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两天后的一个晚上。
国营饭店。
陈同,叶白以及秦珊都在。今晚是市公家单位的接风宴,瑞丽前五的人物都在,各自带了一个秘书。
只是除了齐市的秘书刘子光,剩下的几个秘书都是女的。
众人推杯换盏,言笑晏晏。
齐市和陈同碰了一杯,压低了声音道:“你斜对面的就是陈副书记,陈豹的亲戚。”
“虽然因为京市的关系,但是我觉得你还是要去敬一杯酒,毕竟以后你也不在瑞丽,万一陈副书记做点小动作,你不是不好交代?”
陈同知道齐市什么意思,他是担心自己的位置而已。
不过,话都说到这里了。
他端起酒杯起身,来到了陈副书记身旁,笑道:“以后这边的事情,还劳烦陈副书记多多照顾。”
陈副书记也起身,陈同给的面子不能不接。
原本心里还有点不满,这下子就彻底烟消云散了。
“好说,好说。”
“秦珊同志是一个姑娘家,很多时候不方便出面。我们自然要为京市那边多做点,让他们满意。”
“砰!”
两人碰杯,一饮而尽。
以前的事情就算揭过,谁也不会再提了。
秦珊也是端起酒杯,和这些公家单位的人一一喝了酒。
她是陈同在瑞丽这边的负责人,几乎所有的事情都要她去做。
不跟这些个人混熟了不行。
饭桌上,端着酒杯的秦珊又恢复了往日豪爽的性格,一碗酒都是一口闷,比男人喝的还猛。
这种性格,也深的齐市几人的喜欢。
各个喝的心满意足。
酒足饭饱,众人散去。
秦珊走路虽然有点晃,但是并没有大醉。
“我先回去了。”叶白说了一声,先走了。
他还未从叶熏的死里缓过来。
“慢点,我一会回去。”陈同道。
“没事,你也可以...不回来。”
陈同:“......”
空旷的街道上,只剩下两人,晚风吹来,树叶哗啦啦,打响自己的交响乐。
秦珊一把搂过陈同的肩膀,和他勾肩搭背。
陈同胳膊往自己身上靠了靠,尽量远离那一大团的柔软。
“哎~我说,你,你为什么要帮我啊?”秦珊满嘴的酒气,桃花眼也有点迷离。
“咳咳咳.....”陈同看了看天上的月亮,道:“咱们是兄弟。”
“噗......”秦珊乐了,嘴巴呼出热气,靠近陈同的耳朵道:“你觉得老娘是男人吗?”
“老娘的身体你都看过了,那里不够大还是不够挺?哪里是兄弟!”
“我指的不是性别,而是感觉。”陈同神色略微有点尴尬。
秦珊能做大姐大也不是没有理由的,这性格太爷们了。
“切~你不会是喜欢我吧?”秦珊道。
“我有媳妇了,还有刚出生没多久的娃儿,要不是因为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办,我是不会来瑞丽的。”
“有媳妇咋了,男子汉大丈夫,三妻四妾很正常的。”
秦珊拍拍陈同的肩膀,那感觉,好像她是大哥,正在搂着自己的小情人说着豪言一般。
“要不,你今晚跟老娘去?老娘给你伺候的明明白白的。”
“珊姐,你喝多了。”
“酒足饭饱思淫欲,我只是喝多了。”
...
陈同将秦珊送到住处,没有理会她的邀请,独自离开了。
月上西楼,他在街道上独自徘徊。
良久,才回到招待所。
洗洗睡觉。
东方鱼肚白,陈同打着哈欠。
简单的吃了早饭,来找秦珊。
他的身体好的七七八八了,得早点将自己心仪的石头选出来,想媳妇和小慕杨了。
男人走在外,会见识各种女人,各种诱惑。
他这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憋得难受啊。
敲门。
门开。
秦珊拍拍自己还有点懵的脑袋,有点不好意思的看陈同。
昨晚,她好像说了一点胡话。
都怪这酒,酒乱人心。
不过,还好没有发生那种事情。
“珊姐,前几日说好了的,我能下地你就带我去地下交易市场转一转。”
秦珊点头,道:“好的,我收拾一下。”
记忆中的那些上好的石料,除了已经运去京市的那一块。
陈同又用了三天找到了八块,其中三块普通人的身高,四块两米多高,一块接近三米高。
这八块,其中又是五块有玉,三块没有。
这样的好处就是不会泄露自己,要是块块有玉,谁知道能闹出个什么事情。
三辆大东风嗡嗡响,陈同和叶白踏上了回京的路。
大东风负责将石料送到火车站,由货运火车运回京市。
“这就走了啊。”秦珊眼里满是不舍。
“走了,这都已经一月底了,马上要过年了。”陈同说道。
“那什么时候再回来啊?”
“该回来的时候,自然会回来。”
“那就,祝你一路顺风。”秦珊眼眶溢满了泪水,和眼前这个小男人在一起。
她很放松,无拘无束,心里还特踏实。
真想把他留在身边啊。
一年四季吹着温暖的风,早上的早餐,中午的午餐,晚上的晚餐。
他和她。
她和他。
“走了。”陈同朝秦珊挥手。
转身离开。
就在陈同要踏上大东风车前座的那一瞬间,秦珊奔了过来。
将他紧紧抱住,眼泪打湿了陈同的衣衫。
“不走,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陈同只是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她的情绪。
三千弱水,只取一瓢饮。
两分钟后,陈同推开了秦珊,笑道:“这里就交给你了,我相信你。因为上次开了窗的那块玉,河对面来了不少人,你可以和他们认识一下。”
“那边的老坑多,好料子也多。”
秦珊点头。
大东风轰鸣,尘土飞扬。
秦珊站在原地,看着大东风消失在视野里,很久很久......
到了火车站,已经有人来接了。
齐市已经打过了招呼,八块石头必须一点不能有损伤的到达京市。
陈同和叶白上了火车,依旧是卧铺。
只是少了很多人。
“别想那么多,叶熏姑娘也不愿意看到你那么难过。你好好活下去,是给你们俩认识二十几年友情的一个交待。”陈同安慰道。
叶白手里捧着骨灰盒,看着窗外,眼眶有点红。
车轱辘碾压过轨道,发出咣当咣当的声音,眼前的景象在快速的倒退。
他轻声的说道:
“叶熏,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