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到？
“什么思？”陆晚风没有反应过来。
“楠楠刚刚跟另一个人在一起。”林秋说道。
他蹲下来,伸手『揉』了下楠楠的脑袋，示她转过来，然后问了她一句：“刚刚那个人,你认识吗？”
楠楠还没识到发生了什么，先了头,又摇了摇头。
另外两人刚刚从林秋的上句话里反应过来——
楠楠刚刚跟着另一个人跑了，林秋只跟刚刚找过来的两人差不多同时到而已。
楠楠无疑自己偷偷跑的。
前她做过这种,为了撮合妈妈和小陆叔叔，主动一边牵一个，然后趁着两人聊到兴起的时候，再偷偷把他们两人的手放到一起。
后来为了偷跑出去玩的时候，她玩过这种小把戏。
实施过的次数并不算多，因此还算得上屡试不爽。
如果平时，楠楠这样偷跑出去两个大人不会太过担心，毕竟身处闹市区,说不准没一会儿街道上就要开始广播走失小朋友找妈妈了。
但这一次恰巧林秋刚刚提醒他们注安全。
还有作为母亲的那个直觉般的不安。
钟新月这反应过来,那阵心慌或许并不单纯只她的错觉。
“头又摇头什么思？”钟新月追问道,“谁把你叫走的？”
楠楠识到气氛不太对劲，低着头看着衣角,下识放低了音量：“之前在蛋糕店里遇到的大哥哥,之前妈妈去拍戏的时候，他还陪我玩过，刚刚看到他东西掉了,我就帮他捡一下……”
只说过面，聊过，但并不太熟悉。
楠楠连他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只看他穿着印着蛋糕店名字的围裙,觉得他应该不什么坏人。
陆晚风并不想将情的走向往坏处想，又楠楠缩了缩脖子，下识帮她辩驳了几句：“许真的巧合呢，大白的街上这么多人，哪有那么多坏人啊。”
林秋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一叠宣传单，卷成桶装往陆晚风脑袋上一敲，叹气道：“你可长心吧。”
钟新月抱着女儿，有些不安地问：“又出什么了吗？”
“近有多人失踪。”林秋说道，“尤这两犯人特嚣张，如果你们没有特要紧的的话，或许不介先去警察局待一会儿避避风头？”
他没有说得太详细，但钟新月只愣了一下就了头。
陆晚风倒有些迟疑：“警察局？要待多久？我们自己看着楠楠不行吗？”
林秋假笑了一下：“那你看住了吗？”
陆晚风『摸』了下鼻子，尴尬地将视线移向处，小声嘀咕了两句：“这只一时疏忽……”
林秋没有理会他苍白无力的辩解，直截了当地提醒陆晚风：“还有你，要去。”
陆晚风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他的思：“跟我有关系？”
林秋答道：“因为你有可目标之一。”
-
警局外。
梁队敲了敲车窗，正坐在驾驶座上翻看资料的叶怀霜停下动作，将车窗降下来。
“有展了？”
“嗯。”梁队了头，“那个叫楠楠的小姑娘身边掉下来的手帕上检测出来了，『药』物残留跟先前死者身上的基本一致，两起案子会并案调查。”
他还想说些什么，视线往里偏移了几分，就忘了剩下的话。
先前没注到的林秋就坐在副驾驶座上，准确的说躺在上面，椅背被放下去大半，仰着脑袋，不知道眼罩还衣服的边角，眼睛被遮得严严实实，一声不吭地听着另外两人交流，没有个动静。
梁队沉默了片刻，用口型询问叶怀霜：“睡着了？”
叶怀霜摇了摇头。
梁队吃不准他这在说林秋没睡着，还说就这么说话不要紧，索压低了一些声音继续说下去。
“那边电脑里的东西已经破译了大半了，还剩一个隐藏文件，目前看来几起案子之间都有联系的，全部破译完说不定还有新的线索……”
“一般不会有这么巧的。”叶怀霜对这种猜测表示认同。
“话这么说，但办案要讲究证据的。”梁队无识地搓了搓手指，他有想抽烟，这次的案子从头到尾都透着股诡异，让他觉得有些烦躁和不安。
叶怀霜多少有些感同身受，他弟弟失踪的像一块大石头一样沉甸甸地压在他们全家人的心上。
若单纯的绑架勒索就罢了，起码还有大的搜寻救援的机会，现在又牵扯上了谋杀案……
梁队识到气氛有些过沉重了，适时地转移了话题：“你今怎么这么闲？”
叶怀霜：“请假了。”
梁队用惊奇的视线打量了他许久：“你竟然还真有请假的一？”
叶怀霜没有太多心思说笑：“我弟弟和我手底下的实习生都失踪了。”
这种情况下还丝毫不受干扰地埋头工作，那真的了鬼了。
谁不知道下一个会轮到谁。
梁队的脸『色』收敛了一些：“说到这个，你们怎么知道有人想要绑架那个小女孩的？”
叶怀霜看了林秋一眼，摇了摇头，但面『色』有些难看。
没等他开口，警局里就有人匆匆忙忙地一路小跑出来，左右看一眼，就径直往这边来了。
“老大！电脑里的加密文件都破解出来了！”
那人语气和脚步一样匆忙，从脸『色』看，电脑里好像藏着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梁队正了正脸『色』：“知道了，马上过去。”
副驾上的林秋刷得一下坐起来，一把挥开眼睛上面盖着的蒸汽眼罩，眼睛直勾勾地朝梁队看过来。
眼底一片清明，哪有半分朦胧睡。
这一直在听着梁队跟叶怀霜说话呢。
林秋直截了当地说道：“我跟你一起去。”
叶怀霜几乎跟他在同时拉开了车门下了车，梁队看着行动力格外强的两个人抽了抽嘴角，叹了口气，没说出拒绝的话来，只着重看了林秋一眼。
“正好，一会儿你给我把情一起解释清楚。”
林秋胡『乱』了头，跟着梁队脚步匆匆地往回走。
死者电脑里东西不少，基本已经可确认佟水淼自己的所有物，除了日常休闲娱乐或网络求助之类的必需用途，里面还藏着他所有的“罪证”。
“这家伙有两把刷子，稍有不慎整个文件都要自动销毁了，幸亏你们遇到了我……”
薛彻坐在转椅上自吹自擂着，整个人明显正处亢奋状态，就比平时更加喋喋不休。
“不过说起来……我总感觉有不同的人动过这个电脑，前后加密的手法和风格都明显不一样，这些资料存去没几个月，没道理习惯变得这么快……”
“确实有不同的人。”林秋刚走来就先肯定了薛彻的猜测。
薛彻看到林秋眼睛顿时亮了一下，顾不得去注那些围在电脑跟前的警察，反倒迎上了林秋。
“你调查完了？”薛彻殷切地问候道，“那没我什么了吧，我走了吗？”
待在警察堆里实在让他坐立难安。
林秋一伸手就将他按回到近的座椅里，冷酷无情地宣判：“不行。”
然后他又缓和下语气，甚至『揉』了两下薛彻的脑袋示安慰：“还有要请你帮忙的地方，放心吧，我会想办法请梁队给你申请奖金的。”
薛彻：“……”这奖金的问题吗？
奖金次要的，不过既然都提到奖金了，这些警察应该不至闲得无聊特去扒他的过往，而且自打成年之后，他基本上就可算守法好民了。
薛彻稍稍安下心，乖乖缩回座椅里，力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可惜由自带的话痨属，这种努力着实不怎么效。
没人在薛彻压低了声音的絮叨。
“不同的人？什么思？”梁队追问道。
另一边有人正将刚刚打印好的新资料递给梁队。
梁队的注力立刻就被吸引过去了：“这……”
旁边的人已经大致扫过一遍，闻言简单解释道：“死者曾涉及过□□。”
“当初许赢那个案子里有死者——佟水淼『插』手，他曾经通过他的手段私下联系上了那个司机，承诺承担起他女儿所有治疗费用，换他杀了许赢。”
他人不由沉默了片刻。
几个月前的那几起大案的现场惨状还历历在目，许赢的案子更让人记忆犹新。
无冤无仇的邻居父女惨遭沙海，年幼的女孩儿几乎支离破碎，场面残忍到令人触目惊心。
这仅仅因为他觉得有趣。
“未成年”三个字本来他的免死金牌，他有恃无恐。
直到那个有着病重女儿的司机看到新闻，恼怒冲动之下撞死了许赢。
许赢的罪行曝光后，不乏为那个司机叫好的，觉得他为民除害，这样的人渣着实不应该苟活在这个世界上。
然而那些赞许解气的话却像一个个巴掌，狠狠扇在了在案发现场跑前跑后的警察脸上。
他们辛辛苦苦抓到凶手，甚至还没有将他送上审判席判处他的罪过，人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被撞死了。
那些辛苦就好像瞬间变成了一个笑话。
撞死许赢的司机后来还判了刑，但他坚称自己冲动所为，警方调查了一阵没查出什么异常，只得作罢。
谁没想到，时隔四个多月，这起案子突然又“刷”得一下跳到他们面前了。
残忍的凶手被撞死，“替｜行道”者入狱，买凶者又离奇死亡，眨眼之间又绕成了一个圈。
“除了这些聊记录和照片，还有录音和视频文件，如果真的，那就证据确凿——佟水淼在买凶撞死许赢之后，还另外用同样的方式买凶杀死了两个杀人犯，这两起案子都没有再往上报，被当做普通的交通故结案了。”
“不伪造的？”
“照片录音和视频已经拿去做分析了，不过八成真的，这么大量的资料想要伪造到这种程度几乎不可。”
梁队忍不住捏了捏眉心，这个案件牵扯越来越多，越来越复杂了。
关键的问题，为什么要杀佟水淼？
如果真有深仇大恨，这样的证据就足够他身败名裂甚至被直接判处死刑了。
——这些证据显然不佟水淼自己无聊收集起来的，多照片明显都躲在角落偷拍的角度。
“佟水淼前学计算机的，在第一家司的时候因为泄『露』了司机密，被全行业封杀了，之后他就不得不换了他的工作。”
梁队抬起头，就林秋已经从死者的电脑跟前转了一圈回去，正站在另一处空位前，按着薛彻的肩去看他面前的电脑。
这两人倒旁若无人，不过似乎找到了新的线索，没人顾得上在他们的反客为主。
“据说那次因为司做了违法的情，他看不过就偷偷曝光了，害得司差倒闭，司一个个排查出来他就被辞退了。”
薛彻嗤笑了一声，不知道笑谁。
“前的同对他评价还算不错，不过没人愿跟他交朋友，这种人格太偏激了，喜欢较真，一小就会跟人吵起来，身边的人都对他敬而远之。”
林秋低声跟薛彻交流了几句，有了底，又继续说下去。
“所经常出现在他周围的人就会明显。”
“这些资料里的照片和录音从许赢死后开始多起来的，重关注一下这个期间他身边的人或许会有收获。”
“照片的第三、四、九、十二、十三、十七、十九、二十四张里面都有监控摄像头，背景里的人都穿了短袖，第二十四张的深蓝『色』衣服上个月二十七号新发布的新款，还有西瓜这个价格……应该在一个月内，周围监控许还在。”
……
林秋的声音并不大，但室内已经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他一个人的声音，就显得格外清晰。
在场的人都看着他，脸上不由显出几分敬。
不单单觉得他观察多么细致敏锐，更多的还敬佩他的冷静理智。
眼下少说两三起案子交织在一起，一个比一个复杂凌『乱』，一团『乱』麻，让人『摸』不清头绪，哪怕经验丰富的人要犹豫片刻该从哪里入手。
林秋却没有丝毫烦躁混『乱』，没被这么多『乱』七八糟的线索绕去。
从什么地方入手有效率，他好像一眼就看出来了。
等林秋说完，他人相继冷静下来。
梁队总结了几句，终将注力放到林秋身上去：“现在有空说说你的了吗。”
林秋了下头，赶在他提问之前就开了口。
“不仇杀，不为钱为利，从第一个人失踪，到佟水淼死亡开始，这一场‘游戏’。”
眼熟到让人想吐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