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傻子,这明显的炫耀之意,不止柳晴和宋四郎听出来了,宋老太更是从刚才起,就觉得生理不适。“行了富贵!三郎、三郎媳妇儿的心意我老婆子心领了。”
宋老太怀里抱着药包,神色淡淡地:“只是你爹眼下这种情况你方才也瞧见了,实在不宜挪动,饭我们就不过去吃了,你也早点回去收拾吧,不是明日一早就要去县城?这要归置的东西不少吧!”
“不用娘,东西是不少,不过自有下人们收拾,用不着我!倒是还有一件事儿,我琢磨着四郎可以考虑一下!”
宋富贵摆摆手,眼底满是得意。宋明彰微蹙眉头,抬起头淡淡地望着他。宋富贵觑着眼睛瞧他:“是这样的,三郎这次回来除了接我和五郎娘去县里享福外,还打算从亲戚里选一个书童去陪他读书,我寻思四郎不是也喜欢读书吗?虽说四郎过继到福贵哥名下了,却也好歹叫了我十七年的爹,与其叫旁人得了这个机会,倒不如让四郎去!正好四郎这身子也大好了,不过是帮着他三哥做些端茶倒水迎来送往活儿计,轻松得很,每个月还有一百个大钱呢!顺便还能抽空跟三郎讨教学问,我三郎的学问,便是书院里的夫子都夸赞呢!”
宋老太闻言,脸唰的一下黑了,操起一旁立在院子里的扫帚就往他身上招呼:“滚,你给我滚出去!瘪犊子玩意儿,你作贱谁呢你?”
宋明彰抿唇站在原地,目光中带着前所未有的冷意。柳晴见状,心底也有些不好受,沉着脸道:“富贵叔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不过我相公有宅子有田庄,目前还未曾沦落到给旁人做书童的地步,富贵叔请吧!”
宋四郎生平最厌恶旁人拿他和宋三郎相比,从前宋三郎身体康健学问扎实,是全家人乃至全村人的希望,宋四郎莫说与他相提并论,便是连活下去都成问题,明明两人前后脚出生,待遇却是天差地别,是以宋四郎心底其实一直都有心结。宋富贵见宋四郎的脸色不好看,心底却是感到一阵快意!他就是故意的。他边躲着来自母亲的毒打,边往门口的方向跑去,边跑边还在叫嚣:“娘你这是做什么?四郎四郎媳妇儿你们可真是不识好歹,我原是好意,你不去便不去,作何撺掇你奶打我?”
他说着,对着宋老太道:“娘,我走了,你别打我了!儿子明日就去县里了,往后我们母子相见之日也不多了!”
宋老太气地叫骂道:“我老婆子不稀罕,你愿意去哪儿就去哪儿!我跟你爹就是死了也不沾你的光!”
宋富贵这才灰溜溜地离开了。等他走后,柳晴和宋老太下意识地看向一旁的宋四郎。却见他的神色十分平静,见二人看他,就道:“奶,小晴我没事,你们自去忙你们的。”
他口中说是没事,却还是直接去书房取了弓箭出门,瞧着是往后山的方向去了。宋老太望着他远去的挺拔背影,有些担忧:“大丫,四郎身子骨打小就弱,这怎么还带着弓箭上山了?”
“没事奶,四郎自从身体好转后,每日晨起都要练箭一个时辰,如今他的箭术寻常人都比不上的,他心情不好,正好去发泄一下,走,我们去给爷爷煎药吧!我先示范一次,往后奶就照着给爷爷早晚煎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