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纽扣的那位简直目瞪口呆,还有这种操作?!
他看向秦坤的眼神都不对了。
不止他,另外两位的眼神也不对了。
老实说,你是不是开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挂?
好在他还有理智,下一瞬,立马心疼地捞起纽扣吹一口气。
这就是个一次性道具,也不知道被游戏这么一闹还能不能用。
按理来说应该可以,毕竟没用出来,不就等于没用吗。
然后他一口气将这个纽扣吹成了粉尘。
飘向了诗和远方。
男人:“……”草!
想哭。
秦坤也愣了一瞬,但丝毫没有受游戏音影响,还抓住了拿着手电筒的这位的怔愣,将他快速制倒在地,原地打了个滚躲开那枚流星——这是武器,不是道具。
而后顺手将手电筒抹了脖子。
手电筒:“……”
他抓着已经沦为破烂的手电筒,含恨而终。
那个失去了道具的男人心疼的大吼一声,扑了过来。
若是说他本来还是带点保存实力的,现在可就不一定了。
那枚纽扣是个难得的道具,总不能丢水里听一声响吧。
谁知他冲到一半,雾气之中横空冲出一列火车,
速度如炮弹一般将这人撞飞出道路,遥遥飞入雾中。
那声暴吼宛如变了音的公鸭,却跨越种族叫出了海豚的声音。
在雾气间连绵。
秦坤:“……”
说话者:“……”
这么大一列火车,在出现前居然一丝声响都没有发出!
就像是被人手动调至了静音键一样。
此时将那名玩家给撞了出去,游戏也没有一丝半点的解释。
沉默即正义。
三个秃头中此时唯一存活下来的说话者看着秦坤的眼神更加诡异了。
这他妈开的挂叫做游戏亲儿子吧。
火车稳稳停在了二人面前,打开了车门。
说话者看也没看秦坤,一个猛子窜了上去,仿佛后面有鬼在追一般。
——他竟是有车票的。
秦坤目光一闪。
火车车门在说话者进去后,却没有关闭,依旧对秦坤开着,那黑洞似的门就像是噬人的怪兽,正等着餐点自己进来。
秦坤捏着手中的车票,却没有进去。
在这列“猛兽”的面前,他分心想到了白言。
他知道白言现在大概率也还没上车。
不是没拿到车票,
——对于这点他完全不担心。
而是没拿到他想要的车票。
毕竟车厢多,却只有第一列跟最后一列才有用。
到目前为止的时间,只够众人拿到一张而已。
他盯着手中的车票后的3,
至于白言第一张车票就拿到了1或最后?
……这点运气,他相信白言还是没有的。
也不知是不是他站了太久,车厢发出了“嘟嘟——”两声,是从敞开的大门内发出的,不知是不是因为没有了雾气的阻隔。
这声音竟听上去像极了蛙鸣。
从“车厢”这个肚子中被鼓出。
秦坤想了想,还是踏了上去。
另一边,白言真是没有辜负他的期待。
在用【蹦极泡泡糖】这个道具之后,他成了这个游戏中“榜上有名”的人物,明显能感觉到身后雾气追他的速度比之前快了一倍。
其中还时不时传出一点细微的响声,听不真切。
白言毫无选择,跟被赶上架的鸭子一般在这条路上狂奔了许久。
还一点车票的痕迹都没看到。
他甚至怀疑这条路上的车票已经被游戏端了。
他不止想,他还问了出来。
下一秒,身后雾气汹涌着再次加快了速度,深处传来了闷闷的声响。
白言:“……”
这个019也太通人性了吧,你一月台,连心都没有,整那么小的心眼做什么,拿来穿针吗?
他装模作样地叹息一声。
谁知下一秒,他脚下的砖块突然崩塌。
耳边好似传来了泥石流时的轰隆之声,但他一晃神,四周却是静谧无声的。
这条路,静谧无声的塌陷着。
不是由他的脚底往四周扩散,而是整条路。
就像是被刀工切割一般,砖块们听话地错落有致掉下。
在四周好似亘古不变的灰雾中,像极了一幅被打破的油画。
又像是世界在寂静的毁灭。
但是白言显然没有空闲关注这残破的美感。
他一脚踏空之后,立马瞅准了一块还没降落的砖块,跟跳格子一般跳到了上面。
并不停留,一步跨得极大,两三步就要学之前那般跳到一旁的护栏之上。
却眼角扫到了不远处一块在众多跌落砖块中纹丝不动的异类。
白言思绪如电,连个顿都不打,立即转了个方向。
只是此时他与那块砖之间隔得有点远,一步到不了的距离,周围的砖块都掉的差不多了。
而他脚下那块也在缓步下降中。
白言眼光一扫,将四周光景尽收眼底。
而后瞄到了砖块旁一块下降的不算快的跳板上。
却没想到这块跳板是个炸弹!
他一踩上去,砖块立马跟加了倍速一般。
就要带着他跌下底下深渊。
白言暗骂一声,毫不迟疑的奋力一跃。
手掌将将够住了这块转头。
砖块承受着一个人的重量,却纹丝不动。
他手上用力,本就没有没多收肌肉的手臂上,青筋愈发明显。
看上去这人好似下一秒就要支撑不住掉下去一般。
白言却没有急着让自己上去。
而是维持着这个吊着自己的姿势,静观其变。
他动作间不过三四秒,道路都已经拆伙的差不多了。
本来宽阔的道路只剩下零零散散的几块砖块还守在自己的岗位。
却不多,每块砖之间几乎都隔着约一米的距离。
且都分布在中间区域。
白言似有所觉,又看向两旁的栏杆。
果然,在所有该掉的砖块掉完后,这两边栏杆,也都自觉的退场。
崩落的无声无息。
他目光一闪,若是刚刚,他选择的是护栏。
只怕此刻就得在灰雾里好好游泳了。
此时在看,跟刚刚那条“天路”一般的场景比,已经大变样了。
目光所及之处,只有零零散散的砖块正稳稳的居于半空中。
呈梅花桩的形式向浓雾尽头衍生。
而每一处落脚之地,都只有一只脚大小的砖块。
只要稍微不慎,便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这架势一摆,
便是让前进者“回头是岸”的劝告,再往前,它就得拿起屠刀了。
立地往生。
身后的灰雾又开始涌动。
白言侧头看了眼,指尖摸到口袋里的车票。
要让他回头?
但这段路的难过也间接表明,第二章车票就在不远处。
白言估算了下。
觉得1号票跟不知道的最后一号票,大概率都在第二道关卡中。
而且这些玩家们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拿到车票。
这时候,数字越前面或者越后面就越有利。
谁知道能不能顺延到自己呢?
反正他这张7号是怎么都不能被选做第一或最后的。
那就赌一把。
他衡量了一把得失,将所有可能因素都估算了一遍,时间也不过过去两三秒罢了。
白言一个空中打挺。
身形干净利落地跃上另一块砖。
腰肢在空中完成一道弧形,飘起衣服下显露的肌肉充满爆发力和青涩的美感。
不过四周只有雾气,连鼓个掌的资格都没有。
“白言选手,满分。”他自娱自乐地给默念了一句。
而后轻巧地跳至第二块。
有点恐高症的恐怕看一眼下面就得晕过去,即使不恐高的人,也会因这等风险而畏手畏脚。
他却像是水中灵巧的鱼,又像是空中轻巧的燕。
如履平地。
身后的雾气竟然与他速度相持平。
十几分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