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到叶家宅444号探险直播的人据说是疯了,但其实已经治好。只不过是疯了两年左右,才逐渐清醒过来。陈阳他们就是要去看望这个人,他住在一栋老式居民楼里,孤身一人独居。
当陈阳按响门铃的时候,有个瘦弱的男人前来开门。站在门口,那个瘦弱男人问他们:“找谁?”
“何涛。”
“我就是。找我有什么事?”
陈阳和度朔对视一眼后,朝何涛说道:“我们是来询问有关叶家宅444号的事情。”
何涛沉默而阴沉的盯着他们看半晌,就在陈阳以为他会甩上门的时候退后一步,让出空位:“进来吧。”
陈阳两人走进去,何涛在身后关上门,无视两人直接坐在沙发上。房间很阴暗,桌子上堆满泡面,电脑放着老旧的影视剧。陈阳还注意到房间的角落贴了灵符,墙角还请了一尊关圣帝君像。
良久,何涛开口:“我劝你们,别好奇、别贪玩,别去叶家宅444号。不要冒犯那些东西,就算你们不信鬼神,也要敬畏这些未知的东西。”
陈阳单刀直入:“你在叶家宅444号遇见了什么?”
何涛想起当时的事情,麻木的脸上出现一丝波动,是绝望和恐惧。他死死的盯着陈阳:“不想死,你们就别去!别去!!”
他的情绪不稳定,隐隐有些癫狂。似乎在疗养院里的两年没能让他彻底恢复过来,遇到刺激他的事情还是会让他情绪不稳。
陈阳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来询问他线索是否是一个正确的决定,只是不来,又恐怕会错过线索导致更多人死去。于是他等何涛恢复平静后才说道:“有个大学生,学你当年跑去叶家宅直播探险,死了。”
何涛浑身一僵:“怎么死的?”
“你觉得是什么死法?”
何涛直勾勾盯着桌面,脱口而出四个字:“纵目之刑。”
他果然知道些什么。但令陈阳感到不解的是,何涛从何得知纵目之刑?毕竟当年直播探险之事,没有闹出人命。唯一闹出的颇具灵异色彩的事情也只是当年直播到一半的时候,屏幕陡然黑下来。其他人尖叫,何涛发疯而已。
何涛冷笑:“你是不是觉得那次直播我们没有伤亡?”
陈阳:“什么意思?”
“那次一共是去七个人。”何涛笑容变得像在哭:“最后只剩下我一个人活下来。”
陈阳瞳孔紧缩:“死了六个人,竟然没有半点动静?”
“没有啊。全都人间蒸发了一样,死去的六个人,被一天天的抹去曾经生活过的痕迹。连他们的父母都不记得,谁还会记得他们的死亡?”何涛面露悲伤:“只有我记得。”
他起身,从桌子下面拿出一张照片。照片是在白天拍摄,身后是一栋开起来颇为老旧的两层楼建筑。照片中一共有七个人,全是年轻的大学生。
“这是刘小军,这是麦蓉,她说话挺不好听,但其实很讲义气。这是柴明……”何涛一一点出照片里六个人的姓名,颇为伤感:“现在只有我记得他们,每次当我提及他们的时候,别人都会以为我是神经病幻想症发作。只有我自己知道,不是这样的。他们的确存在,只是别人都不记得了,只有参与叶家宅444号的我还记得。”
“到底怎么回事?他们都是因为叶家宅444号才出事的吗?”
何涛回忆两年前的那个晚上,记忆尤深,恐惧感仍旧深入骨髓。他一一细述当晚的事情,便是连陈阳都觉得可怕,大概这让他想起了十六岁之前,被鬼怪侵扰的可怕。
何涛之前的协会是要做一个拍摄项目,但是要拍摄什么却都定不下来。于是有人提议拍遍申市的十大恐怖传说,通过直播的方式传到网络上。
众人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尤其是当他们直播完一个恐怖项目后发现粉丝数急剧上增。他们的人气随着直播那些有闹鬼传闻的地方而逐渐上升。当申市十大恐怖传说快要直播完的时候,轮到叶家宅444号。
当时何涛他们还在取笑,怎么这个叶家宅444号位列申市十大恐怖传说却那么没有存在感?估计没什么爆点,要不要制造点恐怖效果?
于是他们在叶家宅444号的一个据说曾经死过人的房间里直播招鬼游戏,当然没有招出什么东西来。随意散开之后,七个人也分散了,何涛仍旧在楼下的房间一边直播一边介绍关于叶家宅444号的三起灭门惨案。然后他就听到同伴们的惨叫,接下来就是噩梦的开始。
何涛痛苦的掩面:“我在楼下,不知道他们遇到了什么。当我要离开房间去看看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陡然察觉头顶似乎有窸窸窣窣的声音。我拿着手机照明一点点照过去,赫然发现就在我的头顶上,一个浑身赤|裸的女人正盯着我。五官几乎空白,额头有一只纵目。”
何涛当时简直被吓疯了,他只要一想到自己一个人呆在房间里那么久,头顶上都有一只东西在观察他。他就恐惧得肝胆欲裂,连滚带爬逃出房间却发现自己的同学一个个死得格外凄惨。
麦蓉其中一只眼睛被盯上一个木桩子,长长的、凸出来的木桩子像一颗畸形的眼睛。她满脸都是血,跌跌撞撞的跑进来,一把将何涛推到柜子里,跟他说:“别出声,别出来。你没有触犯……你不会有事。”
接着就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脸上是恐怖的青铜面具。抓住麦蓉,将她按在地上,一手拿木桩子,另一手拿着锤子,一点一点的把木桩钉进麦蓉的另一只眼睛。
麦蓉凄惨的尖叫,痛苦的挣扎,最后仍死了。面朝北方跪下去,两只眼睛处血流如注,两个木桩子如同畸形的眼睛。
何涛吓得直翻白眼,当那个高大的身影离开后,他从柜子里出来找到死法一模一样的同伴,然后跑出叶家宅444号打电话求救。再回来的时候,只有满地的血液,没有任何一具关于他的同伴的尸首。
警察来了,一开始认定他为凶手。之后又诊断为患有精神病幻想症,再后来,他们都忘记麦蓉他们几个人,并认定当时只有何涛一个人进入叶家宅444号。
何涛被送进疗养院两年,两年后出来,精神颓靡,但仍旧查阅了很多关于叶家宅444号以及麦蓉等人的死法。
“那是三眼鬼族中对于冒犯纵目神之人的刑罚,三眼鬼族也自称纵目族,对眼睛有着异常的崇拜。他们长着三只眼睛,喜爱佩戴纵目青铜面具。”
陈阳:“你确定他们都长着三只眼睛?”
他记得度朔说过,阳间没有天生的三只眼。没有天生,在他看来,以为会是额饰之类的东西。某些巫教、巫师会在额头上贴着眼睛图案的额饰,或是画上一只眼睛,以示为天眼。
“纵目人的确有三只眼睛,只是他们很少出现在人前,一直远离人群幽居起来。有些史书中有记载,而在最近的史书中记载光绪三十年,有人在锦城见过二十几个人拥有三只眼。第三只眼并非天生,而是制造出来的天眼。”
何涛又拿来许多资料,摆在陈阳面前。陈阳拿起来看,翻到关于纵目人三只眼的资料那里,上面记载了纵目人第三只眼的由来。
原来纵目人对于眼睛极其崇拜,因此他们会在族人年幼的时候在他们额头割开一个孔,把一颗黑珠放在里面。天长日久,额头裂开一道肉|缝,黑珠含在肉|缝里,看起来就像是纵立着一只眼睛。
陈阳翻过这一页,下一页的资料是关于叶家宅444号的来历。叶家宅444号第一桩惨案发生时间在七、八十年前,死者为一家四口。
根据周围居民口供,得知死者男主人姓叶,一家人格外信教。信的还是当时民间颇有势力的罗祖教,按照如今的观点来看,就是一个邪|教。
罗祖教创建于明嘉靖年间,信奉无为而治,是明清时候非常重要的民间教派。著名的白莲|教就是以罗祖教为道教祖师,信奉罗祖的无为而治。且罗祖教供奉无生老母,这是个由自己教派创造出来的神灵形象,被视为至高无上的女神,并认为她就是创世主、救世主。
后来被正统佛教驳斥为邪|教。
叶家宅444号第一任男主人一家四口就全都是罗祖教教徒,一开始他们被杀就被定义为教徒与教派内部矛盾。之后此案不了了之。
叶家宅444号第二单灭门惨案和第三单灭门惨案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一家人全都是罗祖教教徒。
“罗祖教跟三眼鬼族又有什么关系?”陈阳不解,一个信奉无为而治的邪|教怎么会因为别人冒犯纵目神就施以三眼鬼族的刑罚。
度朔从陈阳手中接过他手里的资料,翻了几页后说道:“罗祖教自己创造教义、神灵,个别教众比较极端,排除和否定其他教派从而冒犯纵目神遭到报复也有可能。”
陈阳根据罗祖教某些地方教众的极端行为以及该教派曲解过度的教义,倒也觉得度朔这个说法更可靠。后面入住叶家宅444号的两家人也都是罗祖教教众,否定纵目神遭来报复确实有可能。
如果以上假设成立,那么现在需要知道,施行惩罚的人到底是不是三眼鬼族。换句话说,当初袭击何涛头戴青铜面具的高大身影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被他杀死的人,在阳间的所有痕迹全被抹除?
何涛:“这就是我全部查到的,至于戴青铜面具的高大怪物我查不出来。完全没有资料,但我知道,他还躲在叶家宅444号。”
“你知道被杀死的人是怎么冒犯纵目神的吗?”
“亵渎、辱骂、不敬。”
“太笼统。”陈阳摇摇头:“总不至于莫名其妙就出现亵渎纵目神的行径,除非……你没有上过二楼,你的同伴去过二楼对吗?”
何涛迟疑着点头。
陈阳表示他知道了。然后起身和度朔离开,下楼的时候仍旧是走楼梯。度朔开着手机照明灯,给陈阳照亮脚下的楼梯,听着他讲述自己的疑惑。
猛然,楼顶上传来沉闷的响声,随后就是一声声巨响。陈阳一顿,自己掏出手机打开照明灯飞速跑上楼:“我上去看看。”
陈阳速度飞快,踏上楼道后发现整个楼道陷入异常诡谲的安静。所有门扉都紧闭着,像被隔离于异空间。他一脚踹开何涛的门,房间里一片凌乱。
声音从何涛卧室里传来,陈阳跑到门口,却见一具扭曲的女人身体攀爬在天花板上,长长的头发将何涛紧紧缠绕住,两只手很长,分别拿着木桩和锤子对着何涛的眼睛正要锤下去。
陈阳解开手腕上的红绳子朝天花板上的女人甩过去,那女人吃痛,便松开了何涛。转而怨毒的盯着陈阳,猛然张开嘴巴,像蛇一样的嘴巴以及蛇一样发出‘嘶嘶’的声音。
长发似有生命一般朝陈阳爬过来,企图缠住他的脚腕。陈阳躲开长发,跑到里面抓起何涛将他推出卧室,而后踩在椅子上手脚灵活的跳到衣柜柜顶,转身将缠着铜钱一端的红绳抛向天花板上的女人。
趁那女人转移头部的时候,红绳缠上女人的颈部,绕了几圈。眼前一戳头发朝脸部袭击而来,陈阳一个后空翻落地,那头发戳穿墙壁。陈阳瞥了一眼,便拉着红绳子朝卧室门口跑。
长发女人挣脱不开红绳,再加上红绳一端的铜钱紧紧贴住她的脖子,上面沾有的阳气烫灼着她的皮肤。让她痛苦不已,不断发出‘嘶嘶’的声音。
陈阳跑出去,长发女人索性顺着力道冲向陈阳,长发铺天盖地的充满整个房子。长发女人陡然出现在陈阳面前,几乎脸部贴着脸部。
何涛吃力的站起,见状大喊:“别盯着她的第三只眼睛。”
然而也迟了,陈阳正面对上长发女人的第三只眼睛。长发女人五官都很小,不仔细看几乎要以为她五官空白,只是一个大白面团子。然而第三只眼睛却是正常人偏大一点的样子,之前是紧闭着,如今突然睁开。
陈阳神智出现一瞬间的恍惚,再回神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埋头于度朔的胸膛里。他晃了晃脑袋,终于清醒,从度朔怀里冒出头来找长发女人。
发现长发女人缩在墙角,全身被铁链捆绑起来。铁链还在不断缩紧,几乎将长发女人的身体捆得扭曲,却没有听到她身体里传来骨骼碎裂的声音。
从刚才她拉长的双手可以得知,女人全身都没有骨骼——不,或许头部还有骨骼。
陈阳站定后说道:“度哥,先把她放开,我想问她几个问题。”边说边抬头,看到度朔阴冷恐怖的表情,吓得他立刻噤声。
“度、度哥?”
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度朔好像生气了。
度朔淡淡的瞥了陈阳一眼,把他拉到身后,自己向前走一步。“有没有刀?”
何涛愣了一下:“只有西瓜刀和菜刀。”
“拿来。”
不知为何,何涛觉得现在这个样子的度朔更为可怕。实际上刚刚和陈阳见面的时候,他几乎没有注意到度朔这个人。明明度朔相貌和气势更为出色,但就仿佛有一层雾笼罩住他。
除非度朔自己愿意被人注意到,否则旁人会无所察觉的忽略他。
何涛不知道度朔要菜刀还是西瓜刀,干脆两把都递到他面前。度朔随手挑了把西瓜刀便向长发女人走过去,走了几步驻足,回头看向陈阳:“站着别动。”
陈阳乖乖的:“哦。”
度哥生气了,他得表现乖巧点。
何涛走到陈阳身边说道:“刚刚你很危险,差点就被钉穿眼睛。幸好你同伴赶来及时。”
陈阳垂眸,心里把度朔生气的级别程度往上拉到阈值最高。要好好哄才行了。
长发见到度朔过来,惊恐畏惧的后退。度朔一脚踩在长发女的头顶上,拨开她背部上的头发,抬起西瓜刀面无表情且毫不手软的砍下去。
陈阳和何涛伸长了脖子偷偷看,恰好看到拨开头发的长发女的背部。惊恐的发现长发女的背部极为畸形,上面长着一颗颗瘤子,仔细一瞧竟发现那些瘤子是一颗颗的人头。那些人头还在发出痛苦的呻|吟。
何涛面色惨白,他现在才知道之前听到的窸窸窣窣的声音是什么。他原本以为是长发女爬过的声音,现在才知道原来是长发女背部的人头的呻|吟声。
那个场景实在太恶心了。何涛没忍住干呕几声,撇开目光不想再看。那边厢,度朔已经砍下长发女背后的瘤子,每砍下一个,长发女就发出极为凄厉的惨叫。但她却不敢挣扎,只能一边惨叫一边被砍掉瘤子直到烟消云散。
何涛见陈阳面色如常,佩服不已。陈阳摆手表示这阵仗没什么,以前见过更恶心的。何涛更是敬佩不已,他询问:“那长发女到底是什么东西?”
“女怨。”
“啊?”
“俗言道:痴男怨女。因情爱而死的男人、女人,怨气都很重。女怨就是女人因情爱而死,死前极为痛苦,因而产生强大的怨气汇聚而成。成形后的女怨喜爱吃尸体,尤其是因恐惧而死的尸体,因为怨气很重。”陈阳解释道:“我猜测,你同伴的尸体、以及另外住进叶家宅444号却死亡的两家人的尸体不翼而飞,应该就是被女怨吃了。”
提及同伴,何涛神色黯然。
见状,陈阳说道:“想要杀死女怨,就要砍掉她身上的人头瘤子。那些人头瘤子都是被她吃掉的尸体的魂魄,只要砍下来,魂魄就能脱离,可以轮回。”
何涛:“麦蓉他们还可以投胎是吗?”
“是。”
“我可以……见见他们吗?”
陈阳没说什么,只点点头。
度朔扔掉西瓜刀,回身朝陈阳走过去。
陈阳向前走几步,顿住,看了看度朔两手。很好,没有血迹。于是很快乐的扑到度朔怀里,“度哥,幸好你在我身边。”
度朔揽住陈阳,笑了一声后轻声说道:“说好话也没用。我教你的全都忘了?明知道第三只眼睛有问题,临场对战的时候却没有考虑到。回去后,好好反省。”
陈阳见说好话都没用,就乖乖依偎进度朔怀里不说话。暗自期待度朔能赶紧消气,最好回去后就不记得了。
另一边,何涛见到了他昔日的同伴,哭得泣不成声。他感到很抱歉,所有人都死了只有他还活着。他也知道,其实如果不是死去的同伴拖着长发女,刚刚早就被长发女杀了。怎么可能等得到陈阳他们来救?
何涛的同伴静静的看着他,没说原谅也没说安慰的话。只是微笑以对,然后上前拥抱他就离开了。
房间恢复安静,何涛抬头问陈阳:“他们会去投胎吗?”
陈阳也不能说即使进入地府也不一定能投胎轮回,不过对方的同伴也并非大奸大恶之人,应也是能投胎轮回的。于是点头并说道:“你可以为他们祈福积德。”
何涛点头:“我会!”
陈阳:“叶家宅444号的事情,你就忘了吧。重新开始生活。”
何涛点头,掩面哽咽。
陈阳和度朔离开,这回倒是顺利。只不过度朔一路沉默,表情冷漠,显然气还没消。陈阳抬头,盯着度朔的侧脸看了半晌才软软的说道:“度哥,我错了。”
度朔应了声:“嗯。”
“度哥,我不是没有考虑到。只是因为想到你在我身边,所以就不怕。”
度朔不说话,这就代表陈阳还有机会说服他,让他消气。
“如果你不在我身边,我是真的不会掉以轻心。度哥,你在我才会感到安全,真的。”陈阳踮脚亲了亲度朔的下巴,真诚又讨好的说:“信我,老公。”
度朔微微眯眼,搂着陈阳肩膀的手改成了摩挲他的脖子。
跟度朔夫夫六载,陈阳知道这是度朔心情好的表现。因为度朔爱听陈阳叫他‘老公’,陈阳觉得太羞耻,从不主动叫。
“再叫一次。”
“老公。”
度朔眯眼,唇角微勾:“回去后,好好反省。”
“还气呢?”
“术法巩固一遍,检讨书就不用写了。”
“……哦。”
理亏。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的大帝很威风,以后就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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