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马特奥市,异调局办公室。 卡尔摆烂第十一天。 伊薇特急call,他不得不回来。 原来是新鲜出炉的司法部大部长烟酒凯爷,研究了调查局系统后,做了一些“调整”。 包括但不限于在每个州调查局增设军部联络官。 名为军部和调查局密切合作打击犯罪分子,实则为了监视每个州调查局局长、占领权力高地,安插军部的人进来。 首都圈科芬市特有的司法部―军部联络官特设职位,突然在全国范围内蔓延。 军部不觉得浪费财政资金,而是引以为傲这么快做出“改善”方案,还有“立竿见影”的行动效果――哪里有犯罪,临时组成的军部行动小组立刻赶过去扑灭犯罪。 丝毫不考虑越俎代庖、狐假虎威的狼子野心。 退一万步说,军部行动组出动会打草打草惊蛇,且军部行动组成员,若不是长期和调查局合作,根本不可能短期内习惯维护公共安全的要点。 在抓捕、围捕、埋伏、探查、出动镇压等行动里,有千千万万种突发情况。 以最小代价完成任务,需要注意的特别多,比如如何伏击狙击、如何谈判磋商…… 新组成军部行动组,说好听点是协助调查局更好打击犯罪分子,其实还是监视。 安插眼线、夺取主动权,最后完全控制…… 而新任司法部大部长给异调局安插的,是boss。 还是个女boss。 女军陆军第十九编制军的副官,军阶是少尉,跟伊薇特以前在特种部队军阶一样。 但此大妈已经四十出头了。 背着手,玩味打量着异调局的一草一木,最后停在特蕾希种在阳台外,一排排整齐的过冬菠菜…… 似乎没见过地里长出菜来,观赏了好久。 “德鲁娜少尉,这位是我们异调局的代理局长,卡尔·布莱恩局长,我们平时叫老大。”
胖伊官方而疏离道。 她不喜欢军部的人。 以前如此,现在也一样。 特种部队还好,同一队的人出生入死,领导也是有能力的狠角色,很能服众,低头就是。 可一般军里,虽说服从命令是军人的本职,但胖伊很讨厌这些人为了塑造威严,总是颐指气使,尤其是没能力的草包,靠欺负人、利用人上位。 装批谁不会! 你得装得让人心服口服啊! 叫做德鲁娜的新领导,转过身来,就看到全国人民都知晓的超能特警大佬、苍白如鬼的灰发探长,穿着异调局制服,看起来比电视上穿西装还年轻朝气。 装模作样的德鲁娜立刻反应过来,这个年轻人莫不是才二十多岁? “德鲁娜长官,我叫卡尔·布莱恩,是霍普森·伊万局长的九儿子,欢迎。”
这时候话就得反着说……卡尔露出职业假笑,没有握手,只敬了国礼――右手握拳放在心脏上,微微点头。 “你好,”德鲁娜是个中年女人,体型均称,不胖也不骨架,长年累月训练晒出麦色皮肤,看起来的确有资深军人的范儿,就是不知道里面有没有真材实料。 “布莱恩探长,我在军里的时候,就听闻异调局的事了,以后还要你多在旁协助工作。”
德鲁娜大妈军人做派,有点不要脸。 听闻的事,就表示她既不熟悉异调局业务,也没有能力胜任异调局的工作,更不是超能力者。 让一个麻瓜来当魔法学校的校长? 还要让卡尔协助她? 降落伞兵都这么厚颜无耻么? 活儿都是卡尔干,功劳都是她领对吧! 伊薇特看到卡尔挑起的眉毛,就知道军部做派的德鲁娜大妈,轻而易举惹怒卡尔。 胖伊在特种部队时,见惯这种军部作风,但军部以外的人,大多数不喜欢这种鼻孔看人的风格。 “不敢当不敢当,协助谈不上,属下要唯局长您马首是瞻才是。”
卡尔眉毛高高挑起,本是极度危险的信号,说明他脾气上来了,要是艾狗在场,早跑得无影无踪。 可霍普森缺席的几个月里,政治舞台生涯讨生活让卡尔磨练出了点阴阳怪气,打太极张口就来,都不用排练。 卡尔话里都是顺从,其实是不打算做出成绩、不想再冲锋陷阵拿主意了! 爱谁谁! 谁特么想揽功劳谁做决定,卡尔保证把事儿给她砸得明明白白,让她云里雾里! “嗯。”
德鲁娜装腔作势,绕到卡尔的座位上,顺势坐下,还抬手把卡尔的笔筒、文件、杯子扫到一边去。 毫无缘由派个超能白痴来代替卡尔这个代理局长。 相当于炒了霍普森鱿鱼,还顺带将卡尔从异调局第一把交椅上轰下去。 卡尔早有预料。 咬着牙,不爽也要忍着。 司法部大部长换成军部的烟酒鬼,是卡尔万万没想到的。 每个调查局局长办公室,都安插了军部的副官来“协助”工作,唯独异调局,直接指派局长,无声无息把卡尔这个代理局长噜下去,一群狼子野心的恶心家伙! 把卡尔座位上的私人物品扫到一边,德鲁娜大妈以为卡尔会像军部那些下属一般,立刻卑躬屈膝地凑上来拿走自己的私人物品,把座位让给她。 她想错了。 卡尔的傲骨,不仅长在为联邦冲锋陷阵、保护人民的猎犬身份上。 还长在富贵不能yin、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上…… “长官,这张桌子的东西,建议您不要碰,” 卡尔把自己的杯子移回原位,将笔筒和文件放到更显眼的中间,“异调局有些小工具,看似不起眼,实际杀伤力很大,没有超能力的麻瓜,很容易误伤自己或他人。”
“嗡――”德鲁娜大妈被冒犯到了。 军部一直都是个见高拜见低踩的地方。 作为下属,她尽心尽力舔上司。 作为上级,她会变着花样儿折磨下属,这就是服从命令听指挥的做派的好处。 但这个年轻人明明低她一等,却不知道跪舔! 这违背了德鲁娜大妈一贯以来的职场认知! 早在她被调派过来之前,其他人就幸灾乐祸。 异调局不但是个新兴部门,里面都是法力高强的超能力者、怪咖。 想要整治,会有点阻力。 但按照军部手腕,一切阻力在权力面前都是纸老虎。 只要是绝对权力,没人敢不服从! 德鲁娜大妈被派到异调局来,并不是她多有能耐,而是她在军部办公室斗争里,属于战果无数的佼佼者。 区区异调局三五个人,还能翻天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