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业十二年的六月,是大魏建国以来少有的动荡年月。六月二十日凌晨,太子醉酒,于栖凰宫中逼奸庶母,顺嫔血溅三尺,当场触柱而亡!二十一日早朝,百官上奏,请求废太子,异储。与此同时,次辅钱家也成了群臣的重点弹劾对象。先有人爆出钱府在金陵以外的州府挂羊头卖狗肉,以开医馆的名头倒卖禁药“养荣丸”牟利,再有新科状元宋明彰上奏,钱家人兼并良田,纵奴行凶,欺压百姓,逼迫花农沈石头等人,致使不少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一桩桩一件件触目惊心的事情呈到御前,魏文帝龙颜大怒,当场将钱阁老革职查办,并命龙虎位抄家……翌日,魏文帝下旨废太子,将废太子生母荣贵妃降为庶人,打入冷宫。短短几日,西街的菜市口便有上千人殒命。一时间金陵城中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宋明彰这几日更是早出晚归,柳晴纵使一直想问,也找不到机会。直到七月中旬,宋明彰才渐渐停下了忙碌的脚步。“四郎,同我说说吧!这些日子外面闹得沸沸扬扬,太子真被废了?还有荣贵妃,也被皇上打入冷宫了?”
这日,宋明彰早早下值回到家中,才进门就被柳晴拉到房里,“要是你不想说就算了,我瞧着你这些日子都累廋了!”
话虽如此,可她眼巴巴望着他的样子,宋明彰哪里能看不出来?“渴了!”
他顺着她坐下,视线落在桌上的茶壶上。“我来给你倒水!”
柳晴殷勤地给他倒了水,端到嘴边,“宋大人请!”
宋明彰看她一眼,凤眸中隐隐露出一丝笑意:“真想知道?”
"想,阿曼前两日来倒是说了些,只是她知道的有限,我也听得云里雾里,就想问问你,四郎,你说太子是真的想对顺嫔不轨?"这是柳晴最好奇的事情。太子是一国储君,便是再傻也应当知道,这事儿如果坐实了,便是天大的丑事!宋明彰仰头咕嘟咕嘟灌了几口水,放下水杯,轻轻摇头道:“他多半是被人设计了,不过事已至此,成王败寇而已,总归与我们无关!”
“可惜了!”
柳晴叹息一声,“从前我以为皇家的血雨腥风,都只存在话本里,想不到如今竟然亲眼见证了,四郎,你在朝为官,可务必要小心!”
宋明彰转过身,轻轻抱住她,将头埋到她的颈窝里,温声道:“放心吧,虽说富贵险中求,但我比谁都惜命,我还要好生活着和你在一起呢,还有我们将来的孩子,我若是死了,就一切都没有了!”
“呸呸呸!”
柳晴连忙唾了几口,埋怨他道,“什么死呀活呀的?你说点好的!便是事情到了最坏的地步,大不了我们躲到空间里,将来寻一处深山老林躲进去,隐居生活,也能逍遥自在一生,哪里就到那种地步了?”
“好。”
宋明彰的声音变得前所未有的温柔,“我答应你,不会到那种地步!”
“这就对了,不过我们真的要选晋王吗?”
宋明彰闻言,面上隐隐浮现出一抹冷意。他想起上次晋王召见他时,贾三道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