尔通过司法部大部长约他，威廉有点意外。 还是让卡尔在几个街区外一个鱼生店等他。 大选在即，得避嫌。 特别是卡尔这样的体制要员、超能异调局代理局长、炙手可热的年轻领导人，更不能随便见。 即使其他候选人都在跟体制内的同派人员通气，可这种默契和平衡不能打破，起码不能被人抓到把柄、拍到照片。 规则是有的，不能浮出水面而已。 威廉深知，卡尔明白这个道理。 这个苍白的年轻人开口要见，一定是天大的事。 卡尔以前抗拒派别之争，尽量保持独立和中立。 能让刚正不阿的人紧急约见，必须重视。 “阁下，冒昧约见，实在唐突，但有件东西一定要亲手交给您。”
卡尔拿出一个纸袋子。 是璐亦丝装衣服的荷末诗高定袋子，他手边能拿到的最好看的袋子了。 威廉阁下万万没想到卡尔突然送礼，猝不及防，望着荷末诗高级定制贵价女装袋子。 “这就难倒我了。”
威廉阁下和气笑笑，他一般不和卡尔这般令人爱才的晚辈端架子。 也不想玩政客那套太极。 对自己人，总是开门见山。 这也是卡尔愿意为他卖命的理由之一。 “阁下，晚辈组里有个同事，跟我好几年了，他是预感超能，可以准确预见很多事，我们成功避开了很多祸事，当然也有出错的时候，大多数坏事，我都很重视，以防万一。”
卡尔委婉地表明，他家有棵含羞草，超能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继续说。”
威廉阁下收起微笑，认真道。 “所以……请阁下从今天开始，如无没必要脱，就一定要穿着这件防弹衣，不是普通防弹衣，有我六哥空间超能发法力加持，能抵御寻常超能力攻击，保命。”
卡尔拿出纸袋子里的防弹衣。 威廉阁下旁边站得笔直的两个心腹手下，嘴角微微抽动…… 这是什么神仙防弹衣啊，明明是件洗的发白的破马甲！ “额……这是我穿过的，但短时间赶制不出新的，阁下体型与我相似。”
卡尔拿出手的东西很寒酸，但眼神很饱满认真。 虽有失体面，绝对没在开玩笑。 大选的强劲对手阿波罗，勾结蠕虫怪伊斯诺，要是威廉真的当选，或者最后一次民意调查依旧领先，被盯上也不奇怪。 道尔顿的预感，从不空穴来风。 “我穿了你的，你穿什么？”
威廉阁下接过防弹衣，比了比，型号还真合身。 “不瞒您说，寻常攻击根本伤不了我，我穿普通防弹衣就是。”
卡尔提醒到位，“礼”也送出去了，站起就要走。 一怕惹人注目，不想连累大选前的威廉被诟病。 二是女神璐亦丝在脑电波那边疯狂叫喊，要交换躯壳。 “你的同事……究竟预感到什么？”
威廉阁下把防弹衣慎重放进纸袋子里，没有交给手下，而是自己提着。 这个小动作让卡尔很受用。 这件马甲虽护不住头脸和脖子，但能挡住心脏和上半身躯，抵御物理化学魔法伤害。 全世界只有十二件。 他们十兄弟姐妹各一件，霍普森一件。 连阿莉森都没有。 根据道尔顿预感，威廉阁下是手臂肩膀和胸膛绑着绷带，说明头脸和脖子没必要挡。 要是威廉有任何闪失，民进派恐怕找不出第二个有才能、清廉、胸怀天下的铁血柔情汉子。 “上一次出现同样预感的，是我那个姓安伯的手下，被栽赃，在监狱里被杀的情形，这一次，是阁下肩膀手臂胸膛绑着绷带，伤重……而亡的情形。”
卡尔直言不讳，毫不修饰。 在很多场合，死亡总是个紧急、忌讳、不祥的话题。 人固有一死，卡尔希望轻如鸿毛的伊斯诺和阿波罗现在死！ 重如泰山的威廉，不应当惨死。 “哦……” 威廉若有所思，“所以上次你宁愿包庇入狱，都不愿让他被逮捕，怪不得。”
“阁下见笑，是我御下不严，没能防范住，因为预感超能没办法确定什么时候会发生，所以……晚辈第一时间就找来了。”
“我能想象，你有多害怕我在见到你之前就被宰的担忧。”
威廉阁下又和气笑笑，拍拍纸袋子：“有心了，我收下了，你出去后，我马上换上，除了洗澡，不脱。”
“好，万事小心，有需要，晚辈随时候命。”
卡尔鞠躬行礼，退出鱼生店的包间。 来到大堂，才意识到这家店是有名的“又贵又不饱”――贼好吃贼贵量贼少。 闻到香甜的酱油味和芥末味，甚至已经代入鱼腹的油脂口感…… 卡尔的口水，宛如李白那首望庐山瀑布。 “不好……” 刚冒出这个念头，卡尔人就飞去《迷恋》拍摄现场…… “哇塞诶~是这家店！‘鱼和厨师的故事’耶！包厢基本定不到的！探长你为了我，特地跑来坐堂的吗呜呜……” 女神璐卡尔看到堂食的其他人脸上满足至极的表情，立刻找个空出来的座位坐下，抬手就拿起回转链条上的青花鱼豆苗刺身，大块朵硕…… 完全听不到卡尔的钱包在呐喊。 “额……正好有事过来，慢慢吃，我接下来没工作安排了。”
卡尔一想到女神能享用她期待过的美食，心满意足比他自己吃了还高兴。 什么钱不钱的，小麋鹿的快乐是无价的。 快乐的小麋鹿吃完有价寿司，打着饱嗝去结账。 拍戏的卡尔一分心看账单，惨遭导演NG，只好重来。 喜大普奔的是，账单居然是零。 “璐亦丝，问清楚谁付账的！”
“咦！对吼，师傅谁付的钱啊。”
吃完饭犯糊涂的女神后知后觉，才想起刚才吃了不少，且她现在不是美貌本尊，不可能刷脸免单。 “刚才包厢里那位贵客付款了。”
大堂经理指着包厢。 包厢门开着，里面的人已经不见了。 “璐璐，没事了，你去玩吧，我今天开车来的，等换回来我再回去，别走远就行。”
卡尔老妈子一般叮嘱。 “我不！我也会开车啊！”
女神璐亦丝高傲道。 “是啊你开得一手好车……” 卡尔一语双关，愣是不准她开车，连哄带命令，让她到附近逛吃逛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