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阿婆瞪了盼娣娘一眼,呵斥道:“你说治病就治病啊?治病钱哪里拿啊?白日做梦!净会听,这些不三不四的人的胡扯!”
说完,老阿婆又斜着眼,从上至下地打量着,温诗诗和温诗墨。
“穿得骚里骚气的,能是什么正经人?八成是骗钱的!”
盼娣娘不敢再说话,温诗墨气得牙抖。
她刚想开口,温诗诗却平静地解释道。
“婆婆,我们不是坏人。我们是做公益的,你们只需要同意,我们带盼娣治病就可以了。另外,你们不需要出一分钱,治疗费由我们承担。”
盼娣和她娘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老阿婆似乎,只听到了最后一句话,她眯着眼看向温诗诗。
“你们掏钱给她治病?”
“是的。”
盼娣和盼娣娘激动地说不出话。
然而,老阿婆却提出了一个要求,“反正是你们掏钱给她治,不如直接把钱给我们,我们带她去治嘛!”
说着,老阿婆便将皱巴巴的手,伸到了温诗诗的面前。
“你们能给好多钱吗?听你们的意思,这个病应该很难治,那你们至少也得给个三五万吧?”
温诗墨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她侧过脸看向温诗诗,后者皱着眉,拒绝了老阿婆的过分要求。
谁知那老阿婆,瞬间就变了脸。
“反正都是你们出钱,拿给我们带她去又能怎么样啊?我是盼娣她亲奶奶,我还能不给她治吗?”
温诗诗仍旧不同意,她转身看向盼娣和盼娣她娘,将包里的名片,递给了她们。
盼娣娘接过名片,眼中带着一些茫然和痛苦。
“这个是名片,上面印着的,是我的电话号码。如果你们决定治疗了,可以给我打电话,我会派专人来接你们。”
说完,温诗诗便拉着温诗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那间简陋的农院。
…
温诗墨讲得口干,便停下来喝了口水。
沈若问她道:“那后来盼娣接受治疗了吗?”
“接受了。”
温诗墨晃着手里的水杯,声音骤然低了很多。
“只是她受了那么多苦,治好了病,却在17岁的时候,被她奶奶安排着,嫁给了邻村的村长的儿子。盼娣三年生了两胎,都是女儿,夫家人怨她肚子不争气,她丈夫对她整日打骂。”
“那年冬天,盼娣第三次怀孕。可她却在挺着肚子,在河岸边浆洗衣服的时候,不小心踩上了湿滑的青苔。”
“你妈妈接到盼娣她二妹,打来的电话时,盼娣已经奄奄一息。她哭求着,想要在临死前,最后见一面诗诗。”
温诗墨垂着眉,眼角的细纹也染上了一层哀愁。
“那时候你妈妈刚怀你三个月,她一接到电话,就马不停蹄地准备着,要去见盼娣。”
“但是天意弄人啊,你妈妈乘的那辆车,在山路上追尾了一辆卡车,司机当场死亡,你妈妈命大只受了轻伤。但是卡车司机肇事逃逸,只留下你妈妈一个幸存者,和一辆随时有可能爆炸的汽车。那条山路又偏得很,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几乎没有车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