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南乔笑了笑,把信拆开,看完之后,又把信折起来放了回去:“沈长暮已经到了京城了。”
钟乐感觉孟南乔好像并不怎么高兴,便道:“家主,你不是一直在等着主子的来信吗?怎么现在,反倒好像有些不高兴了?”
收到了沈长暮的来信,孟南乔自然是高兴,可是孟南乔突然面色一沉:“押送伽衡的护卫队,至今都没有归京。”
钟乐一惊:“什么?他们不是比主子和南青还先两天走吗?怎么会……”
孟南乔有些庆幸当初的选择:“恐怕是,已经被皇后的人劫杀了,还好,当初多留了个心眼,没有让沈长暮跟着他们一起离开,不然……”
钟乐听完之后,也是忧心忡忡:“我知道他们此行不会太安全,但没想到,居然这样危险。”
孟南乔靠在书桌旁,叹息一声,把信放在书桌上,然后看向钟乐:“你先别走,我找你还有点事。”
钟乐本想离开的,但听到这话,又转身回过了头:“家主,你说。”
孟南乔对他说:“去帮我办件事。”
钟乐习以为常的说:“好,什么事?”
孟南乔说:“我想让你帮我去开一间当铺,燕国境内,所有的城池,不论大小,不论是省城还是县城,总之所有的城池,都必须有一间当铺。”
“收集天下所有奇珍异宝,不拘是什么东西,越稀奇越好,价格也可以适当开高一些。”孟南乔平静的说。
钟乐初听时,还觉得,不就是开一间当铺吗?这有什么难的?开就是了。
可听着听着,钟乐就觉得不对劲,每座城池都开一间当铺?这得耗费多大的人力物力和财力?
钟乐一阵头大:“家主,开当铺并不是那么简单的,就像省城里那个天字号当铺,那是个几百年的老当铺,历史悠久,口碑也极好,客人们也会更加信赖他们。”
“我们初来乍到,可以开一间当铺试试水,但是一下子开这么多间,如果万一亏了的话,人力物力暂且不算,就光是买当铺的钱,都是一笔天文数字。”
钟乐说的口干舌燥,想要劝自家家主打消这个主意:“家主要是想赚钱,完全不用走这个门路,现在马上就要夏天了,去年我们做的那个冰饮生意不是也很好吗?”
“如果家主想的话,我们可以继续做那个冰饮生意,把冰饮生意开遍大江南北,这个倒确实是可行的。”钟乐甚至还提出了建议。
但是孟南乔却摆了摆手:“冰饮生意我自然会继续做的,但这个不用你操心,我会安排其他人做,你主要给我负责当铺这一块。”
钟乐实在想不通,孟南乔为什么非要执着于这个当铺:“家主,我能问一下,你为什么非要开当铺吗?”
孟南乔诚实的说:“我想要这天下的奇珍异宝。”
她要拿这些奇珍异宝,去兑换积分,只要换够十万积分,她就相当于有一块免死金牌。
可以让她使劲造了。
可是能让系统看上眼,又能够卖个高积分的东西,实在不多。
当初孟南乔能够攒到让自己变美的积分,那也是实实在在的,多亏了那些土匪。
那些土匪辛辛苦苦打劫了好几年,藏品却全部归了孟南乔。
如果不是有这笔入,孟南乔是很难在那短短的时间,凑够那么多积分,攒够那么多家底,让自己变美变瘦变富的。
孟南乔思来想去,觉得,开当铺其实是个很划算的买卖,和李氏三兄弟的镖局一样,孟南乔没指望用当铺赚钱。
孟南乔甚至只是想把店铺当成一个中转站,甚至于客人的价格开高一点都没关系,只要那个东西确实稀有,孟南乔也是认的。
毕竟,和自己的命比钱,那几个钱算什么?没了再赚就是了。
钟乐想起来,当初打劫那些土匪,他们在一起分赃的时候,孟南乔也是首先就把那些宝物划到了自己口袋里,但是对那些金银财物,却并不怎么上心,反而大方的平分给了所有人。
可是,钟乐仔细想了一下,从那之后,他好像就再也没有看见那些宝物了。
钟乐猜不准孟南乔究竟要这么多奇珍异宝,想要做什么,便只能把它归类到个人爱好一类。
钟乐想了想,说:“可以是可以,不过我不保证能挣钱。”
孟南乔也并不在意:“没关系,亏钱也没关系,我给你兜着,我只在乎你有没有换到我想要的奇珍异宝,钱多花一些也没关系,只要不是太离谱。”
孟南乔接着说:“你以前是个小偷,我说这句话并不是贬低,我只是想说,小偷最会分辨东西的好坏,你先在省城开一间当铺,试试水。”
“至于其他当铺的选址和掌柜的人选,我们也要尽快落实了。”孟南乔说道。
钟乐笑了笑,半开玩笑的说:“既然你不怕我这个小偷坚守自盗,那我也就只能临危受命了。”
孟南乔给予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钟乐走后,孟南乔关上门,在书桌上点了一支蜡烛,再次拆开了那封信。
想了很久之后,孟南乔提笔在上面写道:“家中一切安好,盼望君归。”
等墨水晾干之后,孟南乔找了个信封,把它装了起来。
第2日一早,孟南乔便让钟乐把信件交给送信的人。
完事之后,孟南乔又找到了那个戏班子的班主。
那个班主此时正悠闲的坐在花园里晒太阳,比孟南乔这个正主还惬意,嘴里甚至还哼着小曲。
孟南乔踢了踢他的椅子脚,班主这才发现来人了,一见是孟南乔,连忙从椅子上起来,给孟南乔端茶递水。
实话实说,班主苦了一辈子,本想着临死之前,在最后看一眼,自己手下的这些孩子是否都找到了好归处。
就这么个不放心,居然让自己的下半生都有了着落,这半个多月的生活,可是他从前做梦都不敢想的。
班主讨好着说:“家主,您怎么有空过来?”
孟南乔坐在他身下的那把太师椅,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说:“我这些日子确实忙得很,却没想到班主这么闲情逸致。”
孟南乔说:“这让我觉得,心理不太平衡,有些落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