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思语这样想着,实则心里还是有些隐隐的怀疑。
她打定主意私下里找人查一查,先看看叔叔到底有没有回国。
如果那个人真的是叔叔的话,那她就要重新认识一下她的叔叔了。
但不管那个人是不是叔叔,对小满做的事情明显是不太对劲的。
叶思语收拢思绪,不放心地看向顾小满。
“那你是怎么想的?还要和他接触吗?”
顾小满肯定地摇头,“不了。其实之前我就已经打消了询问他之前说的故人是谁的想法了。”
“尤其是今天和他偶遇之后,我总有种不太好的感觉。还是别再见面的好,免得万一他真的心术不正。”
叶思语很赞同顾小满的说法。
“嗯,那就别管他了,你平时也多留意一下,千万不能被人钻了空子。”
顾小满点头,很认真的把叶思语的话放在心上。
这边,两个人终于开开心心地开始逛街。
另一边,叶建明拿了衣服,远远看到顾小满和叶思语的背影,镜片后的眼眸闪过一抹暗芒。
他拿着东西直接出了商场,坐进车里后拨了个电话出去。
“查一下傅文曜现在在哪里。”
手下动作很快,回复很快过来。
“她现在在吉祥街,刚结束一个饭局,现在正要离开。”
叶建明手指在膝盖上敲了敲,敛眸沉思片刻,直接给手下打了电话过去。
“联系一下,处理掉他。”
手下冷不丁听到这个命令,怔愣两秒才反应过来。
“现在?时间会不会太紧了?如果不仔细筹划一下,很容易被抓到把柄的。”
叶建明好不容易能确认顾小满和傅文曜不在一处,哪里舍得错过这么好的一个机会。
他沉着眼眸,冷冷道:“之前不是有人刚出来?安排他去,做得干净利落一点。”
见叶建明铁了心是要做,手下人也不好反驳,只能挂了电话急匆匆去安排。
挂断电话后,叶建明靠在椅背上,面色平静,就仿佛刚刚下令做出那种残忍决定的不是他一般。
司机早就见怪不怪,半晌没听到叶建明吩咐。
瞟了眼后视镜,主动开口询问:“老板,现在去哪里?”
叶建明闻言睁开眼睛,漆黑的眼睛里一片暴戾,镜片都遮挡不住他眼里的疯狂。
司机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慌忙收回视线,紧紧地握着方向盘,不敢再开口。
叶建明淡淡扫了他一眼,眼睫一眨,眼里的暴戾和疯狂瞬间转变为温柔和儒雅。
任谁都很难把他和刚刚那种疯狂可怕的眼神联系到一起。
又过了几分钟,他放在腿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亮。
手下的消息发了过来。
“人刚刚出发了。”
看到这话,叶建明的脸上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
他含笑看向司机,淡淡道:“原地待命。”
说罢打开车门下车,大步走进商场。
吉祥街。
傅文曜有些疲惫地靠在椅背上,伸手按了按眉心。
大约是上次的合约不太顺利,这次对方的老董事都出面了。
老狐狸可比年轻人难对付多了,傅文曜应付之下难免多喝了几杯。
陶言透过后视镜看了眼面色不虞的傅文曜,小心翼翼地询问:“先生,附近就有药店,需要为您买个解酒药吗?”
傅文曜摇头,嗓音淡淡。
“不用,我没事。”
陶言闻言不再多说什么,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
“三点有个国际会议,现在是回公司吗?”
傅文曜喝了点酒,难得的不想再处理工作,垂着眼眸看了眼手机。
顾小满不久前给他发了照片,看样子是在市中心的商场。
他淡淡道:“不回公司,去商场。”
陶言愣了一秒,下意识想说什么。
傅文曜已经淡淡吩咐司机开车。
陶言无奈,知道傅文曜这是打算推迟会议了,认命的通知下去。
黑色的小轿车一路平稳地驶入绕城高速,傅文曜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假寐。
陶言在副驾驶上,手指翻飞地处理工作。
司机小心翼翼地开着车。
一路都很平缓。
下高速没多久,变故突生。
对面车道上一辆油罐车忽然直直地朝这边冲过来。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司机瞳孔猛然睁大,本能地拼命打方向盘。
小轿车瞬间偏了车道,傅文曜蓦然睁开眼睛,就见对面越来越近的油罐车。
陶言手里的电脑因为惯性直直撞在车门上,他还来不及合上笔记本,油罐车已经直直冲了过来。
他下意识地提醒后座的傅文曜。
“先生,小心!”
话音落下,黑色小轿车直直朝路边的绿化冲过去。
油罐车猛地撞到小轿车的侧边车头上,直直地把小轿车犁到了路边。
一直到小轿车撞到了一棵树,才终于停下来。
傅文曜早在油罐车冲过来之前,眼疾手快地抓过一旁的抱枕保护住头。
小轿车被撞得险些侧翻,他整个人直直地撞到车门上。
又被安全带牢牢地禁锢在座椅上,五脏六腑都充斥着刺痛。
汽油的味道,泥土的味道以及浓烈的血腥味交织在一起。
傅文曜昏昏沉沉中,隐约有些画面闪过脑海。
没等他细看,整个人彻底地晕了过去。
陶言也被重重甩到车门上,手机和笔记本的边角咯的他生疼。
恰好是这样的疼痛,将他从昏迷中唤醒。
刚一有些清醒,就听到了细微的滴滴答答的声音。
他茫然地看着不远处地上流动的不知道是水还是油的东西,好几秒,才恢复神志。
清醒后,他顾不上身上的疼,第一时间去喊后座的傅文曜。
“先生,先生,您还好吗?”
因为太疼,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后座迟迟没有回答。
陶言心里咯噔一下,强忍住疼解开安全带,推开已经被撞得变形的车门,艰难下了车。
一下车,他就控制不住地跌倒在地上。
这条路车不多,他看到有人朝这边走过来,顾不上其他,高声喊道:“麻烦叫一下救护车,谢谢。”
说完也不去想那人有没有听到他的话,艰难地去够后座的车门。
他的右胳膊软软地垂着,看样子是脱臼了。
右手使不上力气,陶言只能用左手去掰车门。
好在,之前的那人很快走过来,担忧地道:“你没事吧,我已经叫了救护车,并且报警了。”
陶言闻言深吸一口气,焦急地看向来人。
“麻烦你帮忙开一下车门,车里还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