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她如何保养打扮,她都留不住,细嫩紧致的肌肤。
坐在镜子前,看着眼下的细纹,和不再柔顺光亮的发丝,白蕙兰倍感害怕,却也束手无策。
白蕙兰能明显感觉到,傅向航对她越发冷淡。
除非白蕙兰主动,不然他绝口不提床事。
有时候,甚至白蕙兰主动提起,傅向航也是兴致恹恹,找各种借口敷衍推脱。
白蕙兰心思灵巧,又怎么会猜不到,傅向航的精力都放在了哪里?
从前段时间开始,傅向航每天早出晚归,身上总带着迷人的香水味,衬衣或领带上,也常有一点唇印。
看着那些小野花,对自己明目张胆的“挑衅”,白蕙兰觉得可悲又可笑。
可笑的是,这些小野花的手段,拙劣如斯。
这些不入流的小伎俩,不过是她当年玩剩下的。
可悲的是,她盼了那么多年,侍奉了那么多年的丈夫公然偷腥,而作为妻子的她,居然连质问的勇气都没有。八壹中文網
说不清为什么,在察觉到傅向航“偷吃”的那天,白蕙兰忽然想到了常歆。
她想,当年常歆,看到她留下的那些“挑衅”时,露出了什么样的表情,又作出了什么样的行为?
会像她一样生气伤心绝望,却又无可奈何吗?
会吗?
白蕙兰不知道。
她抢了常歆的丈夫,破坏了她的家庭,却不了解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
白蕙兰闭上了眼。
她明明应该继续质问,傅瑾瑜为什么要伤害她儿子的。
但她问不出口。
言言,是她怀胎十月,在鬼门关绕了一圈,生下来的孩子。
也是她亲生养大的亲子。
都说,知子莫若母。
她难道没有察觉到,儿子最近的不对劲吗?
不,白蕙兰察觉到了。
她很清楚,自己如果想要保住,这一生的富贵荣华和安康。
她应该要劝阻白慎言,让她和自己一样,在傅家安分守己地活着。
可是,她心里却生出了,一点妄想和一丝侥幸。
万一呢?
万一计划奏效,那她们现在在傅家的尴尬处境,肯定会有所改变。
那她,是不是就能成为,傅家真真正正的女主人了?
…
白蕙兰相信了那一丝幻想,也抱着那一点点侥幸。
她纵容了白慎言的行为,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其实,她比任何人都明白。
想起自己和白慎言,这些年的所作所为,白蕙兰先前嚣张跋扈的气焰,在陡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低垂着眼。
头顶巨大华丽的水晶吊灯,散发出的暖光,洒在了她的身上。
那刺目的耀眼光芒,把白蕙兰生生照老了几岁。
傅瑾瑜不再看白蕙兰,他向后退了一点,淡声道:“老张。”
站在老宋身边的魁梧大汉,走到了傅瑾瑜身边,低着头,恭敬地应道:“少爷。”
“动手。”
老张愣了一下,没能立刻领悟,傅瑾瑜的意思。
一旁的林译,指了指自己肿得,跟猪头似的左脸。
老张明了。
“是。”
他阔步走到了,白蕙兰面前。
当阴影笼罩全身的时候,白蕙兰终于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