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马特奥市,中央区。 卡尔排查到这里,总共遇到三处超能量波被阻挡屏蔽的地方。 一处是州局看守所,专为看管超能犯人设置的特殊看管室,没有被夺取超能力的超能者,在那里一并审讯。 刚才试着听了一下,从看守所的整体气氛和值班人员的放松状态可判断,里面没关着任何人。 若抓捕联邦特A级通缉犯的诱饵在里面,大家不可能谈笑风生、家长里短的。 卡尔窃听了整个看守所,居然发现小马科尔在当班。 愤怒丑陋的狼崽子离开异调局一段时间了。 看守所虽然也很好,但始终不及异调局有温度。 异调局里大家都是超能力者,都是怪咖,起码他不是一个人、不孤单。 他师傅艾维斯对他特别好,还准他捡猫养。 师娘人美心善又温柔,经常给他做好吃的,量大管饱。 局长卡尔更是处处包庇他…… 如果说他原本的人生掉在阴沟里了,那卡尔就是把他拉出来的人。 现在异调局出事,他本想做点什么,谁知脑子实在不好使,憋不出招。 再说,卡尔吩咐在接他回来之前不准轻举妄动,狼崽铁汁他就坚决贯彻,每天上班下班,用他那凶神恶煞的高眉骨尊荣,震慑看守所的流氓地痞…… 第二个有超能屏蔽功能的地方,是州局审讯室。 卡尔很熟悉,以前经常用。 看州局探员们放松而心不在焉的状态,里面也没有正在审讯的人员。 若“重犯”阿莉森在这里,周围一定会有重兵把守,卡尔听得很清楚,周围无守卫紧张的呼吸和心跳声,还是那个卡尔熟悉的州局特别审讯室,可排除。 三个小时内,他大片大片排查了半个圣马特奥市,第三个是异调局的某处安全屋,除了被查封,同样没有重兵把守,可排除。 三个多小时内,他一共放出去十几根五彩羽毛。 为他争取足够的时间,吸引全部火力。 卡尔猜央调局精英探员们大抵已经反应过来被耍了,如果他们知道用超能喷雾或者空间罩发射器,就能推断出羽毛假人的超能量来源,以及卡尔在圣市大规模使用超能。 为了不露馅儿连累十妹妹,卡尔只好无功而返,空手而归。 回到保姆车内,十妹妹欣喜地叫出声来:“九哥!找到阿莉森姐了吗?!”
“没。”
卡尔点点头和提姆打招呼,后者立刻把车开到停车场另一个角落。 十妹妹不会看脸色,问题出口太快,得到令人失望的答复,小脸立刻垮了…… “怎么办……九哥!我……要不我放纸片人去找吧!我怕……” “别怕,杰门尼肯定不会杀她,我们一定会找到的。”
最煎熬的卡尔,反而要安慰无知少女十妹妹。 “哼!就知道那个绿眼睛的不是好东西!抓我阿莉森姐!我有机会一定报仇!”
十妹妹气鼓鼓道。 卡尔又何尝不想打断杰门尼的手脚,让他下半辈子窝在轮椅上流口水。 为避免夜长梦多,卡尔当即带着十妹妹消失,留下绞尽脑汁想讨好无知少女的游戏狗提姆,还有他口袋里那些没来得及拿出来献宝的小玩意儿和零食…… 卡尔回到宇宙之海后,第一时间给夸克发了信息,留了声波传信,再开机―― 不敢在地球开机,怕手机信号被定位。 果然收到杰门尼用阿莉森手机发来的信息: “卡尔·布莱恩,不想你妹妹死的话,明天上午10点,鸣冠公园的喷泉旁边,拿你自己和安伯家的杂种来换阿莉森,确保废掉你们的超能力,不然,阿莉森必死。”
还顺带发了一张照片――阿莉森手臂上、脸上的青紫红伤痕,躺在一个很大的纸皮箱里,头发凌乱,眼神呆滞。 看光线像是在户外。 可整张照片只有大纸箱为背景,没有反光和任何参照物。 阿莉森嘴唇干裂苍白,手臂上缠着厚厚的绳子,嘴上扎的布条很紧,一直勒到阿莉森耳后、后脑勺都青紫了…… 卡尔面无表情看完。 图片发给宇宙之海的技术员后,深呼吸一口气,抬头。 接着,“啪”一声狠狠砸烂手机…… 平静,崩溃。 悄无声息的暴怒,在理智里催化成怨恨和折磨。 阿莉森本就是哑巴!居然还要用布条扎住她的嘴! 被捆绑的难受,隔着手机屏幕,卡尔都能感受到! 对无辜人的不人道,充分体现了那个礼崩乐坏的联邦,病入膏肓。 静静地消化他的滔天愤怒、悔恨、愧疚后,卡尔默默去了电脑室找技术员帮他分析这张看似滴水不漏的照片…… 而宇宙之海的梅花小楼,艾狗依旧被困在圆球。 在人类基地滚了一整天、不管怎么撞、砸、刺、踢……都没办法出去。 可阿莉森已经失联两天了,卡尔足足困了他两天,肯定出什么事儿了! 平时卡尔不会这么丧心病狂阻止他和阿莉森见面。 后知后觉,联想到整个异调局都被通缉,连东北境和西北境等地方分局的人都撤回来了,那阿莉森,不就凶多吉少? 推断出这个可能的艾狗,急了。 既然拿捏不了卡尔和其他人,找个容易拿捏的来问话吧! 于是艾狗找了据说跟卡尔回地球一整个上午的五彩辫子十妹妹。 “歪!煞笔!!卡尔上午带你出门干什么去了?是不是救阿莉森?老子老婆阿莉森是不是被抓了!不说就砸了你的楼!”
艾狗在圆球里面叉腰怒吼,梅花小楼全是他嚣张的声音。 十妹妹刚回来没多久,吃完饭打算午睡,被贼狗吵得用枕头堵住耳朵眼儿。 她明天还要很早出去和卡尔合作救人,想着只要不理那个死煞笔,他自讨没趣就会滚。 但她低估艾维斯的烦人程度了。 “哎!憋他妈装聋作哑!再不把你五颜六色的脑子伸出来,老子要撞楼啦!”
艾狗带球蹦跳,“咣咣咣”十分扰民。 十妹妹在房里难受得很。 既想一口气跟贼狗对骂,想怪罪埋怨阿莉森被抓全是因为狗男人保护不周到,又想忍一忍让狗放弃扰民,自讨无趣滚去其他地方耀武扬威。 在十妹妹犹豫不决要采用什么应对政策时,突然,整个小楼传来“轰”的撞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