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两刻钟的功夫,韩家府邸的大门口,就聚集了一群男男女女,手里要么拿着木棍,要么拿着铁锹,甚至还有拿着擀面杖和锅铲的。
韩家家大业大,根本不会有不开眼的来这里闹事,守在门口的门房,及时见过这样的阵仗?
门房根本就不敢开门,只透过门缝看了一眼,便立马跑去给主家报信了。
还没有等门房领着人来,孟南乔就拿着大铁棍,在门口敲的震天响。
可是敲了半天,里面也没有人回应。
孟南乔阴沉沉的盯着这扇大门,然后挥手让下人们散开。
她自己则是从一个布口袋,拿出三个小陶瓷罐,分别交给李氏三兄弟:“把这三个霹雳弹点燃,扔进门里面。”
钟乐知道这个东西是霹雳弹,也听他们提起过这霹雳弹的威力,可却从来没见识过,看来今天他是有机会涨涨见识了。
钟乐没有见过,但李氏三兄弟确实见过,不仅见过,还亲手用过!
李氏三兄弟一瞧见这个东西,就觉得头皮发麻,一开始他们初生牛犊不怕虎,随随便便就给点燃了,没来得及躲,还把自己身上给弄伤了,只不过这件事他们没好意思说罢了。
现在一听又要用它,李氏三兄弟在风中凌乱片刻,在众人好奇又鼓励的目光下,颤颤巍巍的用火折子点燃了。
这一次他们没敢再迟疑,飞快地扔进了门内。
“砰!”“砰!”“砰!”
三声巨响过后,李氏在兄弟看了看身上完好无缺,这才松了口气。
钟乐以及孟府的一众下人,被这三声巨响吓得捂住了耳朵,全部都缩成了一团。
钟乐慢慢站起来,小心翼翼的问:“这样就能把门炸开了?”
孟南乔摇摇头:“应该是不能的。”
孟南乔不是没有想过去改良霹雳弹,但她又不是爆破专业的,不管怎么改,改来改去,除了声音大点,能吓唬人之外,并没有什么进步。
孟南乔便也放弃了这个想法。
“这……!”钟乐震惊地指着那扇大门:“山崩地裂也不过如此了,这门居然还能够完好无损,究竟是什么材质的?!”
孟南乔强行把他震惊的手指头按了下去:“不是门的问题,是霹雳弹的问题,霹雳弹虽然能够伤人,但却伤不了门。”
这附近的人,可不知道什么霹雳弹,只知道韩府大院里,发出了三声巨响。
就跟天打雷劈似的!
韩府外面一片寂静,韩府里面却乱做了一团!
鸡飞狗跳的,奔跑呐喊的,哭爹喊娘的,什么都有。
甚至还有人跪地拜天:“青天大老爷啊!弟子从未做过恶事!怎地降下如此天罚啊?!”
孟南乔没指望那三个霹雳蛋把里面的人炸出来,现在这个效果正是她想要的。
孟南乔拍了拍手,对她身后的一众小弟叽里呱啦的说了几句之后。
李阿木就举着拳头,跟打抗议似的,义愤填膺,慷慨激昂地大喊:“韩家泯灭人性!”
身后的一众小弟,也学着他的样子,齐声高喊:“韩家泯灭人性!!!”
李阿木:“韩家丧尽天良!”
一众小弟:“韩家丧尽天良!!!”
李阿木:“韩家拐卖小孩!”
一众小弟:“韩家拐卖小孩!!!”八壹中文網
李阿木嘶喊的说出最后一句:“老天爷降下神罚!韩家从此万劫不复!”
身后的一众小弟也是异常激动:“老天爷降下神罚!!!韩家从此万劫不复!!!”
嘿!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们也能当老天爷!
过往的行人纷纷停下脚步,街上的小贩纷纷停下了手里的活计,就连周围的邻居也纷纷从门里探了个头。
咦!就说今天白日的,怎么还有打雷声呢!原来是韩家造孽太多,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韩老爷一个躺在床上,没几天好活的人,差点被气吐了血,躺在床上,用力的砸着身边的东西:“来人!来人!把我的轮椅推过来!”
此时,韩玉飞正在韩夫人的院子里,听到这一阵接着又一阵的动静,显然也是惊住了!
韩夫人愣愣的说:“原以为她会上门来求,没想到居然……搞出这样大的阵仗……”
话说回来那日,韩夫人忧心忡忡的,回去把这件事告诉韩玉飞之后,韩玉飞也不敢隐瞒,立刻变去告诉了韩老爷。
毕竟现在还是韩老爷当家,这个家里的事瞒不住他。
韩老爷子许是县城里的第一大富商,何时受过这样的气?再说他向来喜欢掌权,这种不受他掌控的人,向来都是没好下场。
以至于他都忽略了,沈长暮已经高升至了省城的司马。
韩老爷年轻的时候或许精明有余,但现在老了废了却糊涂的很,想法都不过脑子,就在身边的管家,去把孟南乔的三个孩子绑了!
看得出来,管家也是做惯了这种活的,迷药绳子马车一件套,准备的十分齐全。
但管家千算万算没算到,孟南乔居然真的能从这浩浩人海中找到痕迹。
也没算到,孟南乔会直接带人来韩府砸场子,还是以这样声势浩大的方式!
难道不是带着赎金,低三下四的进门来求吗?怎么这跟说好的完全不一样?
韩玉飞叹了口气:“我早就说了,这样行不通,孟南乔非寻常女子,和你们想问题的方式根本不一样。”
“这下把人得罪惨了,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韩玉飞只觉得糟心。
绑架这件事韩玉飞是知道的,他也劝过那个老不死的,赶紧放人。
但那老不死的跟铁了心一般,就是不肯放,甚至还信誓旦旦的说,孟南乔一定会就此妥协。
韩玉飞虽然和孟南乔交好,但到底是韩家的人,从利益上来说,韩老爷所作也无可厚非,便也歇了劝阻的心思。
韩玉飞握紧了手里的茶杯:“这么大的动静,官府是肯定会被惊动的。”
“啊?”韩夫人有些颓然:“那,那怎么办?岂不是会连累整个韩府?”
韩玉飞晦涩不明的笑道:“出主意的是那个老不死的,动手的是管家,绑人的也是他们的手下。”
“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至少跟我没关系。”
韩玉飞正义凛然的说:“我作为父亲的亲生儿子,看不惯父亲的所作所为,三番四次想要劝阻,却反倒被禁止外出。”
“唉,我也很为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