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猜奴婢去张家铺子时遇见谁了?”春桃回来时,神秘的问着。
“谁啊?”顾清清拿了新做的一颗果子,边吃边道。
“是三姑娘身边的怜英。”春桃说,“奴婢见她神色匆匆的,进了那条巷子中的一家,好半天都没出来,就回来了。”
“她去巷子里做什么?”顾清清皱着眉,又看向春桃:“你没让她看见你吧?”
春桃果断的摇摇头。
顾清清道:“那就好,过几日府里要办宴会,人手杂乱了些,咱们要小心行事,切不可像上次一样了。”
春桃回想起上次因她疏忽,害姑娘被罚一事,就悔不当初。
她目光坚定,“春桃这次绝对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再发生了。”
顾清清点着头,心里总是不自觉的会想起宋宴宁说的话。她拿起一盘果子,吩咐春桃装起来。
“我们去看看父亲大人。”
顾清清带着果子来到顾鞍的书房时,他正在练字,见到是她后连头都没有抬。
“你来做什么?”
顾清清将果子放在桌上,柔柔说道:“清清自知犯了错,让父亲为难,特来请罪。这是张家铺子新做的果子,特来给父亲尝尝,望父亲原谅。”
顾鞍写完最后一个字,收了笔锋,道:“你倒是有心了。”
他拿起果子,指间温润的感觉告诉他,这果子才出锅不到半个时辰。顾鞍沉吟了一会儿,问道:“清清,我没问你的意见,就将你许配给王家,你可有怨言?”八壹中文網
顾清清盈盈笑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清清不怨。”
“好!你是个好孩子!”顾鞍哈哈的笑道。
他笑着吩咐道:“明日宴会上,你多和你两个姐姐学学,以后嫁到王家也用得上。”
顾清清乖巧应答。
过了一会儿,顾清清从顾鞍书房内满面春风的出来,就被传到了各院子里。
春桃不解的问道:“姑娘不是不喜主君吗,为何要去刻意讨好?”
“有一个人你和我说,反抗便是欲望的开始。”顾清清唇角微勾,“我若是反抗了,有些人太着急,欲望就会蠢蠢欲动,届时,她们便会自露马脚。”
春桃明白,顾清清说的是那些坑害过赵姨娘和公子的人。于是她肯定的点点头:“我们为他们报仇!”
一场宴席圆满的办了下去,全家上下完成了艰巨的任务,脸上都洋溢着笑脸。顾清清此番在宴会上不知露面,府里这些个人精都知道她的地位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下人对着翠柳院的态度也恭敬了不少。
这天,顾清清正在院子里喝茶,就听见春桃急匆匆的跑过来。
“姑娘,李掌柜说今日又发现怜英去了那条巷子里。”
李掌柜是顾清清的娘赵姨娘给她留下的商铺之一,自打那日春桃发现怜英可疑的迹象开始,第二日顾清清就让春桃找到李掌柜帮忙盯着。
李掌柜的商铺就在那条巷子对面。
“他说怜英去药铺买了这两种药材。”春桃将怀里李掌柜买的药材递给了顾清清。
顾清清看了那两包药材,是天花粉和百合粉。她皱了皱眉,这两包都是清热生津,润肺润燥的药材,就算同吃也不会相斥,怜英鬼鬼祟祟的买下这两种药材,又是什么目的呢?
“姑娘,是不是我们猜错了,这不是三姑娘买来对付咱们的?”春桃颇有些失望。
不是买来对付她们的?
顾清清脑中一个想法一闪而过,问道:“你还记不记得,上次和我说王小娘喜欢吃什么?”
春桃愣了愣:“川乌百合鸡汤?”
顾清清点点头,“是了,天花粉虽是良药,但却不能和川乌同食,毒性巨大,至于这个百合粉,就是用来隐匿气味,混淆视听的。”
“顾清依想要害的,是王小娘!”
顾清清想通后,立马朝厨房走去,“春桃,把药材带上!”
顾府的大厨房,分有两个区域,一个是掌管全家大小膳食的正厨房,一个是各院子自己出钱,或顾鞍吩咐,另拓出来的小厨房。
王小娘就有一个小厨房,近日她爱川乌百合鸡,小厨房就每日炖了给王小娘院子送去。
若是吃多了可是会出人命的!
顾清清走到厨房,问了内里下人王小娘的那处,就快步走了过去。
“汤半个时辰前已经被灵芝姐姐拿走了。”
顾清清的心底猛地坠下,还是没来得及。
就在这时,门口一个丫头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不好了,王小娘吃了厨房炖的东西流产了,主君大怒,让所有人过去问话!”
流产么?
顾清清稍稍放下了心,人还活着就万幸,接下来,就是抓出凶手的时候了。
她微微靠向了春桃,心念一动,春桃怀里的药材就进了白玉锁的空间内。顾清清眼神微冷,她方才可注意到,一个婆子看着春桃怀里的药材,眼神闪烁。
上次的事情,休想再害她第二次。
王小娘院内,府兵围在外面,郎中站在桌旁,床上是愤怒冷峻的顾鞍,面色发寒,似是下一秒就能喷出满腔怒意。王小娘神色憔悴的躺在顾鞍怀里,她唇色发白,额角满是冷汗,想必是受了不小的苦。
“呦!怎么了这是?”
安锦秀带着顾清华姗姗来迟,顾清依一言不发的跟在她们身后。
王小娘见安锦秀半分同情都没有,甚至还带着幸灾乐祸,眼底闪过恨意。
她声音颤抖着朝顾鞍说道:“妾身前几日还找了道士来测,他说我这一胎必是个白白胖胖的大小子,妾就想着择个良辰吉日再告诉主君,让主君也高兴高兴。”
“只是妾没想到、没想到有人心这么狠,竟然下毒害妾。”王小娘柔媚的脸上尽是伤心,“她谋害的可是主君您未出世的儿子啊!”
顾鞍听到儿子这两个字,面色果真又严峻几分。
十几年来,他只有安锦秀生的一个儿子,和别院的那个傻子,后来生的都是女儿,儿子在他的心中,如同一根刺一般。
顾清华见王小娘投过来的视线,蹙眉道:“你看我们做什么?我娘又不是没有儿子,我哥哥可是在再有一年就升迁回沧州了,有这么出出息的儿子,还害你肚子里这个不知男女的东西干嘛?”
“你住口!”顾鞍朝顾清华瞪去。
顾清华扁了扁嘴。这时,灵芝从门外冲了进来,对顾鞍跪下:“奴婢恳请主君严惩凶手。”
“你知道是谁?”顾鞍问道。
灵芝点了点头,咬着牙道:“是顾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