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潇把两粒白色的药片，放到林砚清唇边，后者张嘴含住。
下一秒，独属于药类的苦涩感，瞬间弥漫他整个口腔。
含着比黄连还苦的药，林砚清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林哥，水。”
药片和水吞下，林砚清又喝了几口水，才冲淡了嘴里的苦味。
药效发挥缓慢。
胃部的痛感，还在持续着。
林砚清弓着背，靠在墙边，不言不语。
李来和金潇，一小一大，就这么守在林砚清身边。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疼痛有所缓解，林砚清慢慢抬起头，看向李来。
“谢谢你。”
刚经历过胃痛，林砚清的声音，有些虚弱。
看林砚清恢复了一些，李来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
他依旧是用很小的音量，回应了林砚清的道谢。
“没关系。哥哥你没事就好。”
林砚清挺直背脊，金潇凑上前，问东问西，“林哥，你真的没事了吗？你的脸色，看起来还是不怎么样，要不还是跟姐姐，说一声吧？”
林砚清瞟向他，“你真的很吵。”
金潇哭丧着脸，“我这不是关心你呢嘛！”
林砚清兀地笑了一下。
他看着金潇，认真道：“我知道。”
“谢谢你，金潇。”
毫无防备地，被林砚清感谢，金潇不好意思了。
他干咳了几声，粲然道：“客气啥，咱俩可是铁哥们。”
金潇弯腰，郑重地，把药盒，递还给了李来。
“小朋友，刚才多亏你的药，你可算是我哥们的救命恩人。”
李来懵了一会儿，才收手接过药盒。
安静片刻，李来又把药盒，放到了林砚清的手边。
看了看那盒药，林砚清解释道：“我已经没事了。”
李来摇了摇头。
他扬起小脸，用极其认真，又透着悲伤的表情，看着林砚清。
“哥哥，胃病很难治好的，要随身备着药。”
察觉到孩子的难过，林砚清和金潇，互相对视了一眼。
金潇拉过李来的小手，问道：“李小朋友，你认识的人里，也有得了胃病的吗？”
金潇的话音刚落，李来的眼眶倏地红了。
瘦弱的肩膀，微微耸动。
看李来好像要哭了，金潇立刻紧张地，安慰他道：“对不起，是不是我让你，想起什么伤心事了？你要是不想说……”
泪水在李来的眼眶里，打了个圈，却倔强地，没有落下一滴。
李来哽咽着回答道：“是我妈妈。”
“我妈妈她，和哥哥一样有胃病。”
“那她……”
金潇欲言又止。
李来都被送到福利院了，也就说明，他的父母都……
金潇按住了，李来的肩膀，诚恳地道歉。
“真不好意思啊，小朋友，那什么，哥哥真的不是故意，提起你的伤心事的，你别哭哈，男儿有泪不轻弹。”
“我妈妈，也跟我说过一样的话。”
李来仰起头，对着金潇，露出了一个，带着泪的笑容。
金潇怔住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李来的笑容。
他转头，向林砚清，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接收到金潇的视线，林砚清眉头轻皱。
他也不擅长安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