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音刚听完,对话框里又冒出来一条语音:“等等,小满,你把你以前的照片发给我干什么?悼念你失去的长发吗?”
顾小满拧眉,心里一阵烦躁。
顾韵诗这段时间该不会是在专门研究她的资料吧,不然怎么连背影都和她这么的像,几乎都能以假乱真了。
若是在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脸的时候,岂不是别人很可能会把顾韵诗认成是她?
顾小满越想越烦,冷着脸哒哒哒给叶思语回消息。
“你怎么看出来照片上的人是我的?”
那边似乎是被顾小满问住了,隔了两分钟才回过来。
“头发长度,颜色,身高,身材什么的和你一模一样,最重要的是,身上背着的那只爱马仕包包可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这款包之前就只限量发行了一百个,哪里就那么凑巧其他的九十九个人里有和你身材头发都一样的?”
“最重要的是,现在这款包包已经绝版了!”
被叶思语这么一说,顾小满才发现,顾韵诗今天背的包包也是她曾经有的同款。
依照思语的话,这款包包已经绝版了,顾韵诗从哪里来的这款包?
难道是花大价钱买的中古包?
可是,顾氏不是已经在破产的边缘了吗?楚梅之前还为了钱来设计她,顾韵诗哪里来那么多钱买包?
还是说,顾韵诗这段时间又搭上了哪个富二代?
路面有些不平,车子颠簸了下,台子上的小瓶子滚落下来砸在顾小满的腿上。
她从深思里回神,顺手捡起小瓶子在手里把玩。白皙修长的手指在包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叩击。
顾韵诗这么费尽心思地模仿她,绝对不可能只是来送个祛疤膏这么简单。
眼前蓦地闪过顾韵诗扑在傅文曜怀里的一幕,白皙的手指骤然停下,顾小满攥紧手里的瓶子,掌心被瓶子的边缘咯的生疼。
柔软的心脏里似乎被人掺进了砂石,咯的她眉心紧蹙。
“小小?”
耳畔传来傅文曜低沉清冷的声音,顾小满疑惑地扭头望过去,才发现车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在了玉庭花园的地下车库。
傅文曜手撑在车门上防止小妻子小车的时候撞到车门,嗓音低沉温柔:“今天工作不顺心?”
“没有。”
顺手把小瓶子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顾小满没像往常那般等傅文曜,而是自顾自地往电梯走,边走边从包里拿出湿纸巾仔细地擦拭碰过小瓶子的手。
“那是有心事?”
傅文曜三两步跟上来,“一路上也没说话,是谁欺负你了?”
顾小满抿唇没开口,摇摇头表示没有。
小妻子的状态明显不正常,傅文曜蹙了蹙眉,又问了一句:“那是饿了?”
“嗯。”
顾小满敷衍地应了一句,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和傅文曜隔开距离。
傅文曜幽深的眸子紧紧锁定在小妻子身上,眸底波涛暗涌。
小妻子今天实在太不正常。
平时一上车就会笑着和他分享当天的工作,哪怕是工作上没什么趣事,也会主动找话题和他聊。
今天却反常的一路上一句话都没说,不仅如此,一上车小妻子就拿着手机发微信,发完了微信又干脆偏头看窗外,一副不想说话的样子。
好不容易等到小妻子开口,却只是敷衍的回答。
电梯门打开,顾小满面无表情地走出电梯,指纹开门,随手把包放在门口的柜子上。
她刚要换鞋,身后忽然伸过来一只手臂揽住她的腰直接把她摁在了门板上。
顾小满一时懵住,还茫茫然的时候就被捏住下巴,强迫抬头和男人对视。
“小小,到底怎么了?”
耳畔是傅文曜性感的能让人怀孕的低音炮攻击,眼前是男人深邃漆黑的眸子。
漆黑的瞳仁里倒映着小小的自己,向来清冷蒙着层寒意的眸子此刻温柔而深情,恍惚让人以为眼睛的主人心里也只有眼前这一个人一般。
心像是被懵懂无辜的小鹿轻轻撞了下,怦怦怦地快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顾小满抿了抿干涩的唇,手习惯性地去攥旁边的东西,碰到傅文曜的风衣,她眼前猛然闪过风衣上鲜红的唇印,整个人像是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冰水,彻底清醒过来。
她垂眸避开傅文曜深沉的眸光,视线直直看向男人的胸膛。
那颗鲜红的唇印在风衣上嚣张的彰显着存在感,位置又偏偏是在傅文曜胸口的位置,仿佛是被人亲吻了心脏一般。
明明是很浪漫的举动,一想到留下这个唇印的人是顾韵诗,顾小满就膈应地想吐。
恨不能立马把傅文曜身上的风衣扒下来,直接用火原地焚烧。
她攥了攥手,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烦躁和叫嚣的占有欲,伸手坚定而用力地推开撑在她身上的傅文曜。
傅文曜原本就没用多大的力气,被小妻子这一推,就松开了她。
顾小满转身,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平时无异。
“还有工作没做完,我先去书房了。”
说完,她打开门直接走了出去。
她分明已经很用力在控制力道了,房门关上的声音却依旧大的出奇。
房门“砰”的一声关上,傅文曜神情寡淡地站在原地,淡淡看着紧闭的房门,眸子里的温和一点点被寒冰覆盖。
顾小满打开电脑,手肘搁在桌面上,撑着下巴盯着电脑发呆。
她的确是有工作要做,但大脑像是故障bug了一般,自虐一般不断地重复顾韵诗扑进傅文曜怀里的一幕。
怒气值和烦躁值蹭蹭蹭地往上涨,顾小满只想把傅文曜身上碍眼的风衣搅碎,根本没心情工作。
她对傅先生的占有欲似乎越来越严重了。
她以前分明不是这样的。
以前和邵禹行在一起的时候,顾韵诗也曾经和邵禹行很亲近过,她当时也只是觉得有些生气,并没有像现在这样,不仅想把被顾韵诗接触过的风衣搅碎,甚至想要昭告天下。
傅先生是她的,是她一个人的!
傅文曜端着水果推门进来,就看到小妻子捂住脸,耳尖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