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场比赛明日举行,在冷风中吹了几个时辰的百姓很快像开闸的洪水一般汇成一条人流朝城内走去。
谷印云回到南边平地上,跟队友一块清理猎妖场。金甲一块块卸下来太费时费力,队友的手都冻僵了。
翎羽队和幽冥队都不着急回去,全部赶过来帮忙。
翎羽队并不认识幽冥队的人,便问他们为何来也跟过来,比赛已经结束可以回去了。
“我们和风夜队是旧识,他们救过我们一命。”幽冥队长仍旧记得那个晚上,暗空学院被猎妖师管理会接管,院主被赶出都城,他们差点死在猎妖场的休息室里。
“那天的纸条是你们写的?”谷印云瞧见幽冥队便开门见山问道。
“正是!知道你们要参加比赛,我们立刻赶来都城报名。”幽冥队长带着面具,看不到他说话时候的表情。
乐时青撇撇嘴,“下次写清楚点,搞得我们猜半天不知道是谁。”
幽冥队长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忙点头应承着。
“我们回来打听过你们的消息,得知你们也被叶家追杀逃出都城,却又不知道你们去了哪里。”他接着说。
谷印云告诉他去了辉耀城,如果不嫌弃比赛后一块回去。
幽冥队求之不得,在繁赤城待得有些腻了,那里的猎妖师除了猎妖就是想办法寻找血豹,完全不关心猎妖界的事。在那里连个能说上话的人都没有,不如跟着风夜队。
“还有我们!”宁驳用拇指指了指身后的弟兄。
封北看幽冥队的元魂力已经达到传说级别,看来离开碧瑶城之后没少修炼也没少吃丹药,有他们的加入黑师会实力必然大增。
一个时辰后,七八十只地墩妖兽的金甲全部割下来装进袋子里,庄彦命人送来的马车也已经赶到,装了满满一车回到庄家宅子。
.....
谷印云无意间碰到宁驳的右手,他龇牙咧嘴“哎哟”轻喊一声,随后不好意思的咧嘴笑了。
“谁干的?”封北淡淡的问。
“叶沐!”
又是他!比赛开始前他问过能不能抢妖兽,谷印云便想到他在打什么歪主意,只是有些迫不及待第一场就出手伤人。
当时翎羽队正在猎杀一只崔嵬,刚倒下宁驳准备取妖丹,叶沐冷不丁从不远处甩出短刃扎入他的胳膊,随后迅速取走妖丹扬长而去。
宁驳简单包扎一下继续猎妖,咬着牙过了第一关。他让队友保密,帮忙取妖甲的时候没表现出来,旁人以为沾的是妖血。
谷印云撕开他的袖子,伤口上血肉模糊不停往外冒血,包扎的布条被染透了。立刻骂他是傻子,受伤流血一动就会撕裂伤口,赶紧请庄彦找个大夫瞧一瞧。
大夫来之前谷印云打水把伤口洗干净,半根手指长的伤口跟嘴巴似的张开着,看样子有点肿。
大夫看了直摇头,上了药也得静养几个月,一旦使劲崩裂伤口很容易感染化脓。
“我明天还要参加猎妖比赛。”宁驳不肯静养,错过第二场比赛他会遗憾一辈子。
大夫说这只手使不上力气,参加猎妖比赛很危险。该说的都说了,听不听他管不着,说罢让主家派人跟着去药铺取药。
“已经这样就别逞能了,明日退赛没有商量。”路竟将他摁到床上,静养就是不能动也不能激动,甚至话都得少说几句。
宁驳扫视一圈看向封北,说不定他能想出好办法让他的手尽快好起来。
“就一个晚上时间,神仙也做不到。”封北说。
“可是……”
“没有可是!我们三个无所谓,就当来碧瑶城故地重游。有风夜队和幽冥队肯定能赢,别忘了咱们可是等级最低的。”冯放耸耸肩表示退赛没关系。
是啊,翎羽队等级最低都能带着抢过了第一关,左家三支队伍都没能晋级,谷印云想来想去都觉得不对。
宁驳不由自主哼一声,左家十二人凑一块去北边山上,找了一圈没看见妖兽又折回东边在他们隔壁山头。左家弟子运气不好,找的位置没有几只妖神级别以上的妖兽。
谷印云:这……跟运气有关?
“没错,你们运气不错,紧要关头引出来一大片妖兽。左明笑话你们,最后自己成了笑柄。”冯放想起左明生气的模样相当解气。
当年他们被赶出碧瑶城,左明就是始作俑者。他觉得都城聚集太多猎妖师对四大家族不利,便联合叶家一起行动。叶肃早就有此想法,两人一拍即合沆瀣一气直到现在。
谷印云觉得跟运气没有关系,全靠小傲和封北嗅觉敏锐发现南边是一片好猎场。当时他跟老三老四一样怀疑封北的决定,事实证明封北从来不会让队友失望。
“我先做个保证,以后再也不怀疑老二了,显得我很没有水准。”岑克举起右手发誓,过去总觉得老二自顾自己的想法甚至有点自以为是,如今看来是自己狭隘了。
“没错,你是挺没有水准的。”乐时青揶揄他。
“哪次不是你起的头?反倒怪起我来了。我们队属你最呱噪,每次遇到难事就叭叭叭说个没完。”
老三说罢又跟老四你追我打扭成一团,就跟亲兄弟一样,没事就爱拌嘴,打完从来不记仇。
“你的队伍比我的难带。”宁驳打趣谷印云。
谷印云重重点头,磨合一年连个队形都站不好,他已经放弃用老方法猎妖了。风夜队的法则就是谁想上谁上,谁能打就扛几个回合。
宁驳跟他们猎过几次妖,的确如谷印云所说那样没个章法,奇怪的是他们每次都能取胜。
谷印云看他心情大好,适时问他是不是同意退赛了。
宁驳将目光投向队友,因为自己的原因让队友跟着退出比赛,心里实在过意不过。他觉得更对不起封北大人,本想替黑师出头却中途受了伤。
“嘘......”岑克用嘘声掩盖宁驳的声音,小心隔墙有耳被人听到。
封北的身份不能暴露,谁都不能说出去。