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打。“是青青啊。”
董芳菲的声音给左青青的感觉有点冷淡。“董姐，没打搅你吧？”
“没有，你有事吗？”
董芳菲没有给她客套的机会，直接问道。左青青也不好废话了。“董姐，是这样的，你上次生日宴会，说要救助城里的流浪动物，这不快春节了吗，我想做个专访，不知道可不可以？”
董芳菲愣了下，似乎才想起来。“这都多久了，你怎么才想起来？”
董芳菲语气听不出什么意思，“再说了，你不是在做厉琛阳的专访吗？霸道总裁报道挺吸引人的，动物就未必了。”
“总是写他不太好。何况我们的关系，让人也说，我这是吹捧自己男朋友呢，所以我想换一个。”
左青青顿了顿又道，“其实之前就想做了，可是接二连三的出事，警察找了我几次，我也没心情，拖来拖去就拖到了现在。”
“警察找你，是孟林吗？”
董芳菲声音带上几分郑重，“那不是很容易说清楚吗，为什么要找你几次？”
“不止是孟林，还有谢征啊。”
左青青故意道，“难道警察没找过你吗？警察说，所有跟死者接触的人都要问话，我被问了三次呢，加上孟林差不多有五六次。”
半真半假的话最让人摸不到头脑了，反正董芳菲也不能去和警察对质。果然董芳菲唬住了。“警察问你什么了，那么多次？”
左青青道。“这个，董姐，要不咱们见面说？这一句话两句话的也说不清。”
董芳菲犹豫了下同意了。只是叫左青青没想到的是，董芳菲选择的见面地点竟然是厉琛阳公司楼下的咖啡厅。“这地方不错，安静，是个谈事情的好地方。”
就算天再冷，董芳菲穿的也很优雅，羊绒裙配羊绒大衣，外加长筒靴，低温丝毫没有影响她的风度。相比之下，左青青就太马虎了，羽绒服配棉裤、大头棉鞋，确实暖和，却也很没形象。左青青夸奖地道。“董姐，你这身衣服真好看。”
董芳菲笑了道。“比不了你这个年纪了，只能从衣服上找补了。喝什么？”
“热的就行，我不懂这个的。”
“那我就做主了。”
董芳菲给她点了杯咖啡，“看样子你第一次来？”
“第一次，我没有喝咖啡的习惯。”
“那你喝茶？”
“也不喝茶，我睡眠不好，我一般就是喝水。”
“原来这样，那你不早说，我给你换成热奶吧。”
董芳菲叫自己的助理去前台给左青青换成了奶。“董姐，偶尔喝一杯没事，不用那么麻烦。”
“有什么好麻烦的，一句话的事。”
董芳菲说着，调整个舒服的坐姿看着左青青笑道，“知道我为什么约你在这里吗？”
左青青怔了下，摇头。“我刚和你男朋友谈完事情。”
左青青惊讶。“你们谈什么事情了？”
“他没跟你说吗？春节后他们公司要开拍一部网剧，找我投资。”
难道厉琛阳打算要用这个办法打探董芳菲？左青青心里想着，面上却不动声色地道。“他跟我说过网剧的事，说是都市悬疑，还问我有没有兴趣出演，我可没那两下子，就把君小妹介绍给他了，他说考虑一下。他没说要找投资人的事啊。”
“青青，你这人心地真好，自己男朋友拍剧，就把女朋友介绍过去，你不怕被挖墙脚？防火防盗防闺蜜，没听过吗？”
董芳菲半开玩笑地道。这时，董芳菲要的咖啡和左青青的热奶上来了，左青青喝了口，舒服地眯了眯眼，笑道。“这个怕也没用，防不住的，没有君小妹也会有其他小妹。再说了，他那么容易被挖，早点挖也好，我可以找下一个。”
董芳菲噗嗤笑了出来。“青青，你真的这么想的吗？那我太喜欢了，女人就该这样，不要总在男人身上患得患失的，好像没有这个男人了就活不成一样。”
“我是这么想的。”
左青青说着又有点不好意思，“当然，真要是发生了，肯定要痛苦几天的，可要死要活那绝对不会是我。”
董芳菲笑着道。“这话还挺实在。”
两人扯了会，左青青将话题转到了警察问询上。“董姐，警察没找你吗？”
董芳菲好像在想别的事，失神了一刻才点头道。“找过，我和孟林，还有谢征私下都有来往，警察问的更仔细。”
“孟林就算了，死的确实挺蹊跷的，谢征据说是交通事故，可是他家属却执意认为他杀，警察也是没办法，硬着头调查，结果调查出东西来，他家属又撤案了，简直不可理喻。”
“你怎么知道这个过程的？厉琛阳告诉你的？”
董芳菲诧异地道，“他还跟你说这些事吗？”
左青青本想承认，但听到最后这句话立刻改口道。“不是他，是我一个朋友，她是这个案子小组的成员。对了，董姐，她说了不能对外透露案子情况，跟我说已经是违反纪律了，你了千万别告诉别人，可别连累了她。”
董芳菲很是意外。“你还有警察朋友，还负责这个案子？”
“碰巧吧。”
左青青道，“她就是太累了，家属施压，说要什么尽快破案，才跟我说说的，不然她很有原则，嘴巴严的很。”
“她都跟你说了什么？”
董芳菲问完又忙解释道，“我也是好奇，明明是交通意外怎么就查出他杀了呢？”
左青青做出一副神秘样低声道。“我朋友说，谢征吸食大麻，这在国内可是犯法的。还有就是查出他和一个网站有关，那个网站好像是色情网站……”董芳菲惊讶地道。“是吗？没想到他竟然是这样的人。”
“是啊，我也不理解，他事业有成，年轻有为，肯定不缺女人，怎么会有这样的爱好？”
左青青说着又喝了口奶道，“我朋友说，不一样的，猎奇，有钱人都喜欢猎奇。”
董芳菲叹了口气道。“这倒是，容易得到的反而觉得没意思。谢征这人怎么说呢，我以前觉得挺了解他的，结果现在才明白，都是表面，警察问我这些我都很惊呆，没想到会这样。”
左青青抓住机会问道。“你和他来往的时候没发现什么吗？”
董芳菲反问道。“发现什么，他吸大麻，还是看色情网站，你觉得他会跟我一个女性朋友说吗？”
正常逻辑上自然不会，可你们的关系符合正常逻辑吗？不过左青青也不能这么说啊。董芳菲苦笑道。“我都被他坑苦了，要不是他，还有孟林，我好好的生日宴会也不会弄得一团糟，好好的生活也不会不得安宁，这段时间真的很不顺，我得拜拜佛了。”
“这不是完事了吗？”
“是啊，总算是完事了，要不然，我都快疯了。”
董芳菲说着看看时间，“我还有事，我先走了，咱们改日再联系。”
左青青忙道。“董姐，那我跟你说的采访？”
“采访啊，不就是你说的救助动物的事吗？回头我叫我助理找你定日子吧。”
“那，好吧，董姐，你一定多给我点时间，我希望能多拍一些你和动物互动的照片。”
“行，到时候再说。”
董芳菲走了，左青青也没上楼去找厉琛阳，直接回去，她要好好想想接下来怎么做这个专访，主要是怎么套董芳菲的话，结果几天后董芳菲的助理打来电话，说董芳菲出国了，年后才能回来，采访的事等回来再定。这点意思左青青还是懂得，董芳菲之前答应她的全是应付，人家就从来没想过要接受她的采访。不对，也不是应付，董芳菲出来见她是为了套她的话！靠，她上当了！想到自己像个傻子一样沾沾自喜，左青青就想追到国外揍董芳菲一顿，还要狠狠揍一顿！前有君小妹，后又董芳菲，左青青感到了极大的侮辱，一连三天都在打拳，高强度的练习叫她能正常谈起自己被骗的事了。先是告诉了何云川。“我怎么那么蠢，竟然真的相信她了，我真的相信了！”
左青青强调了两遍真的相信。何云川却冷静地分析道。“你应该这么想，董芳菲这样的反应恰好说明她是有问题的，而且行为比语言要诚实。对一个成年人，不管从事什么行业，都不能听他说什么，而是要看他做什么，君小妹、董芳菲她们不是特例，你反应这么大，是触碰到了你的利益，不然，你不会在意。”
左青青抓住了重点。“她的问题一定是谢征，她知道谢征一些不可告人的事，或者她还是参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