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顾小满才发现已经距离下班时间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
她忽然明白过来,傅文曜刚刚为什么让她下去了。
不是吧?
傅文曜来接她下班了?!
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还是这个男人脑子里哪根筋搭错了?怎么会忽然来接她下班?
一想到傅文曜就在楼下,顾小满刚刚还低沉的心情瞬间好了起来,甚至有些迫不及待起来。
她拿了包,耳尖通红的往电梯走。
“小满姐?”沈静正在等电梯,见顾小满嘴角含笑的走过来,揶揄的对她眨眨眼,“你男朋友来接你了?怎么这么高兴?”
顾小满娇嗔地瞪了她一眼,“啊,什么男朋友?不是男朋友。”
见顾小满耳尖愈发红了,沈静意味深长道:“不是男朋友,那是老公喽。”
虽然她和傅文曜是协议结婚,但法律上来说,傅文曜确实是她的……老公。
一想到这个称呼,顾小满的脸腾的一下全红了。
正好电梯到了,她连忙进了电梯,僵硬的转移话题,“对了,你弟弟的病怎么样了?”
沈静走进电梯,闻言怔了下,不知是想起什么,嘴角的笑意渐渐消散。
“没事了,已经做了手术,只要好好休养就好了。”
“那就好。”顾小满怜爱的看了她一眼,“你也别给自己太大压力,现在医保社保的报销比例挺高的。对了,你给你弟弟买保险没有?买了保险的话,还能再报一部分,你的压力也能小一些。”
沈静垂眸看着电梯面板上楼层的数字,抿了抿唇,艰涩道:“没有买保险,他生病之前我还没有买保险的意识。不过也没关系,我现在还可以的。”
她眼尾有些湿润,却歪头对自己笑了笑。
顾小满莫名就想到当初在国外的自己,忍不住轻轻揉了揉她的头。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你应该也听说了,我刚刚继承了一笔遗产。”
“小满姐,其实很多人都是相信你的……”
“叮……”
电梯门打开,顾小满快步走出电梯,对沈静笑了笑,“没事,你不用安慰我,我本来也不是很在意她们的看法。有人在等我,我先走了。”
她语气轻快,澄亮的眸子里含着笑意和期待,沈静郁结的心情也跟着好起来,笑着点点头。
“嗯,小满姐快去吧。”
顾小满点点头,转身朝着大门口熟悉的车快走过去。
沈静站在原地,看着顾小满欢快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羡慕。
手机倏地震动起来,她拿起来看了眼屏幕,见是白昱杰打来的,抿唇挂断了电话。
顾小满几乎是小跑过来的,坐上车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呼吸有些急促。
车内温度很高,她刚坐下,额头就浸出了点点汗珠。
“你今天怎么来接我下班了?”
她语气轻快,澄亮的眸子含着笑意,像是落满了璀璨星子。
难得看到小妻子这副娇俏模样,傅文曜幽深的眸光落在她鼻尖上,伸出拇指抹掉她鼻尖的汗珠。
“你……你怎么用手啊,多脏啊。”
顾小满僵了下,羞的红了脸,连忙从包里拿出纸巾递过去。
她动作太快,不小心把法院传票带了出来,薄薄的一张纸飞到了傅文曜的大腿上。
顾小满肩膀骤然绷紧,伸手就去拿那张纸。
察觉到她的紧张,傅文曜挑眉,快她一步拿起了腿上的纸张。
扫了眼纸上的内容,他幽深的眉眼微沉,透着不悦,周身的气势骤然迸溅开来。
顾小满咽了咽口水,脑子发懵,磕磕绊绊道:“我……我也是下午才收到的。”
说完,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顿时又红了脸。八壹中文網
今天是撞了什么邪!
她为什么要给傅文曜解释啊啊啊啊啊啊,傅文曜该不会误会她是故意把法院传票拿出来的吧?
“所以之前,你是在给律师打电话?”
“啊?”
顾小满怔了下,点点头,“是之前负责爷爷遗嘱的林律师,想问问他有什么办法没有。”
傅文曜慢条斯理的把纸重新叠起来,“哦,那他有什么高见?”
顾小满觉得他这话怪怪的,但一时又想不起到底哪里怪怪的,发愁的摇摇头。
“没有,他问我有没有什么能证明房子是别人委托给爷爷的东西,我手上目前没有。”
说着,她又想起那个带锁的箱子,期待的看向傅文曜。
“文曜,你认识开锁比较厉害的师傅吗?”
“你有锁要开?”
傅文曜把玩着手里的纸,黑沉沉的眸子落在顾小满身上。
“嗯嗯。”顾小满点点头,不自觉放松下来,晃了晃腿,“你还记不记得,上次我从顾家拿了很多东西回来?那里面有个带锁的箱子,我一直还没打开,不知道里面会不会有什么比较有用的东西。”
她的注意力全在说话上,没注意到晃动的腿无意间碰到了傅文曜的腿。
傅文曜淡淡瞥了眼两个人贴在一起的腿,把手上的纸收紧口袋,淡淡“嗯”了一声。
见他动作自然的把法院传票收进了西装口袋,顾小满愣了下,小声提醒他。
“那个法院传票,是我的。”
傅文曜沉沉看了她一眼,在她期待的目光里,淡淡吐出两个字:“没收。”
顾小满:“……”什么玩意?
没收是什么鬼?
你是教导主任吗?怎么还带随意没收东西的?
而且,严格来说,那张法院传票现在就是张废纸,怎么还直接给揣兜里了呢。
一直到回了别墅,吃了饭,洗完澡,顾小满穿着睡衣从柜子里拿出带锁的小箱子小心的放到桌上,她才想起来,傅文曜之前回的那句嗯。
是指他认识开锁的师傅,还是说,他记得她拿了箱子回来?
就在她准备再去问一遍傅文曜的时候,敲门声响了起来。
她疑惑的跑过去打开门,就见傅文曜提着个精致的小箱子站在门外。
顾小满看了看他手里的箱子,又探头往他身后看了看,疑惑道:“开锁的师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