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饥肠辘辘的韦桀开着摩托车前往镇上,刚才大炳给他打电话,说昨晚半夜有四位男客户入住,还叫了一群人过来闹腾了一晚上。仟千仦哾
原本说好了是今天中午退房,可大炳今天中午十二点去敲门的时候怎么也敲不开,打电话对方也不接。
大炳夫妇怕这几人在屋里出什么事,叫了锁匠要来开锁,没想到锁匠来了对方才把门打开,也没让他进去,就说要再续两小时。
虚惊一场的大炳寻思着对方半夜入住,又闹了一大顿,可能太累太困了,两小时也就没收对方的钱。
谁知道等对方走了,大炳老婆去收拾房间的时候,差点没被吓死。
打开门就涌出一股恶臭,房里一片狼藉,烟头、食物残渣和酒瓶呕吐物垃圾堆了满床满地,连床头柜里都没躲过。而墙上的墙纸也被撕烂刮坏,那些人不知用的什么锋利的东西,连墙体都给刮坏了。
整个房里就没有一处能让人放脚的地方,垃圾量之大,让人无法相信这是一晚上弄出来的。
大炳闻声赶来,戴了口罩才敢跟老婆一起进去打扫。两人本以为房间已经是他们接受的极限,没想到进了厕所和洗浴间,才发现人的底线到底有多低。
原先放在房里的两人沙发和书架全被搬到了洗浴房,被水淋湿泡坏。挂在墙上的装饰画和装饰品全都被毁坏丢在厕所里,浴室里满满两大瓶一千毫升的沐浴液和洗发水全被倒干净了。所有洗浴用品和床单被罩,都被丢到厕所里,几个枕头还被泡进了马桶里。旁边洗漱台下水被堵死,洗手台里全是腥臭发黄的尿液。
“壮墅”从营业到现在,第一次遇到这么恶劣的客户,这种程度的破坏,已经到了需要重新装修的程度,不可能就让这些人这么跑了。
当时几人离开的时候,专门挑服务员忙,大炳老婆又在前台接待别的客人的时候。
等大炳老婆去查看房间的时候,那几人已经离开半小时了。
大炳气不过打他们留下的电话号码,没想到号码是空号。
大炳快气疯了,只能先给最有主意的韦桀打电话。
韦桀当时刚冲完凉出来,一听就让他从监控摄像头那找到了对方的车牌号,然后马上给子良打电话,让他跟警局那边的亲戚报案。
挂上电话,韦桀实在不放心,才决定马上回一趟镇上看看情况。
等他到的时候,子良和大炳已经带着警察把现场都拍完了。
送走警察,子良看着监控里那几辆外地车牌号,气得拍桌:“人模狗样的就不干人事,妈的老子要是碰到他们,非让他们把房里的垃圾全吃了!”
大炳也愤愤不平:“我老婆为了清理那里面的垃圾,腰都差点扭了,看到那帮黑仔,锤爆他们的头。”
两人说完,发现平时最暴躁的韦桀竟然没开口,而是低着头写写画画,不知在干什么。
….子良歪头看他:“都这样了你还能这么淡定不发飚?”
“人又不在,发飙有毛用。”韦桀把刚才写写画画的纸递给子良和大炳看:“这个是我刚算出来的损失金额和重新装修的钱,到时候警察抓到人,让那群狗杂叼按三倍赔。”
大炳和子良看着最后的数字,心里顿时舒坦了。
大炳挠头:“三倍?能行吗?”
韦桀看向被被损坏的房间:“请人清理打扫,加上重新装修,这间套房里外里有一个月不能用,这些费用加上损失的客户,三倍都是便宜那帮狗叼了。”
“没错。”子良附和。
大炳想想也是,随后又一脸担忧:“那要是抓不到人,这些钱岂不是我们自己掏?”
子良哼了一声:“你当警察叔叔是吃干饭的?这么大目标能抓不到?我已经跟警局里的所有熟人都打过招呼了,抓到这帮臭戳马上通知我。”
“清理的人找到了吗?”韦桀问大炳。
“我老婆已经出去找了,一人干一天两百,找三四个人回来干一天应该差不多了,就是重新装修费点事。”
韦桀看向子良:“之前你不是已经在找新民宿那边的装修设计师和装修队了吗,让他们先过来把这里装了。”
说到这事子良就头疼:“正想跟你说呢,你之前说那个新民宿要走高端路线,要找好的设计师,我就接触了好几位,你最后说设计得还不错的那位要离开邕城去bj发展了,没法接我们的单,我觉得要不我们就在其余那几位里挑一位就行了。”
韦桀摇头:“不行,新民宿的位置非常好,针对的都是对住宿环境有要求的高端客户。我们的设计就是最大的卖点,想要达到效果肯定要多花功夫,其余那几位弄不出那种山间别墅的感觉。”
子良头大:“那怎么办?我找的那些已经是邕城名大的设计师了,他们听说我们的民宿是在这么偏远的地方还不太愿意接单捏,就算要接,价格也比市里的贵。你可倒好,你还看不上他们?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去bj上海请那些大设计师?我们这间小民宿能请得起?”
大炳也觉得没必要这么较真:“韦哥,这里是农村,民宿设计得土一点也没关系啦,接地气嘛,太高大上反而不搭,找个差不多的得了。”
韦桀拿着眼放在嘴里,没抽。叼了一会又从嘴里拿出来,摇头说:“你们还是没理解,我说的那种感觉不是高大上,不是金碧辉煌让人觉得高不可攀。怎么说呢,那是一种跟环境融为一体的,大隐隐于市的禅学美感,懂吗?”
子良和大炳二脸懵逼,一起摇头:不懂。
韦桀也懒得再跟他们解释了:“算了,我自己去找吧。”
大炳知道韦桀的倔脾气,他要是非得找到那个“禅师”不可,那估计这新民宿的开工就要等到猴年马月了。
“我说韦哥,那新民宿的设计师可以慢慢找,但这里的重新装修等不了啊,还是先让子良随便找个先装修上吧。”
“随便个毛线,我刚才看到承重墙都被那帮狗叼破坏了,不找个好的设计师回来,这房子迟早变危房。我这两天会抓紧时间找的,等我消息。”
韦桀说完,肚子一阵咕噜叫。
“什么情况,你不是早就回家了吗,没吃午饭?”子良记得他去车站就跟人签了个合同,应该早早就到家了。
韦桀不想跟这两个大喇叭说林颂娴住他家里治病的事,搪塞了两句,自己拿起一桶泡面去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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