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这是兔子眼熟吗？”
沈若脱口而出道。
“眼熟啊！这不就是你微信头像上的，那只玩具兔子吗？”
在得到沈若的回答之后，傅瑾瑜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
“嗯。确实是。你在别的地方见过它吗？当年，这种兔子玩偶，应该挺受小女孩喜欢的。”
沈若摆弄着玩偶，眼中闪过了一瞬的伤感。
“我也有过兔子玩偶。但不是买的。那是我妈妈，亲手给我缝的。”
想到那只被姜澜，摧残得“体无完肤”的兔子玩偶。
沈若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她动作轻柔地捏了捏，兔子玩具的长耳朵。
绵软的手感，让她忍不住多摸了几下。
看着沈若黯淡下去的双眸，傅瑾瑜觉得自己操之过急了。
“你妈妈一定很爱你。”
沈若点了点头，嘴角却多了一丝苦涩。
“是的。她很爱我。但是她给我做的那些玩偶，都跟着她一起离开了。唯一留下的那个，还被我送错了人。”
傅瑾瑜没有再说话。
他知道沈若的母亲死于火灾，更清楚那场火灾，有多么的惨烈。
沈若的神情愈发落寞。
傅瑾瑜握紧了，垂在身侧的双手。
“抱歉小若，我……”
没等傅瑾瑜说完。
沈若摇摇头，用一个眼神，制止了他的歉疚。
她吸了吸鼻子，涩然道。
“你不用道歉，不知者不罪。不过，这只兔子确实有点像，我妈妈给我做的那只。”
沈若将兔子玩偶转了个身。
她用大拇指的指腹，轻轻地摩挲着，玩偶的背部，自言自语似的叹道。
“我妈妈做玩偶有个习惯，她会在玩偶的背后，绣上一个数……”
忽然，沈若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的表情凝在了脸上，连带的手里的动作，也瞬间停住了。
因为，她的指腹，感受到了极小的凸起。
“怎么…怎么会…呢？”
沈若的眼神颤动了一下。
她低下头。
动作慌乱地用手指，拨开了玩偶背部的长绒毛。
但因为她的手颤得厉害，尝试了几次也没有成功。
傅瑾瑜弯下腰，按住了沈若的手腕。
后者条件反射似的抬起头。
水雾蒙上了沈若的双眸。
她微张着嘴唇，想要问点什么。
却因为太过震惊，发不出一点声音。
“别急。我帮你。”
傅瑾瑜放缓了，自己的语气。
须臾，沈若不再发抖。
傅瑾瑜无言地，捧着那只玩偶。
沈若在玩偶的背后，看到了用粉色丝线，绣着的数字“9”。
她的眼睛眨了又眨。
她用指尖，一点一点地，描着那个“9”。
心中悲喜杂陈。
望着积蓄在沈若，眼眶中的泪水，傅瑾瑜苦恼又心疼。
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了他原本的预期。
但好在，他确认了沈若，就是他要找的那个人。
只是……
想到自己的猜想，傅瑾瑜的眼神又变得晦暗。
…
沈若捧着兔子玩偶，翻来覆去地看着，是怎么样都舍不得将它放下。
傅瑾瑜将餐巾纸，递到了她手边。
沈若的眼睫颤了一颤。
她没有伸手去接，而是抬头望着傅瑾瑜，问道。
“瑾瑜，你为什么要骗我说，这是工厂生产的样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