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之门?难道是......”珍妮猛然变色。
“没错,”“兰妮”得意地接过话,“就是记载在《圣光经》中,传说只要一打开就会召唤来源源不断深渊恶魔的地狱之门!”
“你没想到我不仅掌握了血祭仪式,而且还获得了这只莽荒巨人的手臂,来献祭给深渊吧?”
白泽凑到珍妮身边,低声问道:“血祭仪式是什么?地狱之门又是什么?”
珍妮虽然心急如焚,但还是抽空回答了白泽的问题。
“根据《圣光经》记载,世界的最初本是不存在黑暗生物的,但有个神秘存在以某种邪恶的仪式打开了魔盒,从此这个世界便陷入了血与火的纷争,而那个仪式便是血祭仪式!”
“兰妮”神气地抬起头:“没错!而血祭仪式发动的必要条件便是献上血肉,虽然我无法重现几千万年前的伟绩,但一只远古食人无数的莽荒巨人的手臂也足够暂时打开一会儿地狱之门了。”
“兰妮”摊开双手,抬起一条腿,弯曲着膝盖,以这样的姿势继续说道:“想不到我的特长不是打架,而是摇人吧?哈哈哈哈——”
“兰妮,你不能再一错再错下去了!一旦地狱之门打开,届时整个帝国都会生灵涂炭的,现在回头还来得及!”珍妮大喊。
谁知“兰妮”闻言反而开心地仰头大笑:“我要的就是这个结果!而且现在也来不及了,地狱之门一旦打开,除非它自己关闭,否则谁也无法将其关上。”
“准备迎接来自地狱的火焰吧!”
“兰妮”话音刚落,地上升起的红光已经将所有血肉吞食完毕,包括那只巨大的手臂。
随后红光不仅没有消失,反而又往上涨了几米。
在空气中渐渐形成了一个长方形类似于大门的图案。
大门一出现,中间的红光便开始逆时针旋转起来。
几息之后,两只虽然比不上献祭的手臂大小,但同样壮硕的手臂伸出漩涡,抓在两边的门框上。
伴随着手臂的出现,一股浓郁的刺鼻硫磺气味飘散在房间中。
“来了来了!”“兰妮”兴奋地在空中上下晃动了一下,“来自地狱的铁蹄将把地狱的火焰带到这虚伪的世界!”
珍妮没去搭理形似发癫的“兰妮”,表情严肃地看着门后的那具身体一点一点地钻出来。
手上的拳套不知是感应到了主人的心情,还是感受到了来自宿敌的挑衅,开始剧烈闪烁起来。
她转过头对白泽郑重说道:“神父,你该离开这里了。”
“离开?”白泽苦笑着摇摇头,“离开了这里,我又能去哪?”
自己的副本任务便是要待在这所修道院里存活七天,要是自己离开了,任务自然也就失败了,那也是一个死字。
珍妮显然误解了白泽的意思,表情认真地点点头:“也是,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
“那就让我们战斗到最后一刻,将这些可恶的入侵者尽数驱逐!”
白泽也没去解释,反正也是一个意思,他伸出手和珍妮伸过来的拳套碰了碰。
两人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样强烈的战斗欲望。
随后他们便同时笑了一下,为对方和自己心意相通而笑。
不过就在这时,一声咆哮打断了他们的对视。
白泽和珍妮连忙回过头去,只见那两只手臂的主人已经将整个身子都探出了大门。
随后转过身艰难地将自己最后还留在传送门里的右脚——一只如同羊蹄一般的巨大兽脚拔了出来。
做完这一切它终于完全降临到了这个世界,忍不住兴奋地仰头咆哮了一声。
“吼——”
随着咆哮声,它遍布全身的巨大褶皱里都散发出耀眼的流动着的红光,仿佛它那庞大的身躯底下流淌的是滚烫无比的岩浆。
“是炎魔!”珍妮脸色又是一变,显然有些慌张,“地狱里最擅长破坏的恶魔种族,所到之处,尽皆生灵涂炭!”
她万万没想到从地狱之门里出来的第一只恶魔就是如此棘手的存在,饶是现在力气大增的她,也不敢说就能轻易拿下这只恶魔。
“兰妮”更是面露喜色,见降临的第一只恶魔便这么声势浩大,眼里出现一丝异彩,连连称赞道:“好好好。”
随后她便飘到炎魔的面前,保持着和它平视的高度,以此来告诉炎魔,自己是和它平起平坐的,说道:
“尊敬的地狱来客,是我召唤的你,按照血祭仪式,你必须答应我一个请求,现在请先告诉我我该如何称呼你。”
“吼吼吼,吾乃炎魔之王,地狱火焰的化身,天命灭世者、世界的终结者!”炎魔肆意地大笑着。
“好!尊敬的炎魔之王阁下,现在请帮助我消灭面前这两个人类。”“兰妮”伸出一根手指指向远处严阵以待的珍妮二人。
“就这?我还以为你会请求我帮你灭掉一个国家呢?”炎魔对“兰妮”的吩咐显然有些失望,它堂堂炎魔之王,如此霸气的出场,结果得到的第一个指示竟然只是消灭两个小小的人类。
这该多掉它的格局。
不过有血祭仪式的约束,它必须帮助召唤者满足她的一个请求。
在这之后,它才能恢复自由,届时就能在这片大地肆意妄为了。
考虑到这点,炎魔也就不再纠结了。
就把这两人当做毁灭世界的开胃小菜好了。
“虫豸!准备被本大爷的火焰烧作灰烬吧!”炎魔再次大吼一声。
一股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珍妮只能伸手挡在身前,这才保持住平衡。
待气浪散去,珍妮焦急地对白泽说道:“神父,等下打起来,我可能没有余力照顾你了,你自己多加小心!”
但说完珍妮才发现白泽一脸呆滞地看向前方。
似乎从那只炎魔出现后,他就一直是这个表情。
珍妮下意识地便以为白泽是被炎魔凶恶的样子吓坏了,拉起白泽的手就欲带着他后撤。
谁知白泽大手一挥,挣脱了她的手,反而向前走去。
“白泽神父?”
“嗯?白泽神父?”炎魔听到这个耳熟的名字,忍不住低下头,仔细地看了过去。
下一秒在看清男人的面貌后,它发出一声惊呼:“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