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狂风呼啸,屋内热气腾腾。
翻滚的锅底散发出诱惑的味道。
朱天广将刚切好的牛肉粒放进碗里,先给褚亦安打上一碗番茄汤,“褚大,我这是学河底捞的番茄牛肉汤喝法,您尝尝味儿。”
说着他又给陆卿渊盛一碗,然后殷勤地递给他,“陆大佬,您也尝尝。”
侍奉两位尊贵的老大,是他小朱的义务和责任。
看着褚亦安连喝两碗,陆卿渊也赏脸的喝了一碗,朱天广非常满足——
今天也是用厨艺捍卫自己第一小弟宝座的一天呢。
也是他们在地面上生活的最后一天。
游戏第十三天
他们从地面搬到地下。
也不是第一次在地下生活了,大家都还挺熟练。就是每天的生活空间变小了,生活也变得无聊很多。
游戏第十四天
安全度过。
不过陆地上的房屋已经被狂风吹得墙倒梁塌,屋内的大件被吹得四处散落,小件早就不只去向。
通向地下室的门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够打开,仅有外面的风变小一点才能掀开,风一旦大起来,压强将地下室大门死死地压在地面,甚至让门发出嘎吱嘎吱要碎裂的声音。
而这样的声音,在晚上整整响了一夜。
游戏第十五天
褚亦安醒来时发现今天很安静,非常的安静。突然上方的风声消失,给人一种不太适应的感觉。
她第一反应就是上去看看,而今天的地下室门也特别好打开。
上去之后
风停了。
连续数十天之后,她再次接触到清晨的阳光,温暖地洒在她脸上。
同样洒在这被狂风肆虐了半个月的城市。
“醒了。”
已经变成废墟的房子里,陆卿渊走进,“这风几分钟前停止的,我出去转了转。”
“你有什么发现吗?”
陆卿渊:“你也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褚亦安闻言跟在他的身后,将挡路的杂物全部踢开。从已经没有门的歪歪斜斜的墙上爬出去。
她转身往回看,原本建筑坚固,装修精美的别墅已经变成摇摇欲坠的危房。
有种再稍微给点力,房子就要完全塌了的感觉。
四周的道路,几乎所有的树木都是倒着的。
被狂风强行撸枯的树干,地面是腐烂的树叶混着雨水,在配着其他看不出是什么的垃圾,散发出一股说不出来的臭味。
一切萧条而又荒凉。
但是蔚蓝的天空、天边的红日,这许久未见的绚烂的颜色如同新生一般,给人一种灾难终于过去的美好景象。
此时
藏起来的人们也逐渐感受到外面的情况,有人发现这一幕,紧接着街头巷尾传来高声呼喊,“风停了!”
“风终于停了!!”
“大家快出来,出太阳了!”
欢呼的声音越来越多,藏起来的人们从各个藏匿的地方跑出来。有人在欢呼,有人准备出去找地方好好吃一顿,有人急着安排救援……
当然,这些灾难过后的自然反应是只有npc才会做出来。
所有玩家都知道,这轮游戏的时间是20天。
风是停了。
不过是短暂的而已。
或许只是这些风在蓄力,还有最难熬的剩下几天。
为此部分物资足够多、躲藏位置也不错的玩家只是上去勘查了一下情况,然后回到自己的地盘坚守。
剩下的玩家和部分觉醒之后注意到灾难没那么简单的npc,要么在寻找更好的避难处,要么趁着风停的时间疯狂地寻找和抢劫物资。
此时此刻
同样躲藏在地下室的,褚亦安他们的邻居也在考虑要不要出去。
就在女人准备开门的时候,突然通过地面听到头上传来脚步的声音。她原本开锁的手一停顿,一动不动地站在门下,细听上面的声音。
脚步声靠近了。
似乎有一些翻找的声音。
紧接着,头顶的地下室大门突然传来砰砰敲门声,女人连忙看向自己的母亲,向她做出一个安静别说话的手势。
上面的人敲了好几下。
发觉没有人出声于是乎发出声音,“你好,请问下面有人吗?”
“我们是物业。现在大风已经停了,自发来救人。下面如果有人,麻烦请出个声,我们来营救您。”
地下室门挺厚,但是从上面传到下面的声音还是很容易听到。
老妇人在听到说上面风停了的时候,瞬间脸上的高兴都快实质化,“妮儿?”
女人再次给她做出安静的动作,老妇看了眼上面,声音压低到最小,“为啥不能开门啊?”
“不对劲。”
女人用唇语重复好几次,示意她目前千万别说话。
他们现在身体情绪等等都很正常,特殊时刻等这些人离开之后自己出去看也可以。
不需要他人救援。
她的计划是安静、保险,等这些人全部都离开了之后再出去。
然而上面的人敲了很久的门发现没打开时,终于忍不住了,“草,下面的人油盐不进啊。”
“我们亲眼看到这户人在大风的前几天带了一大车物资回来。”
“周围没有尸体,绝对藏在这里面。”
“兄弟们,给我砸——!”
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褚亦安刚准备在小区内看看,查看一下目前的情况,这时候就听到隔壁的邻居传来一阵尖叫声。
“别动我女儿!”
“钱和吃的全都给你们,求你们放了我和孩子……”
几个保安穿着的人拖着个女人出来,后面还有两人提着一包食物,口袋里塞满了黄金、珍珠、翡翠等价值不菲的珠宝。
而最后方,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妇从废墟里追出来。
死死地拉住后面的男子,给他们磕头,“求你们,求你们了!”
紧接着,这老太被男子一脚踹开,“去你妈的老太婆。”
老妇额头不知道碰哪儿了,满脸都是血。
“妈——!”
一向沉稳冷静的女人,再也冷静不了尖叫,然而她的挣扎只是让抓住她的几个男子扯着她的头发,粗暴地暴打,“妈的,老子早就看不惯你了。
二三十岁了还不结婚,进出小区眼睛都快望天上了,一副贱吊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