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浩将紫宁放在地上,后者一反常态的主动怀抱住苏浩,手中的力气很大,整个身子好似想要一把镶嵌进苏浩怀中。
嘴中在不停的抽泣哽咽,满是哭腔泪眼朦胧,她在苏浩耳边断断续续的诉说,“阿浩,刚才真的好怕,我看得见也听得见,偏偏无法控制我的身体,还以为我就要死了。”
“原来这世上真的有鬼,以前的我好无知好不懂事啊。”
“那个女人在离开前,让我看到了一副奇怪的画面,有一个长发道长正在强迫非礼她,她挣脱对方奔出来,然后被路边驶来的一辆轿车撞死了。”
还有一点紫宁并没有说出口,当她被苏浩抱在怀中恢复意识清醒后第一时间想到了孩童时抱着她去楼下小卖部买糖的父亲,那时的她无忧无虑,只觉得父亲就是自己的天。
父亲的臂弯最有安全感。
这种安全感让她一辈子都无法忘记。
此刻她居然从苏浩身上感受到了这种如父亲一般久违的安全感。
苏浩在她后背拍了拍,“没事了,尽快换一份工作吧,这份工作不适合你。”
一向倔强的紫宁一反常态的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道:“我会的。”
苏浩注视到巷子口多了一个匆匆赶来一头白发的中年男人,他习惯性的伸手去掏口袋中的香烟盒,发现里面空了。
“有没有烟,给我来一支。”
苏浩将手伸向紫宁。
后者一脸尴尬的将女士香烟掏出来,主动解释道:“其实我平时不怎么抽烟的,就是有时候要熬夜太困,就抽两支提神,你要是不喜欢我以后就不抽了。”
“没关系,只要不和陌生人在外面喝酒就行了,我对女人抽烟并没有意见。”
他自己就抽烟,自然没资格去嫌弃别人抽烟。
苏浩啪嗒一声点燃烟,目光落在越来越近的梁永发身上。
后者来到发小阿聪身边,“你不是说出事了吗?出了什么事?”
此时的阿聪注视到紫宁望向苏浩的眼中满是敬佩和温柔,痛苦的捂了捂胸口,觉得心中的某个东西碎成了两半,一向经验老道的他知道面前这个妹子已经心有所属,他彻底没戏了。
阿聪叹了一口气道:“你来晚了,那东西好像走了。”
黄永发扫过紫宁和苏浩,他认得面前这名女记者,昨天还在纠缠他要给他做一个采访,“既然没事了,那就走吧。”
紫宁盯着近在咫尺的目标人物,却没了之前跃跃欲试追着对方采访的冲动。
这一行水太深,也太危险。
她听从苏浩的建议,决定回去后就跳槽。
反正也不是没跳过。
苏浩突然开口叫道:“你是发仔?”
黄永发停下脚步转身疑惑的问道:“是呀,你找我有事?”
“没事,只是觉得你最近印堂发黑,有血光之灾啊。”
黄永发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一向都是他帮别人驱魔,今天竟然有人帮他算命,这算不算一桩怪事?
黄永发期初没当一回事,“多谢提醒。”
苏浩继续道:“你应该是得罪了某个脏东西,被它盯上了,要是自己搞不定的话,可以来找我,这是我电话,你可以存一下。”
苏浩将自己手机号码报给对方,黄永发却没有掏出手机存下来的意思,倒是旁边的阿聪看向苏浩的眼神中已经有了明显的改观,他悄悄用手机存下号码。
黄永发心中则微微有些吃惊,他想到前不久帮人驱魔的经历,一个小鬼附身在一个女人身上,被他威逼利诱一番后赶出来,结果在他从楼道下来时,那小鬼却躲在一个满身黑气的高大男人身上。
他从男人的眸子中看到了一场熊熊燃烧的大火。
这是他身上独有的秘密,就连旁边的发小阿聪都不知道,他不仅拥有阴阳眼,而且能从对方的眸子中看到一些发生在对方记忆深处的画面。
苏浩是如何察觉的?
“请问你是哪位?”
黄永发不由得慎重起来。
“九龙分局,杂务科科长,苏浩。”
“有事情可以给我打电话,那东西你一个人可能对付不了。”
几人莫名其妙的一段对话,将身边的阿聪和紫宁听得云山雾绕。
黄永发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拉着阿聪并排向巷子口走去,杂务科他听说过,据说是警务系统悄悄成立的一个专门和脏东西打交道的部门,在社会上向来没有什么存在感。
没想到今天让他遇到了一个杂务科的警察。
还是个科长。
黄永发心中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阿聪,刚才我来之前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你一点不漏的说给我听。”
阿聪舔了舔嘴唇,将刚才发生的一切告知自己发小,“刚才这警察一路跟着压根没有什么存在感,我原以为是那名女记者的护花使者,没想到等女记者被附身后,他突然掏出一张符箓贴在对方额头上,然后那东西就不见了。”
“好像真有两把刷子,阿发,对方说的不会是真的吧?你这几天最好小心点。”
“糟了,蛇姑好像还昏迷在家中,我们转回去看看。”
苏浩看着黄永发和阿聪又从巷子口返回,进了蛇姑院中,旁边的紫宁小声提醒道:“我们要不要也进去看看?”
“不用进去了,蛇姑没事,我们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做。”
“什么事?”
“你记不记得刚才女鬼附身时给你看过的画面,知道那名神棍的地址吗?”
“知道,不仅知道还记得一清二楚,我带你去。”
不久后,两人七拐八拐出现在一间破旧的房间外,外面大门紧闭,大门上面的门匾上依稀写着xx道观几个字。
紫宁想起之前脑海中出现的那副画面,指着大门确定道:“就是这里。”
随后又担心的询问道:“阿浩,要不我们直接报警,多叫点人来,揭露那名神棍的真面目?”
“不用。”
苏浩呼出一口气,后退两步抬腿对着大门就是一脚。
砰的一声,紧闭的大门直接被他踹开了。
大厅的一张床榻上相向坐着两个人,一男一女,女的衣衫褴褛上身直接光着,下身穿着一件紧身瑜伽裤接近半裸,她对面的男人留着长发,裹着一件宽松道袍,面相上一双三角眼,给人十分龌龊的感觉。
此刻这名龌龊道人正热心的用双手帮女人驱魔。
苏浩的这一脚,将两人惊得从床榻上跳下来。
女人双脸通红,发出一声惊呼后缩着身子窜进了后堂,男子则不以为耻的气呼呼冲过来,举着一只手指着苏浩喷道:“你们是什么人?未经许可擅自闯入我家里,就不怕道爷怪罪吗?”
怪罪你麻痹。
苏浩一个直蹬腿踹在道士胸口,将对方踹得飞了出去。
这就是他找谭腿陈学习功夫的好处,特殊时刻一味地讲法治讲道理是没用的,因为你面对的不仅有君子,还有强盗。
若面对强盗,就必须用对方听得懂的方式和他们打交道。
对付这些神棍和流氓,拳头是最好的讲道理方式。
当然动枪也可以,但很多时候并不方便。
道士哎哟着挣扎起身,苏浩上前又是一脚踹在对方下巴上,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神棍道士这下老实了,趴在地上不断求饶,“别打了别打了,你们要钱我去后面拿,我压根就不认识你们啊,和你们无冤无仇。”
苏浩也不去管他,来到客厅中的一处供桌前,弯腰在桌子下面摸索了片刻,捡出来一个手机。
他将手机打开,很快从里面调出一段拍摄不久的视频,然后将视频递给旁边的紫宁看。
后者一面看一面同仇敌忾咬牙切齿的朝神棍道士呸道:“就是他,他害死了那名女子。”
苏浩点了点头道:“报警。”
这里并不是九龙城分局管辖范围内,而是属于油尖旺区,他出手就有些越俎代庖了。
这段视频足以当成证据,神棍道士一个二级谋杀、猥亵非礼罪是跑不掉的。
说不定还有强j未遂。
至少要去里面捡十多年的肥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