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他和我，拥有绝对的，压倒性的优势。我们需要找一个靠山。准确来说，就是给你爸爸找一个有背景有实力，最好还很听话的妻子。”
明悦挑了挑眉，“就像我上面说的，诗诗不是我们理想的人选，她很优秀，但她太聪明了。”
沈若神情淡漠，“你是想说，聪明的人，难以被掌控，是吗？”
“嗯，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明悦托着下巴，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说真的，我和你爸，都没有想到诗诗会喜欢上他。除了太聪明之外，诗诗太合适了，所以我们才顺势而为。”
沈若握紧了双拳，眉心拧成了“川”字。
“你现在觉得愧疚有什么用？我妈妈她已经死了！沈老夫人，请问你站在什么立场上，来要求我不要活在仇恨里？”
凸出的骨节将沈若手背的皮肤，绷得几近透明。
“我只是不希望，你因为上一代的恩恩怨怨，耽误了你自己的人生。你可以继续恨你爸爸，恨姜秋媛。当然，你也可以恨我。”
明悦垂下眼，水晶灯散发出的强光，刻深了她浓妆之下的皱纹。
“但我不想你，像今天在医院那样，因为仇恨，差点失手杀死姜秋媛。她的死微不足道，但是她要是死了，你的人生也就毁了。”
沈若别过了脸，“我知道。”
“若若，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也希望诗诗还活着，或者你是我的亲孙女。”
“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意思了。我妈妈不可能复活，我也不是你的亲孙女。因为你们母子的一己私欲，我妈妈搭上了一生的幸福，还有她的性命。”
说完，沈若没再分给明悦一点眼神，她起身，快步离开了房间。
听到关门声的陈菓，一脸蒙圈地转过头。
在看到空空如也的座位后，陈菓眨了眨眼。
明悦闭着眼，仰靠在软包椅背上，声音低落。
“孩子，你能留下来，陪我聊聊天吗？”
…
在走出餐厅后，沈若整个人，仍处于混乱的状态。
一个半天的时间，她被迫接受了太多太多，庞杂且混乱的信息。
这些信息，让她头痛欲裂。
沈若漫无目的地，沿着街道行走，来来往往的路人，与她擦肩而过。
她走过了商店街，穿过小巷，沿着公园的石子路，一直不停地走着。
沈若也不知道，她究竟要去哪。
她觉得心里很乱。
她试图放空自己。
但她一放空，眼前就会不自觉地浮现出，温诗诗的脸庞。
在她眨眼的一瞬间，那张笑意妍妍的面容，突然像被烈火焚烧一般，开始融化扭曲。
看着那张逐渐可怖、再无人形的容颜，沈若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两步。
忽然，她的耳侧响起了，一阵刺耳的喇叭声。
接着，是轮胎和地面，摩擦发出的刹车声。
再然后，是男人骂骂咧咧的叫骂声。
等沈若回过神的时候，她才发现有一辆小轿车，停在了距离她不到一米的地方。
“喂！我在跟你说话，你听到没有啊？不是，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啊？这是马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